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域界的人。”雲逸寒低頭,對着君卿說了這句話。
君卿點點頭,“冰美人,用的下去。”
屋子裡曖昧不明的聲音讓君卿有些難堪,並非不知道,而正是因爲知道,她才難堪,冰美人一個正常的男人,聽到這種聲音會有反應一點都不奇怪,可是……她現在的身體纔是一個孩子,八歲大的孩子。
“好。”雲逸寒點點頭,他的臉色也並不是很好,心愛的姑娘就抱在懷裡,只能看,不能吃,就像是海市盛樓一般,明知不可以,卻又渴望的厲害。
一路的風景君卿都沒有看到,而引起她注意的是這個攔在她前面,同樣穿着一襲紅衣,卻囂張得沒邊的女人。
“公子,一個人帶着孩子應該十分困難吧?倒不如讓奴家陪陪公子。”故作嬌柔的樣子,看着就噁心,一身紅衣穿在她身上,簡直就是不堪入目!
“滾!”君卿的脾氣從來都不好,特別是招惹到她生氣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火藥桶,誰來炸誰!
“公子……”汝豔委屈的看向雲逸寒,一張傾城的臉蛋兒掛着不同她衣服服飾打扮的嬌柔,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裡充斥着淚水,要落不落的,惹人心疼。
“臭小子,汝豔姑娘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像你這種死了老婆帶着孩子出來玩的……”
“就是就是,別以爲長的一張好臉便不把人放在眼裡……”
“真不知道是怎麼教女兒的,這般沒家教……”
汝豔這一番做作,讓周圍人的怒火燒到雲逸寒和君卿身上,聽着周圍人肆無忌憚的辱罵君卿,一身寒意根本壓不住。
“小小年紀就這般歹毒,可見……”
“真不知道這公子是怎麼教的……”
君卿聽着周圍的人因爲眼前這個做作的女人的話而用言語攻擊她和冰美人的女人,散去一身的冷氣,眼底的怒火化成帶着寒冰的平靜,清澈的眼眸深邃如墨,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露出小虎牙,扯開一個標準的露八齒的燦爛的笑容,渾身泛着慵懶的氣息,如同吃飽了要睡覺的小貓兒,收起來爪子,恬靜如畫,“汝豔姑娘,是吧?”
周圍的人聽到君卿這話,都靜靜平息了話語,閉上嘴巴,變得安靜下來,周圍的氣氛讓人無端的覺得壓迫。
不知道爲什麼,對付男人用的屢試不爽的招式,在對上眼前的這一對“父女”以後,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心裡很不安,但是作爲一個常年在男人堆裡抓摸打滾的人,汝豔繼續露出一副“怯怯的”、“小心翼翼”的表情,遲疑了一下,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奴家是叫汝豔,不知……”
只可惜,汝豔還沒有裝完,君卿便不耐煩的打斷了她,“既然知道是奴,就該知道主奴有別。”
話風一轉,又聽得君卿道:“別以爲別人叫你一聲姑娘、小姐,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穿的跟青樓妓子一樣,要是實在是缺男人,就去楚館找小綰
,實在不行,便去青樓做紅娘。別做出這副噁心的樣子勾引本少的男人!”
一句本少的男人讓雲逸寒嘴角上揚,就連散發出的寒氣也收斂了不少。
“說本少沒家教,本少從小沒爹沒媽,自然是沒家教可言,可各位有家教的,你們的家教就是這樣的?”君卿眼神掃向一衆圍觀者,“別說本少沒家教,要是家教都像各位一樣,那本少情願沒家教!”
“你……公子……”汝豔被君卿說的臉色發白,卻只能壓着火氣,楚楚可憐的看着雲逸寒。
“做作,噁心。”君卿看着,只是諷刺的笑了笑。
“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姑娘,別太得寸進尺了。”一道溫和的男音傳來,伴隨的還有女子的笑聲,“小姑娘,人家汝豔姑娘是有不對,可你不該如此的侮辱人家呀。”
雲逸寒抱着君卿側身,讓她能夠看清楚這多管閒事之人。
帶頭的人是一個約莫二十二三的華衣男子,一襲絳紫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沒有尊貴的感覺,反而覺得醜。一張臉上怎麼看都覺得是自以爲是,一雙眼睛帶着笑着,可卻不達眼底。
他身後跟着的女子,一身淺紫色的繡花戀蝶裙子,寬大的廣袖上點綴着幾顆潔白的珍珠,雙手放在肚臍小腹間,一頭的青絲上插着三隻金步搖,梳着一個飛雲鬢。白皙的臉上掛着嫺熟的笑容,眉間畫着一隻欲飛的蝴蝶。
俊男倩女的組合,高顏值,好氣質。
在君卿打量他們的同時,兩人也在打量君卿和雲逸寒。
一身玄黑色的廣袖衣袍,除了一邊鑲着紅色的邊,衣服上沒有半點的花紋,腰間掛着一塊普普通通的白玉玉佩,玄黑色的流蘇低垂。一頭醒目的白髮,額間有一朵栩栩如生的血蓮花,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眸,如同墨淵深處的星辰,深邃不知數,泛着冰冷的寒光。一張絕色到人神共憤的臉,是面無表情。
一襲血色的紅衣,衣邊鑲嵌着玄黑色的邊框,腰間掛着一塊同款的白玉玉佩,血色的流蘇從腰間滑落,在空出盪出一個弧度,墨色如玉的髮絲用一根水晶蝴蝶簪子隨意的挽着,眼角一顆殷紅的淚痣,爲她絕色傾城的小臉添了三分妖嬈,墨色的眼眸清澈而深邃如墨,蒼白的小臉帶着病態的美,露出的小虎牙白白的。
若非年紀小,君卿的容顏無疑是最爲出色的。這世界上有兩種美人兒,一種是第一眼看就是驚豔的,另一種是第一眼是看着舒服,而後才越看越傾城的。
讓同樣身爲女人的黃玉玲不得不承認的是,君卿的容顏是那種第一眼看就是驚豔,而後又越看越驚豔的人,如不是年紀小,只怕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作爲禍水的存在。
“你們家住大海邊麼?”君卿眨眨眼睛眼睛,一臉的萌噠噠。
“額……”雲榮被噎了一下,這小丫頭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還有哦,你們有時間管別人的閒事,倒不如好好管管自己的。”君
卿指尖勾着一簇墨發,靠着雲逸寒的胸口笑的勾魂,只可惜年紀小了,效果並不是很理想。“還是說,你是這女人的姘頭?”
“小姑娘,請注意你的託辭。”果然,狐媚子就是狐媚子,說話還這麼難聽。
君卿眼神移到黃玉玲身上,“看你也是大家閨秀,再不濟也是小家碧玉,怎麼就這麼不討喜呢。”
汝豔看有人幫着自己,立刻對雲榮和黃玉玲福了福身,“奴家謝過兩位客人。”
然後又對君卿道:“奴家不知做錯了什麼,惹得小姐不高興了,還望小姐海涵,不要和奴家計較。”
“若是本少偏要計較呢?”君卿可愛的翻了一個白眼,連看都懶得看。
“這……”汝豔有些傻眼,一般情況不是應該說不計較嗎?怎麼事情到了這小丫頭這裡,就變了?
“呵呵……”君卿諷刺的笑出聲,“當了婊子還想立貞節坊?不計較是本少大肚,計較就是小肚雞腸?好一朵白蓮花啊。”
雖然不知道白蓮花是什麼意思,但是聽君卿那諷刺的語氣,汝豔也知道白蓮花不是什麼好詞,“小姐,不知奴家做錯了,小姐要這般針對奴家?”
“針對你?”君卿嗤笑一聲,“就你諧星醜女,看一眼都覺得辣眼睛,本少有什麼理由針對你?”
頓了一下,君卿突然恍然大悟道:“本少還真有理由針對你,當着本少的面兒勾引本少的夫君,這個理由充不充分?”
“爲夫可看不上醜人。”雲逸寒低頭,無奈的點點小丫頭的額頭,“爲夫不瞎,眼光也不差。”
“誰知道呢,畢竟我只是一個孩子,只能看不能吃。”君卿眨眨眼睛,傲嬌的搖搖頭。
“你呀。”雲逸寒寵溺而又無奈的搖搖頭。
一身寒霜散盡的雲逸寒,少了高高在上的距離感,多瞭如沐春風的魅力,同一個人,不同的氣質,同樣的魅力無雙。
雲榮不得不承認,雲逸寒是他見過的,最有魅力的男人,與性別無關,單純的引人入目,讓人無法忽視。
“這位公子……還真是特殊。”雲榮退後一步,看向雲逸寒的眼神有些怪異。
要是抱着一個大美人說這樣的話,對其寵溺,也不覺得有什麼,就算是一個孩子,那也不會讓人覺得怪異,只會認爲是女兒,但是,你一個十八九歲二十歲的男人,抱着一個七八歲的娃娃自稱爲夫,那這畫面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不過,雲逸寒對於周圍人那種難以啓齒的眼神直接忽視,而君卿則是不在乎,左右是我喜歡,你接受不了關我毛事!
“冰美人,我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勾脣一笑,拍拍雲逸寒的手,示意他放她下來。
“好,想吃什麼?”雲逸寒會意的放下他的小姑娘,拉着她的小手,低頭,寵溺的問。
“嗯……這裡都有什麼好吃的?”君卿十指點着下巴,歪着頭看着雲逸寒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