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等孟菩提。
孟若塵說,若是桃夭是真心喜歡孟菩提的,那便等着他打開心房的那一日便好。
那麼這打開心房的一日還要等上多久纔算是到了盡頭?孟菩提他,真的會有相信自己的一天嗎?桃夭不自覺便這樣想。
孟若塵沒有多留,只是來給早點送給她便退了出去。
桃夭便聽了他的話安心在這屋子裡等着孟菩提回來。
昨天是這樣,今天依舊是這樣,她永遠都不知道孟菩提是去了哪裡,也永遠都沒有勇氣開口問上一句他要揹着她去做的究竟是什麼事情。
桃夭明白,孟菩提分明對自己很好,她本是沒有任何立場去質疑或懷疑他什麼。只是,最近這段時日以來,她亦是明顯的感受到了這一切都在無形之中發生變化。
就是從回到孟家之後開始的。她和孟菩提一切的美好都是在孟家發生的,難道也要在這裡終止不成嗎?
桃夭自問從來都不是一個悲觀的人,可是到了今時今日,她卻是打不起精神了。
一牽扯到孟菩提她便不得不承認,其實自己的內心是十分不安的。既在渴望着他的回來,又在想着若是他又像昨日那般帶着淺淺的面色回來,那她究竟要說些什麼。
要問一問他出去做了什麼嗎?桃夭想,自己永遠都沒有勇氣去問。
孟若塵說讓她等,她便等了,她也十分願意去等孟菩提真正打開心房的那一天。
可,心中終究還是有許許多多的不安一股腦兒涌了上來,不由分說便將她所有的理智和思緒佔據,她什麼都思考不了,只是想見他。
孟菩提。
而等到昨日那個時辰,孟菩提回來了。
與她所想的不差,孟菩提還是帶着淺淺淡淡的面色回來的,彷彿是豎起了無數道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跨過去的高牆,讓她一點都不敢去多問。
“還沒睡?”孟菩提淺淺開口,一邊說着一邊去探桃夭的額。
桃夭卻是下意識的稍稍避開,孟菩提懸在半空的手驟然一頓,又很若無其事的收了回去。
“嗯,我在等你回來。”桃夭亦是將自己的大部分情緒隱藏起來,企圖若無其事開口。
分明看了出來,孟菩提卻沒有多問,如昨晚一樣去到牀榻邊上的長椅處坐下。
見他這麼一言不發又沒有要提起出去的事情的意思,桃夭便也識相的不問,只是心中卻落下了一個大疙瘩。
吹燈,睡覺好了。
桃夭甚至沒有問他明日是不是也要出去。心中的不安在一天天的積累着,可卻找不到合適的宣泄口。
房內一下暗了下來,孟菩提忽然開口:“桃夭,今日他來見你了?”
“嗯?誰?”一下沒反應過來,桃夭傻傻問,隨即想到來過這裡的只有一個人而已,遂再開口:“你說若塵公子?”
“嗯。”他淺答。
桃夭如實回答:“嗯,若塵公子來給我送早點。真好,知道菩提在孟家還有可以依靠的人,我心裡便舒服了不少。”
桃夭真心爲他感到開心,知道他不是孤身一人,這種感覺是溫暖的。至少,她爲他心疼的心可以得到一分舒緩。
孟菩提那處有好長一會的沉默,倒是叫桃夭心中不由得多想一分,問道:“怎麼了?菩提與若塵公子應該有些交情纔對……我覺得若塵公子這個人不錯,待我待你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