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好像還湊合。”
帶着一種羊肉串風味的蹩腳普通話是中東人的態度，而其他人也算是勉強認可瞭如今操蛋局面下來之不易的良策。
“嗯，既然這樣就算是約定生效了，不過票數結果還是我們佔優一些，餘辰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們的難處，我想大家都是一樣吧。”
少有的開口道歉，起碼我是很少見到諾森居然會這樣主動解釋的，起碼就衝着這態度我也沒法苛求太多了。
我微微點頭，同時看着幾乎除我們之外所有人一面倒的票數，心中卻有一種無法阻擋的感覺。
像是命運和時代的召喚，不管是哪一種模式還是設定，其實我們都不存在絕對的算計和被算計，好歹大家都算是受害者，只是彼此之間程度不同而已吧。
“唉。”
微微嘆息的秀秀也拉緊了一些我的手臂，這時候我們應該是相依爲命的感覺吧，身邊的小哥和巴特，肯定也有自己的一些打算，其實我甚至不敢去思考到時候我是要活下去，還是要讓給她們求生機會。
“等會我會告訴你一個秘密的，就在我的遺言裡面，所以抽中我們的話，其實才是最好的結果吧。”
這位美女大主播靠近我的時候也沒什麼不同吧，和普通女孩相比並沒有多些什麼，但似乎失去的更多吧，我發現她的眼神如此暗淡無光，哪怕我有自信帶着她離開也彷彿看到了最終的結局。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相信我，一定不會……”
就像是那時候看到夏蕾死在我的懷中，如此記憶深刻的幻想刺激着我的腦海每一寸神經，其實我很清楚這種感覺對於人的刺激，他在我的意識深處幾乎是類似魔咒的效果了，不曾有一刻放鬆過。
“嗯，勉強相信你吧。”
簡短的對話，滲透出的意味確無限延長，這算是少有的秀恩愛卻不會被身邊人抱怨虐狗的時刻吧，但代價卻是人人自危的現實。
嗶嗶。
冷漠的投票確認後，我還是無力看着重複的名單浮現在屏幕上。
很好，我們這邊果然還是四個人，甚至我感覺其中一些人都比較猶豫吧，我也不是覺得誰有義務一定要頂我，可真的接受這殘酷條款同時就象徵我要面對許多事物了。
甚至包括我內心始終逃避，不太願意面對的陰暗面。
“茲茲，檢測通過，系統默認開啓大搏殺模式，默認爲Ａ路線基礎操作，檢測完畢，執行。”
冰冷的電子音取代了原本黑手的發聲，我甚至開始懷念那種感覺了，一個甚至不知道什麼長相的人，站在陰暗角落用沙啞的隨時可能會掛掉的微笑和我們聊天。
但他依舊還活着，可我們卻在一個個死去，原本那些玩笑的話語也彷彿變爲了一種邪惡的語言。
“Ａ路線麼，那就是可能存在於第二種，甚至是第三種路線麼，肯定還是會和嚎哭者還有神秘人有關吧，果然這傢伙真的很狡猾，永遠都不會一次性把規則寫清楚。”
其實這也是我很煩躁的一點，黑手真特麼的和下水道的污垢一樣讓人厭惡，但卻無處不在，特別是黏上之後就再別想甩開了。
“很期待啊，會是哪個小犢子被選中呢，呃不好意思我說順嘴了，呵呵……”
蝻子倒像是如魚得水的感覺，這貨扭動拳頭關節的樣子並不更給人絲毫的強壯或是勇武的感受，更多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喜歡秀下限的智障。
真的，如果不是親眼看着別人做這個動作的話，你永遠你都不會知道裝作一副兇惡模樣然後來回扭動脖子同時捏對自己關節作響的樣子到底特麼的有多蠢。
“餘辰，等會要是選中我們可不要留情我，我已經和巴特商量好自己的交代吧，唉，你這小子該不會是……”
小哥少有的歡快起來，但我還是挺了解他這個的人的，一般到了不得不不開心的時候纔不會吝嗇自己的笑容。
那代表他正在經歷某種領域極端的絕望。
“嗯，我還沒有想好，我想幹脆就先碰運氣吧，發正第一輪要是選中我的話，直接編輯郵件草稿也還是來得及的。”
到底還是難爲情啊，我始終無法將遺言兩個字說的比較順口吧，不貪生怕死的或許是傻子或者是蠻人，但我好像也不算屬於其中之一。
“你啊你，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沒完小哥那貨順着人和人之間的縫隙猛看了好幾眼秀秀，這位大主播倒是第六感變得十分敏銳，居然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小哥擠眉弄眼的樣子，反倒是羞紅了臉。
“看什麼啊，沒見過網紅嘛。”
“嗯，的確是很少見到美顏攝像頭外的網紅，秀秀你還是挺有勇氣的，值得鼓掌。”
當然我還是低估了小哥的功力了，不過就是一句話的功夫就說的秀秀差點沒火冒三丈，而我也算是第一次開始恐懼最初級的勝利。
基本條件就是抓住嚎哭者，這該是多麼簡單的事情，雖然無數次我爲誰是兇手糾結彷徨甚至是痛苦過無數次，可那種揪心的感覺相比於知道階梯勝利法之後的絕望而言，簡直不算什麼了。
沒錯，局就是上學時候一波波考試接着來的感覺，你必須找到答案努力讓自己做到更好，而結束一波轟炸之後又來一波，精神壓力簡直大到爆炸。
“好啦，都別吵吵了，沒看到已經開始搖號了麼。”
戲劇化的一幕出現在我們彼此之間，這算是第一次大家靠的如此接近討論一件事吧，不過還是脫離不了現代人用手機當做溝通橋樑的悲哀了，甚至有種脫離這些軟件就活不下去的感覺。
嘿，不夠一語雙關還是挺好用的，現在我們不正是這樣嗎，脫離這該死的手機的話就看不到即將產生的號碼了。
而且和一些遊戲內部的搖獎頁面一樣，好幾次就從我，秀秀，還有巴特他們的頭上剛好擦過，但還是重新加快了一些速度重新開始滾動，沒有最終停下來。
這看的簡直心臟都快出來了，不同的是這一次大家不是和六合彩電視一樣渴望被選中，而是生怕自己中標了，哪怕只是剛好間隔一個位置也夠嚇唬人的。
“哎，所以才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啊，萬一等會……”
秀秀大咧咧的性格倒是越來越討喜了，只是在外面遇見她會比較美妙吧，連這樣突然停下不說話緊張的模樣都比較純真可愛，脫離了直播平臺利益和虛榮驅使一面的她反倒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刷，可對象到底還是產生了，那種彷彿從黑暗深處被拉扯出來的感覺，當那個框框套娃娃一樣最終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也算是明白了自己某種宿命。
咯噔，彷彿聽見了很多人的心聲，這也並不是一味擡高我自己，只是有一說一現在我的單方面能力肯定不至於爆表，但綜合起來數據前三肯定沒跑了，甚至發揮巔峰的話算是和諾森還有小哥不相上下吧，畢竟我也不算是完全摸底成功。
我的習慣就是這樣，沒有完全瞭解透徹的敵人，我永遠都不會輕視他哪怕一秒。
“操！扯犢子吧，這機器肯定有問題！”
這一嗓子，簡直連一些音響廣播都要自嘆不如了，叫的我也是一陣顫抖不已，心想這貨果然還是虎啊，居然真的和黑手叫板，真是廁所大坑裡面打燈籠，找死！
“咳，那個你要是不要比的話直接用手裡的小水果刀自我了斷而也還是可以的，別以爲我沒看到呢，那明晃晃的往哪裡藏呢。”
我淡淡看了一眼假裝沒能接受這種結局的東北小夥道，這似乎身邊人也幾乎只會說兩句話了。
“居然是他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