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兒的情況很不好,太醫不敢耽擱,趕緊的上前想要把脈,卻發現魏觀止並沒有起身的意思,也沒有放下江靈兒的意思,這讓他有些爲難。
“世子爺,老朽要給江小姐把脈?”你能不能放開呀。
魏觀止像是沒有聽明白太醫的意思一樣,沉聲道:“曹老,若是這樣你耽擱你把脈的話,我不由不懷疑當初一次次請曹老來當我的專用醫師,是不是太不明智了。”
其實他知道,爲了江靈兒好,他已經放開江靈兒,讓太醫安心給江靈兒瞧病。可是這個時候,看着江靈兒如此難受,他捨不得放手,也放不開手了。
太醫一聽,這是對他醫術的質疑,他這一輩子,最一以爲傲的就是一身的醫術,如今聽魏觀止這樣說,如何能肯這樣被瞧低了。而且他也發現江靈兒的情況不對勁,當下想都不想的便伸手給江靈兒把脈。
“不好。”突然太醫驚慌的叫了一聲,等不到魏觀止詢問,他趕緊的一連串的道:
“世子爺,趕緊的把江小姐放開,讓江小姐躺好,老朽要給江小姐施針,江小姐的情況十分不好,神經太過緊繃,我擔心江小姐會神經爆裂,必須趕在這之前給江小姐施針,讓江小姐安靜下來。”
魏觀止哪裡還敢耽擱,知道江靈兒的情況嚴重,他趕緊的把江靈兒放好,好讓太醫儘快的給江靈兒施針。
太醫的醫術倒是不虧讓魏觀止當年親自相請,幾針下去,就讓江靈兒記得安靜下來,又近入了沉睡之中。
魏觀止看着,微微皺眉,擔憂的道:“曹老,她這是爲什麼會有會這樣的情況?”若是以後還會經常這樣,讓他如何放心下來。
洛王府那邊,魏傳勳回去了,而且正動用所以的力量在找他,他必須得回去一趟。這件事情不語和不言跟他提出了不止一次,只是他實在是放心不下江靈兒,才一拖再拖。
如今看到江靈兒這樣的情況,他就更加的走不開了。
太醫慢條斯理的把針收起來,放到藥箱裡,纔對魏觀止恭敬的道:
“回稟世子爺,這定然是江小姐在沉睡中遇到了什麼恐懼的事情,所以纔會這樣,老朽已經施針,江小姐已經沒事了。”
魏觀止自然是看到江靈兒如今沒事了,他只是擔心以後會不會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免擔憂的道:
“以曹老看來,這樣的情況,是不是還會經常有?又要如此壓制?”
實在是剛纔江靈兒的情況太過讓他害怕了,如今他看着江靈兒好不容易養的紅潤些的面色,又變得蒼白,而且那被咬爛的嘴脣,也讓他心痛不已。
太醫略微一頓,擡手扶着下巴的鬍鬚,沉吟着道:“江小姐這樣的情況,倒不失爲一種好的現象,看來江小姐有醒過來的跡象。”
每每太醫看到江靈兒不醒來,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已經有些擔憂了,畢竟沉睡對一個人的身體傷害是及其大。而如今雖然剛纔看着驚險,到是讓太醫看到了一絲希望,從而推斷江靈兒有醒來的跡象。
“真的?”魏觀止睿智的雙眸猛然一亮,驚喜的神色再也掩不住,這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消息了。
太醫也不敢保證,看到他這樣,就更加不敢說大話,只能斟酌着道:
“從脈象還有今日的情況看來,江小姐醒過來還是很有可能的。”
至於要多久,什麼時候醒過來,這個他卻不會輕易給出答案,因爲他也不知道。
其實江靈兒這樣的情況,早就讓太醫也迷茫了。按說那麼多的珍貴稀有的補品,像是不要錢似的給江靈兒服下,她早該醒來纔對,可是如今還不醒,所以讓太醫對他的醫術都曾經有過懷疑。
倘若不是太醫好面子,而且也張不開那個口,更加不服氣他竟然醫治不了江靈兒,他早先都想對魏觀止說再請被的太醫過來醫治了。
而如今看來,太醫心裡暗自慶幸,還好他抗住了,只要等江靈兒醒來,也就算是沒有咋了他神醫的招聘。
其實太醫不知道卻是魏觀止看到江靈兒久久不醒,也不止一次的想要換人來給江靈兒醫治。只是不言和不語屢次勸住,而他又擔心會暴露了江靈兒在別院的消息,所以一再的安耐住了。
只是若是江靈兒再過兩天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的話,估計到時候不管是處於什麼願意,不管是不言不語再攔着,也不會改變魏觀止再另請太醫的決定。
不過一切還好,江靈兒今日有了反應,儘管讓魏觀止心痛不已,好在太醫終於說出了有醒來的跡象,這讓魏觀止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不得不說,太醫的醫術還是很了得的,當第二天,在一個難得陽光明媚的好天氣裡,江靈兒慢慢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簾,無意識的道:
“我不會放棄,一定會護住你。”俊宇--,只是最後這個名字,她還沒能說出口,便又睡過去了。
魏觀止正好就在跟前,本來看到她睜開眼睛,心裡的興奮讓他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笑容。
而當她聽清楚她無意識的話時,突然間,誤會的他,突然間覺得心裡都被填滿了。自從他母親去世以來,第一次他覺得冰冷的心被眼前的人兒溫暖了。
“靈兒--”滿含深情的低聲呢喃,讓人聽了都不由的悸動。
只是江靈兒並不曾看到,也不知道她無意識的話,讓魏觀止誤會了。
看到江靈兒又昏睡過去,魏觀止比之之前鎮定了很多,並沒有慌慌張張的大叫找太醫,而是輕柔的看了江靈兒一眼,才趕緊的吩咐讓人把太醫叫過來。
當太醫過來,聽魏觀止說了江靈兒的情況,又一番望聞切問之後,心裡狠狠的鬆了口氣,第一次如此理直氣壯的大聲道:
“世子爺,江小姐這次是醒了。”
魏觀止笑了,這樣好的消息,讓他忘記了身邊還有外人在,竟然習慣的伸手撫摸着江靈兒的臉,深情的望着她。
“咳咳,咱們出去吧。”太醫不自然的對不言不語道。
不言不語本來有事要回稟,見都愛太醫進來,擔心江靈兒的情況,也跟着進來了。如今聽到太醫的好消息,兩個人心裡狠狠的鬆了口氣,聽到太醫的話,又見到魏觀止眼裡已經沒有了旁人,他們很識相的跟着太醫一起往外走去。
魏觀止卻在三個人要走出去時,突然道:“曹老,多謝。”
太醫差點驚訝的跪倒在地上,他這把年紀了,若是這麼猛然一跪,可不是鬧着玩的,不過幸虧不言眼明手快的給扶住了。
呼--
太醫一面安撫受驚嚇的心,一面趕緊回身道:“一切都是老朽應該做的,當不起世子爺這聲謝。”說着他擡頭悄悄地看了魏觀止一眼,竟然看到魏觀止依然在望着江靈兒,趕緊的識相的出去了。
不言和不語相互看了一眼,也只能認命的跟着出去了,顯然他們的主子眼裡沒有看到他們的存在,他們也就不在這裡礙眼了。至於要回稟的事情,待會兒再來回稟也沒事。
不過等他們三個離開房間之後,不言還是不解的叫住了太醫,皺眉道:
“太醫,我覺得十分不解,明明江小姐如今還是昏睡這,爲什麼你卻說江小姐醒過來了呢?”
說來這個太醫也是一個奇怪的人,本來已經不再太醫院的他,根本就不用再被別人稱爲太醫纔對。可是他卻又個怪癖,就喜歡聽別人叫他太醫,覺得那是對他醫術的肯定。
自然而然的,別院裡的人就尊重太醫的這一想法,也就太醫太醫的叫着,曹老這個稱呼反倒是很少叫。
而太醫另外一個怪癖就是最看不得別人質疑他的醫術,不言的話一出,不語趕緊給他使眼色,讓他不要多嘴,以免惹惱了太醫。
不過顯然的,太醫這次看到江靈兒醒來,心情好,難得的轉過身來,好脾氣的對不言解釋道:
“之前江小姐是沒有意識的昏睡,而如今江小姐是因爲太累了,真正的睡着了,自然的這也算是江小姐醒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言聽不懂了,更加迷茫的道:“這都昏睡了這麼些時日了,竟然還累?”
不語也被太醫的話整糊塗了,同樣的看着他。
太醫這次卻不想給他們多說什麼了,搖頭失笑,道:“唉,也是我老糊塗了,跟你們這些之後打打殺殺的小孩子說這些幹什麼,你們根本就不懂醫術。”說着他就慌忙走了。
江靈兒既然醒過來了,那些藥方自然是不能用了,他要重新琢磨藥方。
不言和不語被莫名其妙的嫌棄了,風中凌亂的站在了那裡,久久都弄不懂太醫之前那番解釋的話。
其實太醫的意思也很簡單,之前江靈兒是在無意識的沉睡當中,心神被心魔所控制,久久墜入過往的噩夢之中,雖然看着是睡着,可是卻極爲的傷身傷神。如今醒來了,卻也因爲濃濃的疲憊,只是短暫的醒來便不受控制的睡着了。
只是太醫解釋的太過專業,不言和不語自然是聽不懂,不過兩個人確定了太醫的話,知道江靈兒確實是醒了,還是十分的高興的。
不語仰天長嘆,甚至是感慨的道:“老天垂憐,讓江小姐終於醒過來了,要不然我真的擔心咱們世子爺堅持不下去,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哼。”不言冷哼,不過表情卻帶着一絲喜氣,只是向來從他嘴裡聽不到什麼好聽的話的他,帶着不滿的道:
“我早就說過了,只要但凡遇到江小姐的事情,主子就會失去往日的冷靜,如今事情耽擱了那麼多,還引起了二公子的懷疑,連王爺都對世子爺久不在王府而不滿,真不知道主子這樣爲了江小姐,到底是值不值得。”
對於不言來說,爲了一個還什麼都不是的女子,竟然放棄了那麼多年要做的事情,甚至是連多年的仇恨都不顧了,這難道值得嗎?
不語沒有說話,也只是一聲嘆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