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當然!”傲空凌疼的渾身哆嗦,才罵半句,被傲蒼離冷酷的眼神嚇到,趕緊改了口,“本王要替陽家主討回公道,自然要收集所有證據,看你還有何話說!”
葉青漪聳聳肩膀,因爲知道這藥方不可能跟自己有關,所以格外輕鬆。
要知道所有有毒的藥材,尤其是像“鶴頂紅”這樣的劇毒,都 是被嚴格控制的,如需購買,必須有大夫簽字蓋章的藥方,如果沒有大夫開藥,買藥之人也必須簽名,並說明購買此藥是自己一人所爲,不管發生何事,都與藥鋪無關,類似於現代的“免責聲明”。
而葉青漪從來沒有購買過“鶴頂紅”,她要用毒殺人,完全都是自己配製,根本無須“鶴頂紅”,買個毛線啊?
然而結果就是,這張藥方上確實有一味“鶴頂紅”,而最後的簽名,就是“葉青漪”。
成妃見她許久無語,以爲她無話可說,咬牙道,“沒話說了?分明就是你早有心殺死陽家主,所以從回生堂買了‘鶴頂紅’,再假借與他談生意,約他在玉家酒樓見面,毒殺了他,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傲蒼離冷聲道,“昨日午後,青漪與本王一道,進宮面聖,之後一直在一起,天黑之後,本王才送她回葉府,她並未去見陽家主。”
這其實就是最大的漏洞,也是那個兇手沒有弄清楚青漪的行蹤,否則就不會設這一計。
成妃呆了呆,“什麼?有這事?”
因她並沒有想到葉青漪會進宮,她的腦子也沒有陽家人轉的快,所以一時反駁不得。
傲空凌卻狠狠瞪緊了葉青漪,感覺像是吞了沒熟的柿子,嘴裡又苦又澀,吐不出,也咽不下。
葉青漪跟七皇叔在一起,一直到天黑纔回去?這段時間他們在幹嘛?是不是已經成了好事?
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做出這種事,簡直……
“這藥方上的名字,根本就不是我籤的,是別人僞造的,”葉青漪將那藥方隨手一扔,“兇手能僞造我的筆跡給陽家主寫信,僞造個名字還不容易?再說,如果真按成妃娘娘所說,我打
算毒死陽家主,難道還會堂而皇之去回生堂買‘鶴頂紅’,還要簽上自己的名字,我傻嗎?生怕別人不知道事情是我做的,換成是你,你會這麼做嗎?”
蕭氏暗暗好笑,正是這個理兒,成妃他們是非要青漪背這個黑鍋不可了,什麼話都往出說。
成妃大怒,“你說什麼?你敢說本宮傻?”
“我可沒這麼說,娘娘又沒做這樣的蠢事。”葉青漪悠哉地道。
“你——”
“夠了,”傲蒼離冷冷道,“殺死葉家主的另有其人,與青漪無關,日後誰都不準再找青漪麻煩,否則就是與本王爲敵。出去!”
厲王一怒,人人噤若寒蟬,陽夫人再不甘心,也不敢跟他叫板,只能先出去再說。
傲空凌見拿出藥方都不能把葉青漪怎樣,也知道缺乏有力的證據,再加上斷手實在疼的厲害,在七皇叔面前,再糾纏下去,也沒有好結果,除了忍氣吞聲,日後報仇,還能怎樣。
所有人中,反倒是一直沒開口的榮國公意甚堅決,“敢問王爺,葉青漪是否真的昨日一直與王爺在一起,可有其他人證嗎?”
“沒有。”傲蒼離乾脆地道。
跟他和青漪在一起的,都是他的下屬,就算說出來,榮國公也不會相信。
“那又如何證明,葉青漪是無辜的?酒樓的掌櫃和夥計都看到了,是她約見臣的弟弟,將之毒殺,她可有辦法證明自己清白嗎?”榮國公不怕死的道。
傲蒼離眼中慢慢積聚起殺氣,看他一眼,又看向呂掌櫃和夥計們。
那幾個人的腦袋都要低到褲襠裡了。
葉青漪心中有數,雖然整件事情看起來,漏洞百出,但她如果不能證明兇手另有其人,自己還是不能擺脫嫌疑,乾脆道,“國公大人不必如此,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樣吧,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能抓到真正的兇手,證明我自己清白,如何?”
榮國公倒也乾脆,“好,就三天!如果三天之內,你不能找到兇手,我縱然拼着一條老命不要,也要替我弟弟報仇!娘娘,衛王殿下,走!”
他
上前與成妃一道,扶着傲空凌出去。
陽夫人哪敢一個人面對傲蒼離,匆匆道,“既然葉大小姐這樣說,那就等三天後,看一個結果,不然我也拼了命不要,去君前告御狀!少儒,走吧。”
“是,母親。”
這母子倆一走,呂掌櫃也學沉不住氣了,“葉大小姐,小的就先……”
“你不能走,”葉青漪立刻滅掉他的幻想,而且臉色也陰沉下來,“剛剛說的事,我還沒有交代完呢。念在你對玉家酒樓的辛苦上,我會知會賬房,給你一千兩銀子,從明天開始,你就不再是酒樓的掌櫃,酒樓永遠都不會再錄用你,好了,你可以走了。”
呂掌櫃臉漲的通紅,憤怒而又憋屈,更是不敢發作,“葉大小姐,你、你真的要解僱我?我並沒有做錯事,你……”
“有沒有做錯事,你心裡清楚!”葉青漪眉眼一利,“你和他們幾個侵吞酒樓的財產,中飽私囊在先,幫着玉落雁誣陷我,間接害死了陽家主在後,這是觸犯律法的,待事實查明,你們都難逃國法,你以爲酒樓還會用你們這樣的人?”
幾個夥計都傻眼了,掌櫃不是說葉大小姐不敢把他們怎麼樣嗎,現在這是……
“葉大小姐,你冤枉我!”到了這時候,呂掌櫃當然是矢口否認了,“小的沒有,昨天就是你去的酒樓,跟二小姐無關!”
“隨便你怎麼說,總之我一定會查明真相,”葉青漪冷笑,“你既然對玉落雁這麼忠心,那就去投奔她吧,我想她看在你如此對她的份上,怎麼也會賞你一口飯吃的。”
“你——”呂掌櫃惱羞成怒,耍起無賴來,“憑什麼你讓我走,我就得走?我在酒樓快十年了,酒樓就像我的家一樣,我就是不走,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能,我當然能,”葉青漪伸手在他腿的方向一比劃,“如果你自己乖乖離開,還有一千兩銀子可以拿,可如果你耍無賴的話,就一個子兒都別想得到,到時候我會讓人打斷你一條腿,再把你像丟幸垃圾一樣丟到大街上,到時候,你連要飯,都搶不過那些身體好的,你自己想想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