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瓏,剛纔你口口聲聲說你的孩子是慕容謹的,那麼按照胎兒的受孕期來算,你是在禁閉期間被慕容謹強暴的。
可是說來好笑,那段期間,除了外出獻親王府的那一晚,慕容謹是夜夜都和我在一起!
夜夜都和我在一起!夜夜都和我在一起……
恆親王府內,慕容謹房中,慕容謹坐着輪椅,眼擡往那浩瀚璀璨的夜空,耳邊不住的迴響着當日蔚藍汐說過的話。
爲什麼,爲什麼她要那樣說?是爲了要救他?
也許在外人看來,蔚藍汐不在意名節,肆意妄爲!可是實質上的她——
他不知道蔚藍汐和其他人是否有染,可是她與他之間,卻是什麼都還沒有發生。
以前,她確實經常纏着他,索吻輕薄。但是如今,她已越來越不會那般不羈放縱。
當初的她,什麼都不懂,爲人處事也差的可以。
然而現在——她卻一而再的幫助他!不管這幫助……對他是否有用?但最起碼她的心,是好的!
他說過了,他出生皇家,看慣了宮中的陰謀爭鬥,是從未感受過片刻的關懷溫暖。
在他的世界裡,永遠只有陰暗爭奪,兄弟手足間,也從來都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他心如死水,不會濯起一點漣漪,可是蔚藍汐的出現……
卻似乎讓他有些無法控制自己,再恢復不到從前那個外表和煦,可內心卻異常無情的碩北三皇子了!
他以爲他心似磐石不可摧,可是當日當他看到蔚藍汐公然割脈以證身份時,他的心,卻不由自主的一陣狂跳,感覺窒悶極了!
他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感覺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的爲別人所控制?
記得小的時候,他母妃臨死前曾告誡過他,不要輕易愛上一個人,不要輕易讓自己的心爲他人左右,不然的話……那將會是他全部痛苦的開始!
是這樣嗎?真的會嗎?因爲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所以痛苦就接踵而至了?
眼,慢慢閉上,微乎其微的嘆了口氣。
房內,慕容謹有些紛亂自己的心緒。而房外,流蝶端着湯羹的身影靜靜站着,手緊緊握起!
公子在嘆息?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她卻清楚的聽見了!
爲什麼?怎麼會這樣?
以前的公子,不論是遇到再困難的事,都不會輕易氣餒嘆息,呈現頹亂。
可是如今,自從蔚藍汐像變了個人後,公子他也就慢慢隨之變得不一樣了,感覺深沉了些,總是喜歡一個人仰望着夜空。
真的,真的有改變!
她跟着公子這麼久了,公子的變化她不可能感覺不出來!
雖然以前,公子是也喜歡夜觀星空,可是那個時候,他多半是在謀劃,在運籌,所以他的眼睛總是亮着,很深邃有神。
然而現在,雖然還是同一個動作,但是明顯他心中紛亂,注意力不集中,若有走神。
怎麼能這樣?
公子的大業是整個碩北江山!如今怎可爲了蔚藍汐這樣的女人而行至偏差?
都說一旦兒女情長就勢必英雄氣短!
現今以公子的狀況而言不算太妙,所以她必須在其更深入掉落之前想辦法將他扳回!
她家公子
,是將來整個碩北的主宰,註定身邊圍繞的女人要對其有利,而非拖扯後腿!
再過十幾日,南廈公主薛握瑜就要到了,她必須得把握住機會,讓公子一句翻身!
暗暗之中流蝶下了決心,隨即那緊握着的手也慢慢放開,推門進入,緩聲對道:“公子,喝點湯膳吧……”
休息了兩日,腕上的傷也有所好轉,偶爾動動,蔚藍汐也覺察不到多疼了。
癒合的這麼快,想來多半是闌紫上次給的藥的效果。
天霖國強人多,連藥都比其他國家好上三分,身爲日後的主宰者,想來闌紫該是無比尊貴的!
不過對於這塊香餑餑,蔚藍汐倒是興致不大,還反而有種敬而遠之的感覺,不想招惹!
藍汐亦正亦邪,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並且他爲人陰晴不定,一個搞不好小命玩玩。
所以爲了她的生命着想,她還是少接觸爲妙!
蔚藍汐心下想着,自己今後該如何保持距離?而說曹操曹操到,只見門口闌紫的身影一晃,接着便走進來了。
“你怎麼不敲門?”
對於對方無理的態度,蔚藍汐縱使在病中也依然覺得不滿。
而聞之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闌紫徑自擡手拿杯,倒水自飲,“你不是都看見了嗎?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冷冷的回答,但眼中沒有敵意,作爲客人,主人家受傷了,他理當前來探望。
“看見是一回事,敲不敲門又是另一回事,後者關乎禮貌……兩者不能混爲一談好麼?”
沒好氣的反脣,蔚藍汐沒料到闌紫會來,想着大抵是他太無聊了,所以跑到這裡來找樂子。
“呵,既然都看見了,卻還要別人擡一下手?如此多此一舉,你不會覺得太過矯情?”
冰寒的玉面沒有表情,目光直視而清冷,明明是他自己不對卻還反過來罵別人矯情?
普天之下,恐怕也只他闌紫一人敢在她面前這麼囂張了。
“矯情也好,多此一舉也罷,總之禮貌就是禮貌,大家公認的道德品行。”
纔不會相讓,但凡闌紫說一句,她則必定回一句,不甘示弱!
“哼,伶牙俐齒,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恩人麼?要知道那天在宴席上,若不是本皇子……”
“哼,恩人?你好意思說?信不信我噴你一臉?”
“當初你早就知道那女的是假冒的,爲什麼不第一時間指出來?不過是想要看好戲,如今竟還敢跑來邀功?你真好意思!”
怎麼會不明白闌紫的所作所爲?也許那個時候在外人的眼裡,他確實是幫了她!
可是她知道他的那種幫,不是真心實意,出於善好,而是秉着看好戲的心態推波助瀾,順帶爲之!
闌紫這個人無聊,無聊到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他想做什麼?
他用冷酷僞裝着自己,讓任何人都不得輕易靠近,然後他就可以站在高處冷眼睥睨,將所有人掌控在手掌之間!
喜怒無常,陰晴難定,明明是個高端優質的高富帥,可在她眼裡就是個捉摸不透的男神經!
而對於神經……她則一向沒興趣搭理。
蔚藍汐表現的愛答不理,是完全沒將闌紫放在眼裡。
而見之闌紫扯
了扯脣角,黑曜的眸中深意莫測,難以猜測。
“別管是不是真心實意,總之我有幫了你,就是你的大恩人……”
用剛纔的句式還以蔚藍汐,闌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然而聞之冷笑笑,蔚藍汐也徑自給自己倒了杯茶,暗下腹議:來就是爲跟她擡槓的?果然夠無聊!
“好,大恩人,大大大恩人!但不過若是這樣說起來的話……我覺得上一次我也有救過你,算來豈非兩清?”
大大的諷刺着,毫不留情,蔚藍汐看闌紫不爽,是更不想被他壓制於下!
“兩清?你覺得可能麼?對於你勉強救了我的那次,我已經用藥散還清了。如今是你欠我的,想要兩清,拿東西來還……”
闌紫耍無賴,耍的還一本正經。
見之蔚藍汐點點頭,挑眉示意對方把話講明。她倒要看看他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說吧,你要什麼?”
是闌紫對她的什麼東西感了興趣?感覺不像啊。她沒什麼值錢貨,就算有——也不能跟天霖皇宮裡的比不是麼?
“秘密。”
果然!
闌紫這小子已經打好主意,挖了個坑一步步引着她跳。
於是笑笑的揚起脣,蔚藍汐笑得漫不經心,心下想着她秘密很多,就不知道對方指的是哪一個了?
“你想知道什麼?”
“你會武功?”
眼神平定,目光冷靜,望着蔚藍汐,闌紫終是繞上了正題,問出了這兩日盤旋在他心裡的疑惑。
那日蔚藍汐露的兩手,但凡是會點功夫的都能看得出。
作爲一國皇子,闌紫雖不說武藝精湛,但基本的防身功夫還是有的,自然能看得出其中玄機!
那日蔚藍汐的後躍,看着分明像是有內力的。
可是在那個時代,女子不同於男子,基本上是不會被允許習武的!
所以作爲一皇族郡主,她若會武功,絕對是一大奇事,爲按常理出牌!
是人都有好奇心,自然闌紫也不例外。所以眼下他繞着求證,看看到底真相如何?
“你的武功,是從何學來的……”
“武功?什麼武功?我從未學過,也沒有人教我。”
坦白從寬,她真是已經再坦白不過了!
她這輩子,真的沒有任何人教過她武功!就算是在夢裡……也依然一點沒有!
“你不會武功?不可能,你有內力,至少三年之上。”
見蔚藍汐不說,闌紫徑自搭上她的脈搏驗證!
他相信他不會看錯的,但凡有內力之人,把脈肯定能感應出,所以他也無所謂蔚藍汐承不承認,總之他想知道,便有的是辦法。
“什麼?三年以上?”
很想笑!
既然對方想號,那她就讓他號吧,號完了也順便告訴她一下,看看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
處之坦然,蔚藍汐一臉輕鬆。
而皺着眉,把了很久,闌紫臉色清冷,不解自己最後爲何卻是什麼都沒有感應到?
不對,他敢肯定那是內力!
可爲何眼下卻什麼都沒有?蔚藍汐脈跳如常,沒有一點內力跡象,真的和尋常人如出一轍,沒有兩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