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逃出生天】（2）
白天再放眼來看這棟房子，室內裝飾的還算可以。他們現在所站之處，便是二樓的一間客房裡。那天頂之上，延邊都有吊頂，內孔也安插着各色的小燈，地板都是那種木質的，由於是南方地區早晚溼氣較大，一般像這種木質地板下，都會放些木炭來吸收溼氣。
而從先前老鐵打開的那扇房門看去，那裡便是一間客廳。直眼望去，映入眼前的便就是那臺被掛在彩牆上大彩電。而天頂之上，還吊着一盞偌大的水晶吊燈，上面各色的水晶掛飾鑲滿了燈的四周，有四層疊加，一眼望去，就像是一個倒過來的懸空大蛋糕，看得讓人有些發毛，要是弄不好砸下來，那人就算倒了大黴了。牆邊及客廳當中還擺着幾張沙發，一張茶几擺在它們中間，想來是來客時喝茶聊天所用。
幾人穿過客廳，便就直往樓下而去。本來昨晚，他們三人是打算睡在樓下主人臥室的，而那小芳卻堅持讓他們睡到二樓客房去。其實，鄧剛他們幾人都很清楚，這棟房子並不是小芳家的，至於是不是那個名叫巧巧女孩家的，扒皮也特意問過了，最後答案否定。那麼她們二人爲何會出現在這？其中必有某些原因，可能是她們趁亂逃至於此也說不定。
“難道昨晚，她們兩個是怕我們悄悄溜走，所以硬要我們睡到樓上去？”鄧剛百思不得其解，邊走邊想：“那也不對，我們既然要走，她想留也是留不住的。”苦思中，已然來到了昨晚的大廳前。
這大廳就像昨晚在昏暗中見到的一樣，只是現在看起來視野更清晰而已。而那門外喪屍的撞門聲，依然不絕於耳聲聲傳來。
老鐵大步來到了那具死屍身旁，待剛一靠近，便就聞到了一股腐臭之味。雖說早已聞慣了這種屍臭味，但他還是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怎麼弄？”老鐵捂住口鼻，轉過身來看着鄧剛問道。
“你們這，有沒有斧頭？”鄧剛沒有回答老鐵的問題，而是問向了身後的小芳。
小芳慎怪的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要那斧頭做什麼？”看來他們三人先前在樓上客房裡說的話，她聽得並是不很清楚。
鄧剛擡手一指那具死屍，面有憎恨道：“我用來斬它的首，你要不要走近一點，一起去欣賞欣賞？”
“哼！小人之心，連個死去的人都不放過。”小芳粉面帶着一絲怒意，撇過了頭去，不想再理那討厭之人。
巧巧見狀，好似明白一些什麼，見她走近小芳身旁，附耳輕聲對她說了幾句，就又退回了原地。
也不知她到底聽到了些什麼，雖面仍有餘怒，但還是轉身朝着樓梯下的那間黑屋裡行去了。想來那間小屋，應該就是工具房了吧。
不久，便聽見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從那樓梯口處傳了過來。大家回頭一看，原來是小芳雙手拖着一把噴有紅漆的斧頭正朝這邊而來。
“要不，我來拿吧？”鄧剛望着她有些吃力的神情，好心問道。
“噹——”一聲脆響過後，餘音還在迴盪。
“這什麼態度？”鄧剛見她沒吭聲的就扔下斧頭，心裡氣憤道。但氣惱歸氣惱，他還是沒說什麼，便跨步走上前去，一把提起了掉在地上的斧頭。入手後果然感覺沉甸甸地，原來這斧柄也是鐵的，難怪她要拖着走了，畢竟她是個女孩嘛！
他手持那把斧頭，來到了死屍前，並與老鐵站在了一起。扒皮隨後也緊跟而來，三人對望了一眼後，便各自脫下了一件外套，在撕爛後就蒙在了口鼻間。
兩位女孩自是不會上前來的，就算是白癡，也能猜到他們要幹什麼了。
果然不一會，便聽老鐵的聲音就從那蒙着的布條裡透了出來。“這裡地方太狹小了，扒皮，我們兩個把它拖出來點。”
“不用！”說這話的人，顯然就是那提着斧頭的鄧剛。見他上前又跨了兩步，還未等他們二人反應過來，他已是斧起斧落朝着那具死屍的胸膛劈去了。那動作快若流星，扒皮只覺眼前寒光一閃，一聲悶響後，臉上便感覺到了一絲涼意。他伸手一摸，放在眼前一看，頓覺肚內似翻江倒海般讓他忍不住差點嘔吐出來。原來，從他臉上抹下來的東西，竟是一小塊腐肉，其氣味，雖蒙着口鼻，但還是撲鼻而來。
而那兩位女孩，早已嚇得捂住了小嘴，頭也不敢回的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鄧剛手握斧柄，雙手用力一拉，便見那死屍就被拖着離開了那個狹小的空間。拖動中便見地板上有着一條不寬的淡紅色血水也隨着死屍的移動越拉越長。而在地板上血跡的最前端，也就是死屍先前躺着的位置，更有一處深深的裂痕。想必他那用力一劈，早已穿過了死屍的身體，最終在地板上砸出了一條深深的裂痕。這本就腐爛的屍身早就臭的無法呼吸，然而現在又隨着鄧剛那一劈而溢出來的屍水，氣味就更加是無法形容了。
他把死屍拖到了大廳中間的位置，老鐵早已將那地方騰空了出來。在擺放好後，他便拔出了深插在喪屍胸口中的斧頭，斧頭被他拄在地上，他便單手撐着斧柄，看着小芳她們道：“你們兩個想好了沒有？要是受不了現在就告訴我。”
二女聞話，相互看了一眼，不久便聽一女孩道：“我不是......我不是說過我們沒意見嗎，幹嘛還來問我們？”答這話的正是那小芳，見她只猶豫了一下，隨後而來的便是那義憤填膺的語氣。
鄧剛點點頭道：“既然連你們都這麼豪爽，我還能問什麼？那好，現在你們趕快去收拾兩套衣服，等下出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其實，他這麼說，也是不想讓她兩看見下一幕那更殘酷的事。
這話似乎提醒了她們兩個般，鄧剛話音剛落，她們便就紛紛轉身往樓上而去。畢竟女孩子沒衣服換可是個**煩，誰會想到鄧剛並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想把她們支開而已。
老鐵看着她倆快步而去，大喊道：“記住，就拿兩套衣服換洗就行了。”話音未落，早已不見了她們二人的身影。
鄧剛見她們消失在了樓道里，這才把斧頭又從新提到了手上，並用其將死屍的兩隻腳兩隻手各自擺了開來，一眼望去就像一個大大的“大”字
扒皮看着那具屍體道：“這就開始了嗎？”
“要不你挑個黃道吉日，我們在來？”鄧剛掏出一根香菸，擰斷成了兩截，便把它們插進了鼻孔中。看來這屍臭味參合着地上那灘屍水，已是臭不可聞了。
“不，不，現在來好，現在來好。”扒皮先前那話一出口，便頓覺甚是多餘，後悔之下立馬就改了這麼一句。
“哈哈哈哈...”這笑聲來自於老鐵的口中，聽着似在報復扒皮一般。
緊握斧頭的鄧剛，也不打擾老鐵的笑聲，只見他一斧而下，那具死屍便就少了一條大腿。笑聲頓時而止，看來老鐵也被眼前的這一幕所驚呆了。只見那死屍的整條大腿，被整齊的從大腿根下切了出去。從那切口處望去，黃褐色的腐肉內，大片的血水涌了出來染溼整塊地板磚。
“噹！噹！噹！”不知地板被砸了多少個裂縫，不時就見他把那死屍的四肢，完全給卸了下來。
現在再向那死屍看去，已然從先前的“大”字形，演變成了一個“!”號。扒皮自認爲以前是看過很多分屍電影的，本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親眼所見，卻又是另外一番感覺。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轉過頭心裡暗自佩服道：“那小子是不是變態？這麼弄都沒見他有多大反應。”
其實他哪知道鄧剛心裡所想，要論起感覺，那絕不會亞於他跟老鐵。但話又說回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活他要是不幹，他們兩個一定會你推我我推你的，說不定推到明天早上也分不出什麼高下。
扒皮轉頭間，這時便聽鄧剛道：“你們兩個隨便挑一隻吧？”愕然之下，回頭又向那殘肢斷腿望去，許久後才道：“這還挑什麼，都一個樣，你看着辦就是了。”合着他望了那麼久，是在挑有不有好些的。
老鐵也附和道：“是啊！還挑什麼玩意，都從頭爛到腳趾佬了。”
“那好——”鄧剛其實也是隨口一問，他怕的是，他們爲了這事又爭個沒完沒了。
見他們都沒什麼意見，他便提着那把沾滿了肉沫的斧頭，來到了一條斷腿邊。這時又是斧起斧落，然而這次他不是用劈的，而是用砸的。只見肉沫橫飛，濺得屋內四周到處都是，不時便見那條斷腿就被他搗碎成了一灘肉泥。
空氣已完全被這屍臭味所覆蓋，到處瀰漫了濃濃的腐爛味道。老鐵已完全剋制不住，吐了個痛痛快快。扒皮卻學着鄧剛的摸樣，掀起了捂住嘴鼻的布條，在鼻孔裡插了兩根半截菸捲，這纔算勉強撐了下來。
接下的事，是重複先前的動作。待把所有卸下來的肢體，都搗碎後鄧剛纔道：“好了，可以開始往身上抹了。”說着話，正要擡頭去看看那兩位美女來了沒，卻見她們已然來到了大廳裡。
“啊.....！”兩位女孩各自手挽一包，捂嘴而叫，似被眼前的情形嚇得不輕。
“誒！什麼味道？”老鐵看着面前兩位蒙面美女，鼻子不停的靠近她們嗅着，這又嚇得她們往後退了好幾步。
鄧剛也聞到了滿屋的屍臭味中，微微飄來了一陣淡淡的香味。但沒過一下，這香味就跟屍臭味融合在了一起，聞着實在是讓人難受之極。
“你們兩個是不是噴了香水？”鄧剛一臉怒色看着她兩問道。先前他還在納悶“怎麼連老鐵都吐了，她們兩個卻沒事？”
“我說你們兩個怎麼像沒事人一樣，站在這裡又不嘔，又不吐的，原來是噴了香水！還有不有，給我也來點？”老鐵像抓住救命草一般，激動的問道。
扒皮早已發現了鄧剛的眼神，站在了一旁始終都沒說過話。
“難道我們噴點香水你也不準？你是不是太自私了？”這回答話的卻是那名叫巧巧的女孩，看來她已從那殘酷的一幕中回過了神來。
鄧剛聞話皮笑肉不笑道：“是嗎？那好，要是等下出了這扇大門，喪屍奔你而去，你可不要叫救命。”
巧巧似乎還想再繼續反駁，卻從嘴裡只輕吐出了“爲什麼？”三個字。看她那表情，似乎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爲什麼！因爲你們身上的香味，也許會引起那些喪屍情緒暴躁，從而導致適得其反，反而害了自己。”鄧剛沒看巧巧，卻看着小芳道。
“巧巧，我們走，回去再換一塊麪巾。”這叫小芳的女孩，不知道是被鄧剛的話所左右了，還是原本他就是對的，反正她拉着巧巧又奔回到了樓上。也許在她心裡是這樣想的，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不噴就不噴。
扒皮見她兩又奔回到了樓上，便伸着大拇指對鄧剛道：“你厲害！你怎們就知道，外面那些喪屍對香水過敏？”
鄧剛聳聳肩笑道：“我也是隨便那麼一猜，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要不你也去噴點試試？”
扒皮頭搖的像撥浪鼓：“我可不去，要去你讓老鐵去。”
老鐵聞話，伸手指着扒皮正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閉上了嘴，或許他也覺得鄧剛是對的。
鄧剛這時扔掉了手中的斧頭，便蹲在了那灘肉泥前。
這靠的近了，臭氣也就更加燻人。雖然如此，但他還是用手抓了一把肉泥，抹在了自己衣服跟臉上，那感覺粘粘的氣味就更不用提了。
扒皮老鐵看着也是別無他法，只好學着也各自抓了把肉泥塗在了身上。不久後，就見三人就嘔吐連連。本來這段時間吃的東西營養值就不高，再加上昨晚又沒睡好，現在又嘔成這樣，鄧剛眼前有些發黑，但還是撐了下來。
片刻之後，再向他們三人看去，那打扮就好似某屠宰場的屠夫，身上臉上到處都是一些肉塊跟血垢，看得人甚是發毛噁心。
“啊！....”又是一聲驚叫，隨後就傳來了連連嘔吐聲。
鄧剛重新又拿起了斧頭，看着前面嘔吐不止的兩位女孩道：“好了，你們兩個快去吧。”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或許他覺得用溫柔的語氣還不如來的直接些，這樣她們聽起來也好受些。
二女扶牆而起，小芳緊握小拳從他身前而過，但還是捂住了小嘴。看她那面色顯然已是一種嘔態，只是一直忍着而已。
兩人哪做過這種事情，平時都是往自己身上噴香水，抹潤膚品。而今天卻被那人指使往身上抹這骯髒的東西，一時不知所以，竟站在那堆肉泥前發起了呆來。
一聲輕咳驚醒了她倆，回神間，腳下的腐肉又把她們嚇一跳。轉身回頭望着那討厭之人的眼神，小芳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便自蹲了下去，只見她一手捂嘴，而另一隻手已慢慢向那堆肉泥伸去了。
“我去後面看看，你們兩個去不去？”鄧剛忽然看着老鐵他們問道，似乎這話就是某種暗示。
扒皮還沒反應過來，便就被老鐵硬拽着直往後門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