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魏觀止的質疑,屋裡的氣氛有了一絲異樣的轉變,每一刻的安靜都似乎讓人覺得掩吸。
唉--
悠然心底嘆了口氣,看着他,最後還是把前前後後解釋了一遍,最後才道:
“我懷疑那個人似乎同拍賣行有關係。”
正是因爲這個想法,所以她纔會格外的去關注一個男人,若不然,任憑那男子是誰,她都不會有一絲的關心。
魏觀止知道,可是心底卻是忍不住的冒酸水,不過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反倒是冷靜的道:
“照你這般說來,仔細一想他在拍賣會上,從頭到尾卻並沒有拍一件物品,可是卻每每都會讓身邊的小廝擡價,似乎也說的通。”
悠然聽他這麼一說,知道了,不但她注意到了那個男子,其實他同樣也注意到了那個男子的一舉一動。可見那個男子確實有問題,若不然也不會在她覺得有些奇怪的時候,魏觀止同時也注意那個男子了。
她這個想法,卻是被魏觀止知道,恐怕會有些不自在。雖說若是那男子有異樣,魏觀止早早晚晚也會注意到,可是並不會那麼早注意到那個男子。
而說起來,魏觀止之所以注意那男子,還是全因悠然。
不管到何時,一個男人,對於自己的喜歡的女人,總會在第一時間關切她的一切,而恰巧那男子一直在看悠然,所以魏觀止自然而然就會注意那男子。
不得不說這男人若是動了心,對自己的女子的重視不比女人少。
好在魏觀止不允許自己因爲那個男子而影響自己的判斷力,只見他微微皺眉,若有所思的道:
“至於那人到底跟拍賣行也沒有關係,等派去的人回來就知道了。”
悠然聽到,並沒有驚訝與他竟然派了人跟蹤那個男子,可是她卻直覺的道:
“恐怕想要跟蹤那個人並不是簡單的事情,弄清楚那人的身份也不是那麼簡單。”
在她說話的當口,被派去跟蹤那男子的侍衛回來了,只見他臉上帶着懊惱的神色,單膝跪在地上,愧疚的道:
“主子,屬下爲難,男人太過警惕,最後屬下跟丟了。”
本來那侍衛一直都緊緊的跟在那男子身後,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那男子回頭衝他譏諷一笑,就在他驚訝的當口,只見那男子幾個閃身,當他反應過來,卻是找尋不見了。
魏觀止聽到了這話,下意識的看了悠然一眼,面無表情的揮手,道:
“下去領罰,不得再有下回。”
“是!”侍衛滿含愧疚,可是臉上卻帶着感激之情,快速的退下去,主動領罰了。
若說起來,魏觀止如今有悠然在身邊,行事比之前軟和了一些。若說之前,那麼重要的一個人竟然跟丟了,這就不單單是被罰那麼簡單了,直接就會被攆出他身邊,以後就別想出現在他的面前。
而身爲侍衛,除了跟在皇上身邊之外,其餘的侍衛都以跟在魏觀止身邊爲榮,若是被攆侍衛營,那邊意味着這個人一生的前程就此止步,更別說面對別人的譏諷了。
因此,即便是侍衛被魏觀止處罰,因爲在外邊,無法行刑法處置,卻是被侍衛長用內力連着打了三掌。
而三掌下來,不但傷了內力,而且還會有內傷,此刻侍衛便被處罰之後,嘴角流出了血絲。
“你沒事吧?”侍衛長關切的道,哪裡還有剛纔的狠勁。
侍衛毫不在意的抹去了嘴角的血絲,衝他咧嘴一笑,道:“放心吧,沒事。”
侍衛長點了點頭,卻提醒道:“下次切不可大意,如今咱們主子因爲有悠然姑娘在身邊,不再如以前一般的強硬,不過你還是要記得將功補過纔好。”
“恩,我知道。”侍衛重重點頭,把此事記在心間,此後當遇到那個男子時,他便像是打了興奮勁一樣,緊緊的跟着那男子,無論如何也不敢大意。
這些自然只是後話,既然那個男子跟丟了,魏觀止卻並沒有放棄,反而道:
“既然那男子有問題,只要在拍賣行放幾個人盯着,相信自然早晚就抓到他。”對於這個自信,他還是有的。
悠然也覺得這是一個法子,自然點了點頭,隨後指着從拍賣行拿回來的東西,道:
“這些如何處理?”
魏觀止皺眉,道:“那人還被看着,直接把這些還給他,讓他走人。”
這點小事,自然不會讓魏觀止過多關注,叫來侍衛,把東西抱走,吩咐了幾句,隨即便不在過問。
悠然看着,若有所思的看了魏觀止一眼,眼簾低垂,不再做聲,給與他思考的空間。
而接下來的行程,魏觀止很快便做出了安排,對悠然道:“我們不能在這裡待下去,既然拍賣行有問題,讓皇上來處理吧,我們還繼續尋找醫聖的下落。”
不知道爲什麼,悠然心裡鬆了口氣,想到他能放棄調查拍賣行的事,選擇直接尋找師父和季錳,雖然她知道這樣選擇是對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對他道:
“我代師父和季錳謝謝你。”
魏觀止微微皺眉,很不喜她這樣的
他所作的爲了她是理所應當的,更何況醫聖師徒很有可能代表着魏傳勳一個很大的陰謀,他就更要加快速度尋找到醫聖師徒的下落。
如今被她這般鄭重其事的感謝,他真的覺得她並沒有把他放到心裡,若不然兩個彼此相愛的人,何談你我之分,又何來的道謝之說。
悠然看到他生氣了,卻並不知道他百轉千回的心思,之說覺得也許她真誠的道謝並讓他很不高興,瞬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而面對她的沉默,魏觀止卻又一次想歪了,認爲她算是默認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這一瞬間,讓他壓抑了一段時間的暴躁脾氣上來,可是他不想嚇到她,只能轉而起身直接出去了。
悠然看着他的背影,明明知道他生氣了,可是奈何卻找不出他生氣的原因,苦笑着只能任由他走出房間。
之後魏觀止派人回京城進宮對魏陵北反應這裡的事情之後,便命令出發繼續尋找醫聖師徒的下落。
而他那天的不高興直接走人,第二天卻像是沒有這回事一樣,照舊會同悠然說話,甚至是做出親密的動作,可是悠然卻總覺得兩個人之間像是隔着一層似的,讓她覺得倍感壓抑。
幾次悠然決定想要同魏觀止好好的談談,只是還沒有等到她開口,魏觀止總能找出話來岔開她要開口說的話,這讓她覺得很鬱悶。
魏觀止其實心裡也不好過,只是他卻有些害怕,害怕悠然會同他坦誠,坦誠對他的感情不夠深。每次他被這種恐懼所影響時,總是會下意識的同悠然做出一些親暱的動作,以此來安慰自己,其實一切都是他多疑了。
然而,一點疑心在心底暗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釋懷的,反倒是一日比一日加劇,最後讓他沒有了好心情,成天都是冷着一張臉,看什麼都不順眼。
此刻,當魏觀止接到有關於調查拍賣行傳來的線索時,冷冷地道:
“這些天才查出一點頭緒來,要他們何用?!”
侍衛等人都低着頭,不敢應聲,這些天以來,自從離開那個鎮上,他們就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主子心情似乎很不好,自然是不敢有半分怠慢,凡事都拼了命的去做,爭取做到盡善盡美。
然而就單單這樣,還是會被點名挨訓,如同現在一般,明明那邊的弟兄再不予餘力的做事,最後卻因爲進度不是太理想,又惹怒了魏觀止。
悠然看着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她心底嘆了口氣,看着魏觀止,柔聲道:
“越難查證就證明事情不簡單,也只能靜下心來,等待結果了,不管是什麼情況,相信最後總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侍衛等人都對她投以感激的眼神,這個時候,在他們看來,也只有悠然姑娘能夠安撫他們主子的怒火了。
魏觀止微微皺眉,到底有所顧忌,覺得該在自己屬下面前給悠然留些顏面,他最終煩躁的擺手,道:
“行了,都下去吧,今晚注意,若有異動,隨時來報。”
“是。”侍衛們趕緊的應聲,隨後快速的閃人,這個時候他們若是還留在屋裡,那就真的是找不自在的前兆了。
屋裡只剩下魏觀止和悠然兩個人,有瞬間的沉默之後,悠然嘆了口氣,伸手倒了一杯茶放到了魏觀止的面前,無奈的道:
“最近你是怎麼了?爲什麼反倒是越來越急躁,能給我說說嗎?”
魏觀止看了她一眼,到底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後,隨手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道:
“你真的不知道?”說完直接走人了。
“你?”悠然看着他走出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而接下來,似乎情況越來越糟糕,兩個人之間越來越疏離,就算是跟着的侍衛都看出來有問題,在兩個人面前大氣都不敢出一般的小心翼翼。
這一天,一輛馬車行駛着一條小道上,遠遠的看去,馬車的速度似乎並不快,而只有近一點才發現,其實馬車的速度比騎馬來說也並沒有慢多少。
此時馬車內,悠然正微微皺眉在閉目想着心思,與魏觀止之間的關係還沒有緩解,似乎越來越深,這讓她心情變得也跟着糟糕起來。再加上始終找尋不到醫聖師徒的下落,這就更加讓她心情變得很不好。
自從離開那個城鎮之後,隨後就馬不停蹄的趕路,一路上接到接連不斷的消息傳來,他們一行人都已經走了三個地方,卻每次走去查探,最後都沒能找到醫聖師徒。
而今日,魏觀止不知什麼原因,竟然讓侍衛去買輛馬車,要求悠然做在馬車內趕路。
這可以說是從來沒有過的,當他吩咐時,不但悠然一愣,侍衛半天都反應不過來,直到他發了脾氣,才趕緊的去購置馬車。
侍衛走了,悠然深深的看了魏觀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