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雖說能確定環兒一定是整件事情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環節,但有一些地方實在搞不清楚,還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聽了元昊的問題,崔亮慢慢陷入了回憶之中,只聽他緩緩說起:“環兒去後,我實在傷心,夜晚時常夢見她,夢裡的她還是那麼漂亮,可是就不跟我說話。我明白那只是個夢,也就不作他想......”
崔亮一臉思念的呢喃道,接着他好像見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臉上一陣驚駭,一陣痛苦,一陣溫情地道:“可是,就在環兒下葬後的第三天夜裡,我從睡夢中驚醒,卻突然間看見她就站在我面前!她還穿着下葬時穿的衣服,並且,她的樣子又恢復美麗,就跟我夢中一個樣子!”
看着崔亮凸出的眼珠,元昊知道他想起那時的情況仍舊感到震驚。
“我害怕極了,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確定這不是夢中。我鼓起勇氣跟環兒說話,可是她卻不理我,只是看見她眼睛緊緊看着我,兩隻眼珠一下是青色,一下是紅色!突然,環兒的眼睛裡流出兩行淚水,不不不,她流下的是血,是血淚啊~~~”
崔亮滿臉淚水地痛聲道:“我知道環兒想我了,她明白我離不開他,她回來找我了!我上前抱住她,我不想讓她走,不管是她變成什麼,我都不想離開她......”
崔亮嘶聲力竭地痛哭起來,元昊心中黯然,同時也對這暗下毒手之人恨之入骨。陶氏在一旁也淚水直下,不知道怎麼安慰兒子了,畢竟她也十分喜歡兒媳。
好一會,崔亮才從悲傷中緩過神來,哽咽道:“後...後來,我感覺頭越來越重,就這樣迷迷糊糊地昏倒了。那天之後我就沒有了意識,感覺自己是清醒的,卻眼前一片黑暗,怎麼也走不出來。
但是每隔一段時間,我就知道環兒來看我,原來她是深夜時纔來,後來時間間隔越來越長,而且白天也會來,最後我就記得在今天白天她來過。每次她一走不久,我就會重新陷入渾噩之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元昊一邊聽一邊不住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整件事情現在看來就是這麼回事。但環兒爲何會成爲魔屍,那些無辜村民又是爲何會死亡呢?
既然環兒成爲魔屍,那爲什麼她沒有害崔亮呢?很明顯崔亮就是在跟環兒接觸過程中沾染上了死氣,而那空蕩蕩的棺材就是環兒的埋屍之地,那麼現在環兒又上哪裡去了呢?
事情清楚了一點,但搞不懂的地方卻是越來越多。但可以確定的是,在河陽郡內,一定暗藏着魔道高手!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七裡村可能還會發生魔屍害人的事件,元昊心知這事拖不得,這些老百姓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萬一被魔屍所害,魔屍死氣蔓延開來,只怕會有越來越多的魔屍出現!到時候河陽郡就亂套了!
元昊看了一眼安靜睡去的崔亮,依靠自己的魂識搜索是不可能的,想要快速找到這魔屍環兒,只能用崔亮來做誘餌了!
元昊走到庭院之中,看着一陣忙碌身影的崔大媽,又看看逗弄雪墨兒的張大叔,這些都是善良淳樸的好人家,一定不能讓他們有事!
元昊走到雪墨兒身邊,對着它的耳朵悄聲兩句,就徑直走出了院子,朝那剛纔看到的幾戶辦喪事的人家走去。
稍微打聽了一下,元昊就得知那幾戶人家的棺材埋在何處。走出村子後,元昊運起靈力一陣飛奔,以他現在的身法那叫一個迅猛,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趕到了一處新建墳地上。
趁着周圍無人,元昊魂識依葫蘆畫瓢地在那墓地中一陣搜尋,所料不錯,這些在環兒死後離奇死亡的男性青年也有了被魔氣腐化的跡象。
又趕去其他幾座墳地上查探一番,有幾座的棺材了空無一人,有一處卻是躺着一位年輕男子,全身青黑,皮肉不腐,看樣子被魔化的程度還不夠。
可是,那些空棺木裡的人又到哪裡去了呢?這些魔屍應該還沒有產生自己的思維,他們會跑到哪裡去了呢?
元昊幾個起落飛速奔回了村中,剛一落腳就感到一股明顯強大的氣息從崔大娘家中傳來,吃了一驚,連忙縱身趕去。
雪墨兒怎麼不通知我呢?元昊心中有些焦急,來時告訴雪墨兒一有危險就跑出來,以雪墨兒的靈性肯定明白。
“娘,這是誰的馬兒,好漂亮啊!”一個粗獷有力的聲音從院中響起,元昊頓時明白過來應該是崔大娘兒子張巍回來了。
踏入院門一看,一個小山般壯實的身影站在雪墨兒旁邊打量着,他也好似感覺到什麼一樣,回過頭來看着元昊。
這漢子目光一緊,他居然看不出來人的修爲,心中吃了一驚。
元昊一眼就看出這漢子是合魂上期的修爲,身子孔武有力,手上提着一把大錘,那般模樣倒讓元昊想起了好久不見的好兄弟段林山,心中升起一些好感。
“元昊回來了,來來來,這就是我家二娃子張巍。二娃啊,這就是救了你表哥的元昊,你們兩可要好好認識一下哦!”崔大娘眼尖,拉着張巍來到元昊跟前介紹。
走進一看,果真外形和段林山很像,比元昊現在的身高都要高出一截,身體壯得像牛犢。
“小弟元昊,見過張大哥!”元昊抱拳笑道。
“呵呵,俺叫張巍,多謝兄弟出手相助!”張巍聽完母親的介紹,對元昊心存好感。雖然看不穿這人的修爲,但見其文質彬彬的樣子不像有什麼惡意。他在新昌城高家做事許久時間,見過的那些豪門子弟也不在少數。
“來來,先吃飯,你們哥兩好好認識一下。”崔大娘一陣催促,衆人除了躺着的崔亮之外都上桌吃飯。
期間,元昊得知張巍也是在新昌城中聽到家鄉七裡村中鬧怪事,擔心家人之下才告假匆忙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