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行天道】
幾人經過二樓，已沒有心思再顧及禮品，緊隨秦鋒又上到了三樓。剛上得樓來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踹門聲，不用說，這正是那幫沒有了人性
的人所造出來的聲音。幾人穿過大廳中留出來的一條過道，便就來到了那扇鐵門旁。
秦鋒面向三人看了看，便就掏出了鑰匙，不一會門就被打開了。
門在開啓的一剎那，就從屋內衝出來一個滿頭長髮的男人。那人手拿菜刀，刀身血跡斑斑，並大吼着要宰了秦鋒。當他揮刀欲砍之時，突然眼
前人影一晃，便就見着跟自己有着一樣長頭髮的男人，出現在了眼前。還未等他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那人就伸出了左手，抓住了他持刀的
手，右掌突然弓起，並未握成拳頭，而是指節貼着手心成半握狀，猛然朝着他的喉結打去，就這一下，那手持菜刀的長髮男，踉蹌地往後倒退
了好幾步，手裡菜刀一鬆便用雙手捂着脖頸，吐了幾口鮮血後，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再也不能動彈了。
小屋內剩下的幾人見狀，先是一驚，後又惱羞成怒集體衝了出來。他們各自手裡拿着不同的武器，個個面目憎恨，似是不殺了那長髮男死不罷
休。老鐵這時速度極快的從背後拿出了散彈槍，對着天花板一槍之下，就嚇得他們停止了向前的腳步。
“你們是什麼人！？”禽獸之中站出來一短髮男，怒問道。
“是你老子——”鄧剛往前邁了一步答道。
“你媽媽的，有種你讓他把槍放下？”短髮男不屑說道。
“老鐵，你到一邊去，我來陪他玩玩。”
老鐵聞話呵呵一笑，收起槍道：“別玩太快了，我還想再跟你學幾手。”
鄧剛應道：“這次你可要看清楚了。”還沒等他話音落地，那短髮男，右腳便已踢了過來，口裡還道：“看清楚你媽個頭！”
就在這一腳快要踢到鄧剛小腹時，他突然身體往右輕輕一轉，就躲過了這一腳，同時左手也握住了短髮男踢過來的腳裸。驀然間又見他往下一
蹲，就在半蹲狀態時，他藉着身體往下蹲去聚齊的力道，用右手肘，用力往那短髮男的右腿膝蓋處砸去，只聽一聲慘叫，那短髮男便就拖着斷
腿，往後倒在了地上縮成了一團。
就在這一眨眼的時間裡，便見那九人當中，就有兩人一死一傷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七人見狀，禁不住都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鄧剛這時，已怒火沖天的從扒皮手裡拿過了砍刀。見他邁步走近那短髮男身前，一把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咬牙道：“我媽的頭，你看清楚
了沒？”話完，還未等那短髮男答話，他那把寬八公分，長一尺五的砍刀，已慢慢從那短髮男的肚臍眼中捅了進去。
當刀進入他體內三公分時，短髮男便渾身直哆嗦個不停，雙眼往上翻着魚白，一雙手就像觸電一般，不停的打着顫顫，褲襠裡也被污染了一片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什麼纔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驀然間刀身傾斜，鮮血向噴泉一般涌了出來，鄧剛猛然抽出刀，一把將他推翻在地，轉身看着秦鋒道：“秦大哥，這人交給你了。”
這時的秦鋒，早在扒皮出手殺死第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驚呆了。現在又看到了這一幕，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扒皮卻像鼓勵小孩一般，鼓勵着他道：“來，我陪你去。”
秦鋒雙眼遊離，腦海內的片段就像電影過場般，瞬間閃過。他想起了女兒、老婆、以及最近認識不久的劉兄弟，還有那幫受盡侮辱折磨的女人
們。然而現在，他卻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當還未殺人之前，自己恨不能將他們挫骨揚灰，然而現在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卻是再也下
不去手了。
“我到底該怎麼做？”秦鋒又一次面對了這個問題。就如幾個月前，他艱難地抉擇砸碎妻子頭顱一樣。這時的他，正處於良心譴責地邊緣，也
是人與禽獸之間的較量。
過了許久，秦鋒最終還是敗在了良心不安之上，看着鄧剛懇求道：“算了，放過他們吧！”
鄧剛聞話一驚，似是不敢相信：“就這樣放過他們！？”
老鐵、扒皮急忙勸道：“這些人可不能放。你看看他們，起碼每個人手上都有好幾條人命！要是就這樣放過了，天理難容！”
秦鋒似吃了鐵砣，心硬道：“三位兄弟，就不要再勸了。”
見他滿臉儒生之氣， 鄧剛心裡嘆道：“秦大哥此舉，可算勸人爲善？既然如此，那我就來做個惡人吧！”轉頭便對扒皮使了一個眼色道：“
既然秦大哥主意已定，那我們就放了他們吧。”
扒皮將鄧剛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只稍許想了片刻，便假裝吃驚問道：“真的放了他們！？”
“不——”鄧剛搖頭道：“我的意思是從新再把他們關進那間小屋內，讓他們自己生死由命去吧！”
“好主意！”扒皮一轉身，對着剩餘的七人怒道：“想來剛纔你們也看到了，本來這地上應該要躺上九具屍體纔對的，但現在卻只有一死一傷
兩個人。你們也別不服氣，別說你們是因爲害怕我們有槍，所以才退縮的，我現在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要是還有誰不服氣的，儘管可以出來
試試。”
扒皮這話一出口，那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後站出來一人大聲道：“兄弟們！我們進去也是死，在這裡也是死，不如跟他們拼了，他們要是
不用搶，未必能打得過我們。”
“對！”七人當中有人附和道。
鄧剛見扒皮將這激將法用得很是時候，便對秦鋒搖了搖頭：“這我就沒辦了。”
秦鋒自知那幫禽獸大勢已去，如今又不能上前去勸解，只好嘆口氣道：“希望老弟下手別太狠了！”他從先前見鄧剛一出手就知道了，這人的
確有點功夫，而這種功夫並不屬於散打類，而是一種特殊地擒拿手，就他那招式，狠辣之極！幾乎一招制敵，絕不手下留情。也由這開始，便
對鄧剛的過去產生了一絲好奇。
鄧剛點頭輕輕一笑：“秦大哥你往後站遠一點，等下免得誤傷了你。”
待秦鋒退去之後，扒皮、老鐵與鄧剛三人，便各自提着砍刀，與那幫意欲同歸於盡的七人，站了個正對面。
扒皮這時望着對面的一黃毛，鄙視道：“就你這熊樣，還敢出來混？你以爲染上一頭黃毛就敢自居爲‘黑社會’？
“有種你再說一次？”這聲音渾厚並附有力道，並非是那黃毛所說，而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
鄧剛向他看去，只見他身着一套黑色休閒裝，身體健壯的很。只是那一臉的鬍渣看着讓人很是不爽。
“你覺得我兄弟，說錯了嗎？”鄧剛盯着那絡腮男問道。
“兄弟貴姓？”絡腮男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跟你談不上什麼兄弟。”鄧剛摸着幾乎是光頭的短髮又問道：“你覺得我兄弟的話，剛纔說錯了嗎？”
絡腮男輕輕一笑：“要是兄弟願意加入我們，他剛纔所說的我全當沒有聽見。當然，至於我這位死去的弟兄也可以不再追究，兄弟覺得如何？
”
鄧剛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道：“這主意聽上去似乎不錯，但仔細一想，我們還是沒撈到什麼好處。”
“請問兄弟想要什麼？如果我能做到，定不推辭！”絡腮男見他有所欲動，及時補充道。
鄧剛數着指頭道：“金錢，現在沒用，就算用來擦屁股，我都嫌它硬了；地位，這東西太虛，弄不好，它反過來能讓自己喂地！至於女人，本
來你們這還有幾個，但可惜被你們殺了。你說，你還能給我們什麼？”
絡腮男一時楞語，答不上話來。也許真如鄧剛所說，他還真沒什麼東西可以給他們。但過了稍許之後，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聽他道：“要是幾
位兄弟不嫌棄，從今往後，這一樓之中的所有吃食，都由你們支配，如何？”
“成哥.....”那黃毛突然站出來大聲道：“要是一樓交給了他們，那我們以後且不是任由他們擺佈？”
絡腮男聞聽這話，猛然間一個耳光扇在了黃毛臉上：“你懂個鳥！滾一邊去！”並立馬賠笑對鄧剛道：“我這兄弟嘴臭，幾位見笑了。”
鄧剛呵呵一笑：“既然如此，我考慮考慮。”
“老弟，你可千萬別信他們的鬼話！這可是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秦鋒見鄧剛似乎同意了他們的要求，心急之下趕忙上前勸道
。
鄧剛一揮手，打斷了秦鋒想要往下再說的話：“秦大哥，這裡現在沒你的事了，你退到一邊去吧。”擡頭又向那絡腮男看去：“這主意雖說不
錯，但我要好好考慮考慮。但在這考慮期間，還要再次麻煩你們進去那小屋內休息休息，你看如何？”
絡腮男一瞪眼，問道：“兄弟還是不願意？”
“剛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考慮考慮。”
“既然這樣，我可以在這裡等。”
“這裡現在是你說了算嗎？”扒皮站在鄧剛身側，看也沒看他問道。
“那依你的意思是......”絡腮男終於露出了怒氣，狠狠問道。
“滾進你那個鳥籠裡，等着老子三人考慮清楚了，再來告訴你。”老鐵可沒那麼好的心情在這跟他們打屁，張嘴就是一通大罵。
“看來幾位是不會同意了？”
“那又怎樣？”這次答話的是鄧剛。
“我知道兄弟會使兩手功夫，但未必我會怕你。”絡腮男從自己人手裡拿過一根鐵棍，指着鄧剛怒道。
秦鋒這時才明白，原來他們三人，都是在調那幫人的口味。心裡驚歎之下，自是慢慢退到了一邊。
鄧剛呵呵一笑：“那你還在等什麼？”
絡腮男聞話一怒，手裡鐵棍隨之凌空劈來。剩下幾人見狀，也都一一亮出了傢伙，各自朝着老鐵與扒皮蜂擁而去。
大廳裡頓時亂成了一團，扒皮、老鐵見狀，立馬跑到了另一處，而鄧剛則猛地往後一跳就躲過了這揮來的一棍。就在騰起的那一剎那，他那把
長一尺五的砍刀，猛然間就直向絡腮男拋了過去，也就一眨眼，那絡腮男的胸膛便就被刺穿了一個大洞。
這到底是哪種功夫！？
其實這算不上是功夫，這只是一種在普通不過的自然反應。當別人揮刀向你砍來之時，你第一個反應就是往後退，如果你反應夠快，手裡又有
傢伙，這時完全可以藉着向後躍起的力道，向那砍你的人仍去，就算他不死，也能被砸成重傷。當然，這種反應必須要經過長時間的訓練才能
臨陣發揮自如。
鄧剛走近他身邊，用力拔出了砍刀，並對那還有一絲氣息的絡腮男，道：“忘了告訴你，以前我在yuen南，做過邊防武警。”
絡腮男隨着刀的拔出，眼前一黑，就再也不能動彈了。他到死也沒想明白，自己竟然死得這麼冤枉，本以爲，憑着自己在社會上闖過的風雨，
就算在差勁，也能保住自己一條命吧，可哪曾想到，還沒到第二招，就死了。
剩餘六人見這一眨眼的時間，老大就命歸了黃泉，更是發瘋般地向他們撲來了。
扒皮見其中三個，是衝着自己而來，慌忙之下便直往大廳中央跑去。
老鐵這邊稍稍好了一些，只有兩個拿鐵棍的人在跟他糾纏。
而剩下的一個，卻並沒有衝着鄧剛而去，而是直奔向了秦鋒。
鄧剛見狀，立馬抄起了砍刀便緊隨其後，沒過多久，便見他抓住了那人的後領。那人猛然間，只覺脖子被衣領勒住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
只覺背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接着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秦鋒驚愣地看着鄧剛再次拔出了砍刀，卻是說不出一句謝謝來。
鄧剛抽出刀後，一轉身，便就直奔老鐵那而去。至於扒皮他並不擔心，因爲他幾乎是在玩跑圈圈。
扒皮的這種做法，並不會換來別人的白眼。因爲大家都是平常人，別說捅上一刀，就是捱上一刀，也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老鐵這時後退的速度，明顯加快了，顯然他也有些力不從心了。隨着鄧剛的到來，他心情激動不已，這就像在茫茫的大海中，突然看見救生船
一般，讓他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發揮了所有力量。
“啊！”一聲慘叫，就見追在最前的那人，被老鐵斜着一刀從胸前劃開了一條血口，緊接着又是反覆幾刀，那人就捲曲在了地上。老鐵見他雙
手抱頭拼命護着腦袋，便索性照着他的頭又是兩刀，就見那人再也不能動彈了。
隨之又見鄧剛飛起一腳，就踹在了追在最後那人的背上。那人失去平衡，往前踉蹌地摔倒在了老鐵跟前。老鐵順手一刀，便刺穿了他的後背
，一股鮮血瞬間就飛濺了出來，染滿了老鐵的臉頰。
“你奶奶的！”老鐵喘着氣罵道，並用手從背後取下了散彈槍。
扒皮這時被逼着跑了好一陣，就在快要到他們身旁時，卻見老鐵突然間拿出了槍，心裡一驚，頓時趴在了地上。也就在這時，老鐵手裡的槍便
傳來了三聲巨響。
“砰！砰！砰！”震耳欲聾的槍聲，響徹了整個大廳，當扒皮再次爬起的時候，身後已多了三具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