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只管問，”厲千魂悠哉地道，“但是我不一定會回答。”
葉青漪才一張嘴，又閉了起來，那眼神叫“找揍”。
耍人嗎？
“我不會傷害你，或許有的時候有些……失控，但是隻要你做到答應我的事，我絕不傷你一根頭髮，你不用怕我。”厲千魂自得其樂地說着。
葉青漪哼一聲，不可否認的，心裡暖暖的。
“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也不會要你爲了我而面對什麼危險，當然，你自己願意的，不算在內。”
“哼。”
“現在到你說。”厲千魂抱起胳膊來。
葉青漪一愣，“說什麼？”
“你對我的要求，或者，你希望我怎樣。”厲千魂笑笑，眼神很溫暖。
葉青漪有剎那的迷惑。
“什麼都可以說，你不是想了解我嗎？”厲千魂挑挑眉，不過因爲戴了面具，葉青漪看不到他的表情。
葉青漪不置可否，“你像個謎。”
問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厲千魂沉默一會，忽然扳住葉青漪的肩膀，“青漪，我們早就認識，你好好想想，記得我嗎？”
“靈獸洞裡？”葉青漪眼神無辜。
“……”厲千魂摸摸臉上的面具，“再以前。”
“不記得，”葉青漪很乾脆地搖頭，“給點提示。”
她的際遇跟常人不同，或許是原主的記憶被她給抹殺了，所以很多事無從去想。
厲千魂深深看着她，開始解腰帶。
葉青漪一驚，跳起後退，“你想怎樣？我可不是隨便的女人！”
“我是，我只對你隨便，”厲千魂眼神邪魅，見她要炸毛，趕緊道，“冷靜點，是你要我給你提示。”
葉青漪咬牙，“這跟你要脫衣服有什麼關係？”
“給你看一樣東西。”
腰帶解開，他兩手一分衣領，露出右半邊肩膀上那道大概三寸長的疤痕來。
“這是……”葉青漪湊過去看了看，“我傷的？”
完全沒有印象。
“不是，”厲千魂看
起來有點無力，“你真的一點想不起來？這道傷口流血的時候，你拿手帕捂了上去。”
腦海中彷彿劈過一道閃電，葉青漪的記憶瞬間如洪水涌來，她驚跳起來，“你、你……是你？”
“終於想起來了。”厲千魂一副如釋重負樣，“我還以爲，你真的把我忘乾淨了。”
葉青漪愣愣看着他，帶了面具，又過了這麼多年，她記不起來有什麼奇怪。“有多少年了？”
“十年了，那年我十三歲，你七歲。”
這麼一算，他們兩個當年相遇時，年紀差點差了一倍。
葉青漪記得，那時她生母剛去世，驟然沒了生母疼愛，小小年紀的她無法接受，整天鬧脾氣，後來終於惹怒了父親，將她打了一頓。
她哭着跑出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後來發現了迷了路，現在想想，當時應該就到了後山上。
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被什麼給絆倒，然後發現是一個大哥哥因爲受傷，倒在草叢裡。
很奇怪的是，她當時竟然沒有害怕，還按照給小動物治傷的方法，用手帕給他捂在傷口上，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她真的不記得了。
“你當時被人追殺？”葉青漪有種恍然夢中的感覺。
“是，想我死的人太多，不過我命大，每次都能死裡逃生。”厲千魂冷笑，眸光銳利。
葉青漪雖然不太清楚，他何時建立的“蒼生門”，不過只有真正經歷過各種危險的人，才更需要一種歸屬感，不必細問。“現在沒事了，都過去了。”
厲千魂的眼神又流露出那種溫暖，彷彿只要面對葉青漪，他就恨不得化成一汪春水，把她給滋潤起來，“你救我一命，我也救過你，但是算下來，還是你欠我的。”
葉青漪斜他一眼，“沒忘，用不着時刻提醒我。”
“那我當時說，爲了報答你，我一定會回來娶你，你答應了，你還記得嗎？”厲千魂忽然拋出一句驚天之語。
“不可能！”葉青漪劇烈否認，“我沒答應，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其實答沒答應，她真的不記得了，但是直覺告訴她，絕對不能承認。
“
我記得就行了。”厲千魂語氣不容置疑。
“但是我……”
“不用急，青漪，我們有的時間在一起，你會慢慢習慣有我在身邊。”
我會寵你，直到有一天你發現，天下之大，除了我身邊，再沒有你容身之處。
葉青漪呆呆看着他的面具，腦子裡好亂。
這麼說，她在七歲的時候，就跟人訂了終身？
那，不能算數的吧？
不過她隱約記得，當年的他脣紅齒白，還是個不錯的少年郎，就是不知道十年過去，他長殘了沒有？
看他這雙眼睛明亮清澈，時而溫暖，時而銳利，長相應該也不會錯的吧？
頭髮忽然一緊，厲千魂插了什麼東西在她發間。
“什麼？”葉青漪伸手要拿。
“不準拒絕，”厲千魂抓住她的手，“這是定情信物，雖然給遲了點，但是效果一樣。”
“你開什麼玩笑！”葉青漪急了，“我又沒答應嫁給你！我——”
眼前閃過厲王冰冷的臉容，她居然有種背叛了他的感覺。
“十年前你就答應了，”厲千魂就是不放手，“其實我後來脫險後，一直想找到你，你當時告訴我，你叫青青，我就讓人去找，卻始終沒有消息，若不是最近才知道是你，我早已娶你爲妻。”
“但是……”
“除了我，你不會嫁給別人的，青青。”厲千魂揶揄道。
“你圖什麼？”葉青漪冷冷看着她，“我毀了容，被太子退婚，名聲極壞，明日還要隨皇上去靈獸洞，生死難料，你爲什麼還要娶我？”
厲千魂深吸一口氣。
“別說是爲了報恩，也別說是爲了當年我答應嫁給你，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理由。”
厲千魂修長的手指輕撫着她沒有毀的半邊臉，低低笑道，“就因爲你毀容遭退婚，名聲不好，纔沒人跟我搶你。”
葉青漪怒道，“你——”
還不說實話？
“哈哈哈！”厲千魂大笑，好不得意。
葉青漪氣極反笑，“鬧夠了沒有？如果玩笑開夠了，有沒有興趣談筆生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