“師傅，你爲什麼要傷害小姐？”明心忍不住上前兩步，質問。
“師傅，你不是最疼小姐的嗎？當年，小姐被趕到江州，如果不是師傅，小姐就早沒了命在。既然師傅當年不曾傷害過小姐，今日又是爲何？”
“哼！”靈雪霜冷笑出聲，“你知道你們小姐的師傅是誰嗎？她是我們南疆的聖姑，也是當年你們小姐的娘—南疆聖女的帖身侍婢。當年她因爲照管不力，讓南疆聖女逃出南疆，被族長逐出南疆，對你們小姐的娘，可是一直記恨在心。若不是最後聖姑不遺餘力，找到了聖女，只怕聖姑就永遠也回不了南疆了。”
“聖姑會教你們小姐武功，便是受了族長的旨示，如今聖女既已成年，自然該回到南疆去，完成屬於她的使命！”
“南疆聖姑？”明月、明心齊齊出聲。
“她說得不錯。看在這些年，你們兩個丫頭還算忠心的份上，平山就已經饒過你們一命，若再不知好歹，下一次，可就別怪爲師不念師徒之情。”
靈素狠戾道。
君無忌鳳目血紅，握劍的手，十指範白。
靈素也怕再拖下去會發生變故，長劍架在冷溶月的脖子上往後退去，“走。”
一行人快速離去。
看着幾人的背影，明月、明心便要追去。
君無忌長劍一攔：“讓她們走。”
“皇上？！”明月、明心不解的看向君無忌。
清風趕緊解釋道：“小姐在她們手中，盅毒的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小姐人事不醒，現在又有孕在身，且南疆的聖姑劍架在小姐的脖子上，若是我們逼得太緊，若是出了意外……”
“那就讓她們走了不成？若是她們出了齊國，進入西臨，到時候我們更加被動了。”明月緊咬着嘴脣，目光冷冽。
清風望向靈素幾人離去的方向，又回對看向瀕臨爆發邊緣的君無忌，嘴角一勾，冷笑道：“當然不會讓她們這要走了。這一路，我仔細觀察過，她們的人並不多。只要我們將那些暗中之人殺掉，然後，一切可就不在她們的掌握中了。”
“那還等什麼？走。”
不用明心說話，君無忌已經閃身消失在面前。
誠如清風所說。
如果不是爲了摸清他們暗中有多少人，他又豈會拖到現在。
又是半個月過去。
距離江州城外二十里距離外的秦嶺之巔。
那裡有一塊大約四五十坪的平臺。
平臺的另一邊，是深不見底的山澗。
山中長年雲霧繚繞。
深不可測。
沒有人到過山底下。
誰也不知道那裡有什麼。
自古相傳，山底下有各種會吃人的怪獸。
曾有最厲害的獵人曾試圖從秦嶺山腳繞過去，卻被阻攔在了青瘴之外。
那青瘴，吸之一口，便如有生命般，纏身而上。
從內而外腐蝕人的五臟六腑。
連骨頭也不放過。
無藥可解。
中了青瘴之人，那下場，見過一次的人，畢生難忘。
久而久之，再也無人敢踏那裡一步。
平臺之上。
靈素滿身狼狽，一身的白衣全被血給染紅。
靈雪霜與靈依依比之靈素還要狼狽。
兩人一左一右分站靈素兩頭，長劍緊握在手，目光防備的看着君無忌。
“站住，再敢過來一步，我立刻殺了她！”
靈雪霜的目光膽懼，她握劍的手打着顫，劍尖直接冷溶月的心臟處。
靈依依雖然沒有如此，目光中也露出了狠厲瘋狂的神色。
靈素一手緊抓着冷溶月的肩膀，另一隻握劍的手架在冷溶月的脖子上。
有細小的血珠落在劍面上。
刺得君無忌的瞳孔猛的一縮。
他上前一步。
靈素三人立刻後退了兩步，彼此不肯相讓，再退便到了平臺的邊沿上。
“無忌，不用管我。”
冷溶月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
事實上，這一路，她醒來的時間並不久。
爲了腹中的胎兒，她並沒有與靈素過多的纏鬥。
冷溶月清冷的目光看向君無忌。
君無忌臉色一沉，便要動手。
靈素的劍往冷溶月脖子上又緊了一份，“你不想救她，難道也不想要她肚子裡的孩子了嗎？”
君無忌的腳步果然頓住。
“靈素你個賤人！你敢傷害小姐，上天入地，我都不會放過你！”明心氣得直咬牙。
靈素嘴角冷冷一勾，又往後退了一步。
“放開月兒，我放你們一條生路。”君無忌目光凜凜的看向靈素。
靈素冷哼，“放我們一條生路？真當我是傻子？我若真放了她，你只怕轉眼便會將我們殺了。如今她在我手中，你卻是萬不敢動手的。放我們離開，我保證絕不會傷害她分毫。”
“絕不會傷害她分毫？”君無忌重複了一遍她的這句話。他的目光看向靈素架在冷溶月脖子上的那把劍。
靈素手一抖，立刻拿開了些。
“怎麼樣，我給你半盞茶的時間考慮。”靈素見君無忌不說話，便以爲他在思考。
這樣的話，這一路她說了很多遍。
每一次君無忌都妥協了。
所以，這一次也一樣，她不認爲君無忌會不同意。
畢竟，他向天下傳的那張聖旨，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人衆皆知。
“不，要麼你放了我，你們離開。要麼，你殺了我，你們也死。沒有什麼可考慮的。”冷溶月再次出聲。
“閉嘴！”靈雪霜揚手，剛要打下去，心尖便是一緊。
趕緊鬆開手。
“無忌，我們認識這麼久，我一直沒有求過你什麼。但我今日想求你一件事。”冷溶月清冷的眸瞥了靈雪霜一眼，而後看向君無忌。
君無忌雙手握拳，他的鳳目深邃。
此時此刻，他不想聽冷溶月的任何請求。
因爲，不用猜，他也知道內容會是什麼。
冷溶月目光平靜的看着他。
半晌，君無忌才艱難開口，“你說。”
“你先答應我。”冷溶月的脣角微揚。
縱然這一路狼狽而行，卻也沒有影響她半分的氣度氣質。
“好，我答應你。”君無忌的鳳目半眯着。
冷溶月便抿着嘴淺淺的笑了。
只是這笑卻沒有達到眼底。
她半垂着眸，手撫上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