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修士皆是騎着高頭大馬,馬蹄聲震動着大地。
喬子柔一襲白袍,在風中凌亂的髮絲更爲他添了幾分灑脫,身後跟着的喬家隨亦是氣勢不凡,高階修士的氣場蓬勃而出。
陳退祉心中忐忑,不自覺的他已經開始發抖了,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已經顯露出害怕了。
鍾瞻看到喬子柔,心中卻是異常的平靜——比之剛纔更平靜。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心理,看到喬子柔他竟然有一種踏實感。
高硯已經在鍾瞻的身旁了:“鍾公子,這裡面有一位玄級境修士。”
“只有一位?”鍾瞻反問了一句。
“是。”高硯眼神陰晴不定,顯然他也頗爲擔心,他停頓了下接着道:“不過有沒有隱藏的玄級境以上的修士就不清楚了。”
卿姿一眼就看到了在在喬子柔身後的那人——是玄青門少掌門玄辰。
她面上露出了喜色,他知道這是真正的喬家人。
喬子柔遠遠的就看向了鍾瞻,到了近前,他拉住馬的繮繩停止了腳步。
“鍾瞻,想不到竟讓你先一步到了這裡,當真不可小覷了鍾家人啊。”喬子柔平靜的說。
“喬子柔,你來的也當真及時。“鍾瞻臉上有一絲嘲諷。
“我一直以爲鍾家只有大公子鍾潛能成爲我的對手,沒想到你鍾瞻的能力竟也不弱於鍾潛。”
鍾瞻不置可否無道:“你喬子柔就喜歡以這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看人。”
喬子柔搖搖頭笑道:“我就知道這鐘家公子與高家公子沒有一位是可以掉以輕心的,看來我們喬家要成爲天朝真正的主事者頗有荊棘。”
“你們太高看自己了。”鍾瞻語氣很冷,眼中含着殺機。
鍾瞻看着喬子柔,見他白衫飄飄,眼神始終平靜,心中亦是如同他一般毫無波瀾,就像沐浴在陽光下,舒適平靜。那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卿姿見他倆就像朋友一般無二,心中起了波瀾。她發現這名震修真界的幾位少年才俊果然非一般權勢子弟,小小年紀就有了這般心性,談吐雖然平靜但其中的意味卻是含而不露。
他家的少掌門與他們相比實在差了很多。
陳退祉傻傻的看着這對話的兩人,心中意境害怕到了極點,如果之前他還有天朝宰相孫子這一憑仗的話,那麼在此時這優勢意境消失殆盡了,因爲在天朝沒有人的權勢比得過這三大家族。
“你就帶了一位玄級境修士嗎?”鍾瞻淡淡的問道。
“對,我沒有必要帶着好幾位這樣的高階修士。”喬子柔點頭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那麼我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鍾瞻笑的很舒暢。
喬子柔看了一眼高硯,他心中瞬間就明白了什麼。
“那麼我也希望我們呢之間能有一場公平的決鬥。”鍾瞻盯着喬子柔,眼中含有一絲戰鬥的慾望,和強烈的殺機。
“不過在這之前我要拿一樣東西。”喬子柔看向了卿姿。
鍾瞻明白了喬子柔的意圖,點點頭。
卿姿也是聰明之人:“喬公子你與鍾家的事我們玄青門管不着,所以你把我們公子交給我便也可以離去了。”
“好。”喬子柔灑脫道,他轉身看向了自己的身後,對着喬家修士道,“把玄青門的少掌門放了。”
領頭的一位白髮修士對着玄辰身上一指,瞬間玄辰便恢復了法力,一改之前的落魄。
卿姿見喬子柔已經把玄辰放了,自己自然不能無動於衷。她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顆古樸的玉石,這玉石雖然老舊,但卻帶着恆古的滄桑與歷史生命感。
所以卿姿一拿出來就把衆人的眼光牢牢吸引住了——這玉石發出的氣息有一種生命的淪陷與重生的矛盾。感染着在場的每一個人,彷彿在這棲息中經歷着消亡與重生,使人心中對於生命的理解又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鍾瞻內心激盪,心道這便是上品仙器的神威嗎?單單感受他發出的氣息便能助人感悟。
喬子柔嘴角也劃出了弧度。
卿姿看着這一幕,心中好笑。心道:如果這仙器真有表面所露出好,那麼玄青門不要說失去一爲少掌門,就算失去一位長老,玄青門也不會換的。
他們怎麼會知道這仙器的功能只限於此,便再無他用了。
所以玄青門方纔同意用這件上品仙器換一件中品仙器與玄辰。
喬子柔是聰明人,他見卿姿雖隱藏的好,但嘴角的那一絲嘲笑卻是被喬子柔捕捉到了,卻不露聲色道:“卿姿小姐,你拿着東西就與玄辰公子離去吧。”
卿姿道:“這個自然。”
喬子柔手中出現一把劍。劍身長三尺三,全身寒光隱現,冷意逼人,劍中顯現出一位青衫儒生站在學海中的影像。
在場除了達到分神高階,大都數人在劍出現的一瞬間使之產生一瞬間的恍惚。
卿姿見到劍時心中一喜,玄青門有了這等利器定整體實力定會上一個層次。說不定還能憑藉此劍就會擺脫在上層仙門中最末的排名。
想到以後能仙門能發展成爲一個真正的大仙們,卿姿心中出現了一絲激動。
鍾瞻見到這把劍,心中疑惑,這件的威力不似一般中品仙器啊?這般威力巨大的劍,那爲何在修真界沒有絲毫記載?
想到這,鍾瞻也對喬家愈發警惕了,因爲這樣一把劍喬家都沒有絲毫風聲露出,那麼喬家還有多少這樣的仙器,根本無法預料。
這樣想來,自己鍾家雖然號稱三大家最富有,但喬家與高家也是絕對不能小覷的。
喬子柔把劍給了領頭的白髮修士,白髮修士接過劍,帶着玄辰向着卿姿靠近。
玄辰在到了卿姿身邊時他輕輕的呼了口氣,連帶着呼吸也均勻了些。
玄辰偷偷的望了一眼喬子柔,眼中表露的感情複雜。但一絲恐懼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
不知這位玄青門少掌門受了怎樣的待遇,竟讓他這樣的畏懼於喬子柔。
玄辰動作雖然輕微,鍾瞻卻是注意到了,心中對於喬子柔又高看了一分。
白髮修士把劍直接扔給了姿薰,卿姿一把接住了劍,接住後也拋出了自己手中的玉石。
白髮修士一接到玉石,便轉身回到了喬子柔的身邊,並他把手中的玉石恭敬的呈給喬子柔。
喬子柔接過這塊方方正正的玉石,左右看了下。
久久之後方纔擡起頭道:“卿姿小姐,既然我們的目的都達到了,那麼就請卿小姐離開吧。”
喬子柔的手磨擦玉石,感受着玉石的光滑與溫潤。
卿姿看了一眼在一旁的鐘瞻與喬子柔之後,輕輕一笑:“你們喬家與鍾家的事我自然是沒有資格管的,我這就帶着我們少掌門回去了。”
喬子柔點點頭:“如此甚好。”
卿姿也不再多話,她對着玄辰道:“走吧,少掌門。”
玄辰選了一匹馬,一踢馬肚,便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卿姿也緊跟其後。
不一會兒,他們二人就消失在了衆人視線中。
……
鍾瞻看向了喬子柔:“就這樣讓他們離開嗎?這不是你該有的做法。”
喬子柔詫異的看向鍾瞻,似乎第一次認識鍾瞻:“這就是你對我的認識?殺了她們?”
鍾瞻道:“以你喬家公子的行事風格,難道當真就這樣把一件中品仙器送出嗎?”
喬子柔搖搖頭:“我知道你的心性與我是相同的,所以如果你是我也不會這樣做的。就拿眼前的局勢來說就不適合這樣行事。更不用提這樣做對以後大事的不好的影響,失去誠信失去人心怎麼都比得到一件中品仙器損失更大。”
鍾瞻笑笑,卻是沒有說話。
“難道我有說錯的地方嗎?”喬子柔道。
“不是。”
喬子柔停頓了一下道,“鍾兄應該是金丹初期吧。”
“是。”鍾瞻答應道。
喬子柔望着天空,“其實像我們這種人,真的不用在意大多。就像上次我算計於你,但現在卻談的這樣融洽,而且知道接下來有一場戰鬥。”
鍾瞻語氣冷冷道:“對,我想讓你死在我手上。”
喬子柔道:“吾亦是同種想法。”
他把手中的玉石拋向了鍾瞻。
鍾瞻接過玉石,同喬子柔一般無二的摸着玉石,感受着他的光滑與潤澤。
就在這時喬子柔說右手一擡。
白髮修士在喬子柔擡手的瞬間就跳開了馬背,衝向了高硯,想給高硯一個措手不及。
高硯也不是泛泛之輩,他眼中光芒一露。
左手瞬間就出現了一個攻擊——這是高硯頗以爲豪的招式‘魔嗜’。
的確如名字所描述的那般,真氣中果真隱藏着一直洪荒野獸,咆哮着接下了白衣修士的招式。
白衣修士見攻擊無效,一擊即退,急速向身後退去。
高硯豈能讓他這樣離去,跳開馬背,又是一招‘魔嗜’,向着白衣修士急速攻擊而去。
白衣修士亦是一掌與高硯不偏不倚的對上。
瞬間兩人的周圍皆是爆炸聲,濃煙把他們全身都籠罩住了。
鍾瞻、喬子柔、蘇蕙衆人都緊緊的看着他倆的戰鬥。
當可以看清局勢時,發現兩人已經分開,皆是笑看着對方。
高硯道:“樑夕兄還是這樣喜歡先發制人。”
這位高硯稱之爲樑夕的白衣修士應聲道:“高硯兄不是早就習慣了我行事習慣嗎?”
“是,那我們豈不是可稱之爲知己。”高硯笑道,但眼中的警惕的確是存在的。
樑夕亦是緊緊的注視着高硯,看來兩人對對方都有所顧忌。
喬子柔瞳孔一縮,冷冷的對着鍾瞻道:“鍾兄果真好本事,竟然把高家的人拉過來了。讓我不得不佩服啊。”
鍾瞻道:“喬家有喬兄這樣的謀士,我們鍾家沒有高家的支持定不是喬家的對手,這樣對於喬兄來說豈不是很無趣?所以索性就拉來高家,也好讓喬兄覺得這一切更加有意思。”
喬子柔哈哈大笑:“鍾兄果然知我心。”
鍾瞻在喬子柔笑的時候,一個飛身,撲向了喬子柔。
在這期間,鍾瞻一招‘獄弒’已經準備完成。
只見一束黑色透紅的光芒在瞬間到喬子柔身前。
喬子柔右手起了一個巨大的白色光幕,鍾瞻的‘獄弒’落在了白色光幕的外面,雖然白色光幕被漸漸侵蝕,到最後鍾瞻的攻擊依舊先一步消失了。
喬子柔穩穩的站在了地上,看着鍾瞻道:“果然有傳言中的力量。”
鍾瞻道:“你的防禦也不弱。”
鍾瞻明白剛纔是一次試探,接下來纔是戰鬥的開始。所以他的呼吸也愈發平穩,心也愈發平靜,也更加謹慎。
喬子柔在鍾瞻話音剛落,全身的真氣瞬間升騰,氣勢被提到了頂點。
鍾瞻的真氣也在體內有規律的運行着,下一刻,鍾瞻就動了起來。
喬子柔這次沒有失去先機,在鍾瞻動的同時,他亦是向鍾瞻衝了過去。
喬子柔雙手已經出現了一柄透着煞氣的魔刀,這刀大的恐怖且煞氣逼人,在魔刀所在的範圍裡,天空也顯現出異樣來——鋪天蓋地的煞氣把天籠罩着。
瞬間在這一塊地方天色就陰沉的可怕,這招式的作用卻不僅於此。被籠罩在其中的人,如果是修爲稍低的就會情緒低落,失去戰鬥的勇氣。
鍾瞻看到這現象,知道這是喬家的絕技,名爲——塵封。
鍾家有自己的絕技,喬家自然也有幾招聞名修真界,其中塵封的攻擊最爲強大。
塵封者,顧名思義就是讓修士塵封於歷史中,也就是消亡。這招極爲強大,不僅身在他的攻擊範圍就會深受影響,修爲士低的修士士氣受到極大的破壞。
而且破壞力極強,可以發揮更加強大的威力。
鍾瞻的髮絲已經被強大的氣流吹得毫無規則的亂動着,連面龐的肌肉都抖動了起來,可見這氣流的威力。
高硯見情況似乎不妙,於是飛身而起,向鍾瞻衝去,想把鍾瞻帶出喬子柔的攻擊範圍。
樑夕時刻關注着高硯的動向,看見高硯想把鍾瞻拉出喬子柔的攻擊範圍。他自然不能如他所願,所以在高硯動身的那一刻,就攔住了高硯。
高硯臉色一黑,就向樑夕揮出了帶着真氣的一拳。
樑夕一個劃身躲過了高硯的攻擊。高硯在樑夕躲閃的時刻,向鍾瞻方向前進了一步。
……
蘇蕙他們也看出了鍾瞻情況可能不妙,所以都向鍾瞻衝去,想拉出鍾瞻。
喬家衆人一看也都衝了出去,攔住了蘇惠他們,瞬間喬家與鍾家戰了起來。
鍾瞻冷漠的看着即將到達的攻擊,手中的‘嗜獄’已經消失。
他知道,‘嗜獄’這種近身的攻擊對‘塵封’這種遠程且大面積的攻擊是少有效果。
只見鍾瞻全身泛着真氣,兩手隔開胸對稱張開。只見掌心傳出了絲絲焰火,這焰火不是通常的紅色,而是透着絲絲煞氣狂暴的黑色焰火。
喬子柔眼中泛着興奮的光芒,他雖然沒有親眼沒有見過鍾家的絕技,卻是聽說過的。
他不知道這招的招式名稱,但也明白其中定是威力巨大,不然鍾瞻此刻也不會以此作爲自己的攻擊。
喬子柔不再猶豫,一躍而起,只見一把巨大的魔刀,帶着地獄而來的恆古煞氣,一刀向着鍾瞻劈去,似乎想以此把鍾瞻塵封於地獄。
鍾瞻在魔刀將至,一招‘改造過的獄弒’也已然完成。
鍾瞻目光一凜,迎着‘塵封’向前而去。
鍾瞻的髮簪已經脫落,髮絲沒有規則的舞動着。他面龐的肌肉因爲壓力太大而已經無法保持原來的形狀。
在魔刀將至他頭頂時,他一招經過釋魔觀變異的獄弒帶着毀滅的與決絕的氣息也拋向了喬子柔。
喬子柔帶着魔刀劈向鍾瞻的時候,‘獄弒’沒有預料穿過魔刀的毀滅氣息,迎向了喬子柔。
喬子柔沒有躲閃,他帶着地獄而來的煞氣,沒有絲毫畏懼,無視鍾瞻的攻擊,擎着那巨大的魔刀直直的落在鍾瞻的身上。
鍾瞻知道躲閃已然來不及,他的身上閃現出透着一層淡淡的真氣——這防禦看似隨意,威力也不大,但這卻是鍾家的傳家法術威力最大,不可告知外人的防禦法術,名爲‘魘復’。
‘魘復’一法神秘之處頗多,據說當年一位鍾家先祖用此法時雖殞身,但是他的魂魄卻是以另一種形式保存了下來,此後通過奪舍而重生。
所以這招平平無奇的防禦招式一直是鍾家的機密,這是具有一定機率重生的強大法術。就算稱之爲仙術也不爲過,因爲‘魘復’的神奇已然不在法術的範疇。
魔刀踏實的的落在鍾瞻的身上,擊穿他的防禦‘魘復’,鍾瞻被震出十米遠,身上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但這時,‘獄弒’也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喬子柔的身上。
喬子柔站在原地,臉上時不時有黑色焰火閃過。
喬子柔臉色因此蒼白的可怕,身體劇烈顫抖。
鍾瞻直直望着喬子柔,絲毫沒有顧到自己的胸口流出的鮮血。
“你想死,我卻是不會陪你的。”鍾瞻狠狠的說道,但因爲說話兒加快了血液流動,所以他雪白的白衫愈發的鮮紅。
喬子柔身體還是顫抖着:“你鍾家的功法果真厲害,如果不是你此刻已經無法再動了,我當真要命喪你之手中。”
“是嗎?”鍾瞻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這笑怎麼看都帶着一絲陰森。
喬子柔一驚,臉色也愈發的蒼白,突然他臉色突然一變,“噗”噴出一口鮮血來。
鍾瞻站起身,慢慢的向着喬子柔走了過來,即便每一步都顯得步伐的虛浮,但還是站了起來。
喬子柔見鍾瞻站起身,心中一驚,強行壓下傷勢。
可是當他勉強壓下‘獄弒’,傷勢愈加嚴重,他喉嚨一甜又要噴血。
喬子柔當然不能讓鍾瞻看出他的傷勢很是嚴重,他眉頭一蹙壓制住了,不讓血噴出。
“現在的你傷勢定然比我嚴重。”鍾瞻抿緊嘴脣道。
“你知道?”喬子柔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帶着一絲驚訝。
“我當然……”
“砰……”
鍾瞻話音剛起,喬子柔手中忽的出現一柄亮白的劍,利落且準確的刺向了鍾瞻的胸口。
就在劍尖要刺進鍾瞻的皮膚,直達他的骨頭時,鍾瞻以一種意料中的姿勢閃開了。
喬子柔一個轉身接着又是一個橫劈,鍾瞻匆忙間亦是拿出一柄劍。
‘砰’一聲脆響兩柄劍擦出刺眼的火花。
鍾瞻足足退後了兩步,胸口的傷更加嚴重了,剛止住的鮮血此刻再次流個不停。
喬子柔不能使用真氣,所以一些法術界無法使用,但他卻是學習過一種威力驚人劍法的,所以他此刻戰鬥比之受傷前絲毫不弱多少。
鍾瞻雖沒有真正的習過‘噬靈劍法’劍法,但是這現年也是一步一步的從基礎學起,所以他的功底比之喬子柔絲毫不差。
但是方纔鍾瞻擋住了喬子柔的一劍,卻因自身胸口的傷勢造成鍾瞻不敵喬子柔,而稍落下風。
喬子柔不會放過這個絕妙時機,他趁鍾瞻向後退之時一劍直直刺向鍾瞻。
鍾瞻避之不及一個側翻艱難躲過喬子柔的着一劍,喬子柔見鍾瞻躲過這一劍眼中卻是閃過隱晦的陰冷。
鍾瞻是不會知道他的想法的,就在他落下身子站在地面時。
喬子柔的劍尖閃現出與劍的亮白不符的紅色梅花來。
鍾瞻眼中顯現出詫異來,然後是緊張。
這是劍技!
劍身穿過空氣的阻礙,從喬子柔的手中劃出。
鍾瞻不閃躲,因爲他知道自己是躲不過的,他的瞳孔中有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被一抹決絕代替。
喬子柔的劍像是踏着永恆的魅力,從恆古的不朽世紀帶着不滅的耀眼的花朵迎向鍾瞻。
但這不是嬌豔欲滴且柔弱的花朵,這是可以取人性命的劍技,是難得一見、威力驚人的劍技。
喬子柔面無表情,那是天生的漠視,是傳承自冥王眸子、面對世間一切的漠視。這一絕世劍技,跨過世間空間的距離,就要落在鍾瞻身上。
鍾瞻此刻的面色也極爲平靜,這是對自己的算無遺策的與生俱來的自信?還是面對生命威脅的無動於衷?但不管他的內心是怎樣的複雜,他此刻手中亮起黑色透亮的光芒。
黑本是暗色,鍾瞻手中的黑色漩渦此刻有一種黑的發亮的煞氣,那是誕生一切時繁衍出的永恆毀滅。
喬子柔的眸子愈發的不可捉摸,也愈發黑的透亮。這一劍伴隨着他使出的劍技,綻放出這柄仙劍應有的魅力,不偏不倚的刺向了鍾瞻。
鍾瞻的黑色漩渦在這一刻也帶着這個世界沒有的滅世之氣,與喬子柔的這一劍觸碰在了一起。
劍技本應該不出預料的穿過這一漩渦,並硬生生的落在鍾瞻的身上,展現出劍技這一名詞這次隱藏的威力。
但事實卻總是給人無法預料的結果。
這似乎是收割世間任何生靈的劍技,碰觸到了漩渦便再無動靜。
喬子柔瞳孔深處顯現出難以預料的詫異來。
劍技沒有帶走這世間的一切,便要悄悄的消失於世間時。
喬子柔心有不甘,使出所有力量,又是一記劍技指向了鍾瞻。
但這劍技在碰到鍾瞻的黑色漩渦時,一改之前的平靜,突兀的爆發出巨大刺眼的光芒。
黑色漩渦爆炸了開,像是一朵絕美的耀眼的百合在黑夜中盛開,美得耀眼。
而劍技也消失在了這世間,過完了應有的一生。
鍾瞻雖接下這一招,但也噴出一口鮮血,被爆炸餘波擊出百餘米。
鍾瞻不能再動了,他倒在了地上,胸口因爲先後被傷,此刻已經鮮血淋漓。
喬子柔身亦是被擊出百餘米,他的臉上冒着陣陣黑氣,他站起身,卻是搖晃着身子根本站不穩,就在要倒下身子之際,把劍插在地上跪在了地上。
“喬子柔,如何?該把仙器給我了吧。”鍾瞻用盡全身的氣力站起身。
喬子柔心中震驚,看着鍾瞻:“你們鍾家隱藏的夠深,這種招式如此逆天。”
鍾瞻不會去解釋,他在望了一眼遠處在打鬥的人。轉向喬子柔道:“你現在的傷勢比我重。所以便請喬公子拿出仙器。”
喬子柔看着髮絲凌亂,衣裳不整的鐘瞻,勉強一笑。這一笑更是讓他控制不住衝擊自己體內的真氣,一口逆血噴了出來。
“鍾瞻,是我小看你了。”喬子柔面色一黑,他壓下傷勢接着道:“你明白的,你我皆是一種人,我怎會甘心把仙器交與你。”
鍾瞻聽到這句話已經預料到不妙,可此刻他連動也是極難的——雖說傷勢比喬子柔輕,但卻也很難動。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喬子柔從空間戒指中拿出那塊玉石與一個泛着紫光的符咒玉牌。
鍾瞻心中一驚,他看見玉牌知道這是地級強者的一招殺招,由煉器大師煉製出的寶貝,裡面有地境強者的招式封印其內威力極大。
但又因這容納招式製造的寶貝的的材料是上古的留下,喬子柔只有一枚,是喬家的一個重寶。
但是現在喬子柔決定使用他,出於多種考慮之下。
鍾瞻警惕的看着喬子柔,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喬子柔看了一眼鍾瞻:“鍾瞻,天下之大,豪傑天才據多,但真正能成長的確爲數不多。你我有這樣的條件,所以我們無論是家室還是天賦都註定是敵人無疑。這次交鋒不是最後一次,所以我期待以後的比試。”
“喬公子想如何便如何吧,我絕不會這樣看着你把仙器拿走的。”鍾瞻目光炯炯眼中閃着殺機,但他知道今天怕是殺不了喬子柔了。
“天下局勢已然這樣混亂,我們也不因這樣拼死拼活。在未解決仙門這一危機之前,你我明白像今天這樣的打鬥卻是難得一見的。”
喬子柔看着天空,目光柔和沒有直面回答鍾瞻的話。
“喬子柔你想如何,直說吧。”
鍾瞻已經有些明白了喬子柔的意圖。
“我雖不是一個君子,但直視對手時說出的話卻依舊要履行,但如果把此交給你又會違背家族利益。所以便讓這仙器暫時消失於這世界,以取得暫時的和平。”
喬子柔說完,手中光芒一現,符咒飛上了高空,攻擊無聲無息的撕裂了空間,這種無聲的驚悚攻擊使人心悸。
喬子柔看了一眼仙器,沒有猶豫的把手中仙器一扔。
仙器閃着光芒,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掉進空間裂縫中。
鍾瞻與喬子柔靜靜的看着仙器沒入空間亂流中,直到消失。
空間回覆平靜,展現出蔚藍的天空,讓人看到美麗的一面。
“你不會騙我吧。”鍾瞻看着喬子柔。
“我沒有騙你。我雖有時候說的不是真話,但現在這樣的局勢下確實沒有說謊的必要。”
“地級修士的一招是沒有使空間撕裂的威力的。”
“因爲我知道只有在這裡地級修士的招式纔可以撕裂空間。”喬子柔顯得有些費力的解釋道。
“你們果然也知道。”鍾瞻並沒有驚訝,但他很是警惕,因爲喬家竟也發現了這個秘密。
“當然。”喬子柔點頭道。
“好,我暫且信你一回。”鍾瞻道,“我們的目標是要消滅仙門,下一次我們相見之時也會是在仙門。”
“呵,那麼我們就期待相見之時吧。”
這時……
“公子。”
“公子。”
鍾家與喬家的人在看到這裡這麼大動靜皆停戰,一齊趕了過來。
喬家樑夕看見喬子柔皮膚表層有黑色真氣遊走,心中大驚這奇特的傷勢。一躍至喬子柔的身邊,運起真氣爲喬子柔療傷。
高硯也是一驚,他看見鍾瞻傷的也是很重,也運起真氣爲鍾瞻療傷。
……
當日落西山,展現出一種夕陽的美妙與落寞時。鍾瞻與喬子柔已經準備各自離去了。
鍾瞻騎着一匹黑色駿馬,在鍾瞻隊伍的前頭。
喬子柔一匹白馬,在喬家隊伍的前頭。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鍾瞻似有感嘆,但細細一看又像是早有預料。
“然這是最好的結果。”喬子柔回答道。
“就此別過,相見之日……”鍾瞻說完,便一轉馬頭,向着遠方馳去。
喬子柔也不再多言,也一轉馬頭直行回去——他是知道鍾瞻之後的話。“再見之日,便是生死之鬥。”
兩行人很快在夕陽下成了一個個黑點,背道而馳。
……
“真的沒有方法鎖定空間亂流中的仙器嗎?”夕陽把鍾瞻的面龐照的紅紅的。
“沒有。”高硯篤定的說道。
鍾瞻點點頭,一夾馬肚,向前飛馳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