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已經快要過去了,夏天也即將來臨。這時的天氣已經頗爲炎熱了,但如果和夏天比那還是極爲涼爽的。
鍾瞻一早就離開了鍾家,向着高家方向而去。
這次中沒有帶隨從,他生性較爲灑脫不想他人跟隨,所以便一人去往高家。
現在已近正午,鍾瞻也已經趕路半天了,現路過一家野外的酒肆也想去歇歇腳。
酒肆小二見鍾瞻騎着高頭大馬,一身紫袍,腰間豎有玉帶,腳踏烏皮靴,知道鍾瞻身份不凡,他熱情的上前道:“公子歇歇腳吧,我們這裡的酒水不錯,公子定會喜愛的。”
鍾瞻下馬笑笑道:“好,就讓我嘗下你家的酒水。”
小二接過鍾瞻手中的繮繩:“公子不會失望的,我們家的酒水是遠近馳名的,甚至不乏慕名而來專門的食客。”
鍾瞻哈哈一笑,向着酒肆中走去。
酒家很大,人卻坐得滿滿的,人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說着什麼。
鍾瞻走進去已經沒有桌子是沒有客人了,他只能左右看看有沒有剩下的座位。
“這位公子,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在這裡坐下喝一杯吧。”
鍾瞻隨着聲音一看是一個文士打扮的少年,見他正看着自己才確定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鍾瞻笑笑,向着那桌走去,走進對着那少年人拱手道:“公子是叫我嗎?”
那少年人呵呵一笑:“我見公子一人,便叫公子和我們一同喝一杯。”
“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鍾瞻坐了下去,他看見桌邊還坐着一男一女,他對着二人一笑。
少年人見鍾瞻也是率性之人笑道:“在下劉元直,這是在下的兄長甘寧。”
劉元直指向了桌上唯一的一位女子,“這是我們小姐楊麗華。”
那女子對着鍾瞻一點頭,沒有說話。
鍾瞻見這女子長得雖不美豔,但骨子中的那種清新脫俗的貴氣卻是與生俱來的,他不敢輕視。
“在下謝默。”鍾瞻拱手回道。
劉元直給鍾瞻倒了一杯酒:“謝兄弟,這地方雖偏僻,但這酒卻是少有的好,有些客人還專門來此處喝酒,他們歸去之時大都帶上一壺。”
鍾瞻聽見劉元直這樣說,倒也提起了興趣,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嗅,果真酒香異常,隨即一飲而盡。
劉元直見鍾瞻一飲他笑問道:“謝公子,如何?”
鍾瞻放下酒杯:“口齒留香。”
劉元直道:“謝兄弟是識酒之人啊。”
這時甘寧問道:“謝公子這是要去哪裡?”
鍾瞻見甘寧問的隨意知道他是隨便問問,沒有惡意,便笑道:“在下想去高家所在的天聖城。”
劉元直聽見鍾瞻要去天聖城,心中一動問道:“謝公子所爲何事?”
鍾瞻怪異的看了一眼劉元直。
劉元直知道自己問的不妥,面露尷尬道:“是在下唐突了。”
鍾瞻一笑:“只是我的目的怕是說出來各位要笑我了。”
甘寧笑道:“謝兄弟不會是去天聖朝去看看素有天朝第一美女之稱的高小小吧。”
鍾瞻搖搖頭:“以我的身份哪能見到高小姐,我此去天聖城是爲了家父從小給我指定的一門婚事。”
甘寧聽見鍾瞻是去履行婚約,開口道:“是青梅竹馬嗎?”
鍾瞻苦笑着搖頭道:“是娃娃親。”
劉元直聽見鍾瞻說是娃娃親,一笑道:“看來謝公子不是很情願啊。”
鍾瞻點點頭:“沒有見過一面,心中很是忐忑,更怕野蠻之女。”
甘寧笑道:“謝公子爲何不往好處想?可能是溫柔婉約、知書達理的美麗女子呢?”
“倘若真是如此,那是最好不過了。”
衆人笑過之後,都拿起手中的酒杯。
鍾瞻喝了一杯酒突然想到什麼,問道:“諸位要去哪裡?”
劉元直道:“本想去釋靈城的,但遇到遇到一些事情,所以決定去天聖城。”
鍾瞻沒有問爲什麼,這樣顯得極爲沒有禮貌,他一笑道:“看來在下與你們真是投緣,不知能不能結伴而行呢?”
劉元直猶豫了一下,他看了楊麗華一眼,見楊麗華面色平常,沒有反對便道:“自然是求之不得。”
衆人又喝了一些酒,談了一些趣聞。
劉元直看喝的差不多了,站起身:“小二,結賬。”
小二笑着跑了過來:“客官,一共是兩塊下品靈石。”
劉元直付了帳,衆人走出了酒肆。
……
“公子是騎馬來的嗎?”甘寧從酒肆旁的馬棚中牽出了自己的馬屁。
“是啊。”鍾瞻似有感慨的道:“倘若能夠成爲一名分神境修士那就可以飛天入地了。奈何沒有機會進入更高的層次去修行。”
這時劉元直拉着一輛馬車走來,笑道:“修行何其艱難,要修行到分神更是難上加難,更重要的是沒有那個修行的緣分啊。”
“是啊,我倒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成爲一名橫貫天地的修士。”鍾瞻眼中充滿憧憬。
鍾瞻說完闊步行去馬廄拉出了馬,一個翻身上了馬。
劉元直見鍾瞻上了馬:“謝公子我們便出發吧。”
鍾瞻點點頭。
甘寧一抽馬鞭,帶頭想外行去。
……
高家境內的所有城鎮是很繁華的,並沒有因爲高家勢頭弱了鍾家與喬家一頭就顯得極差。
這時天色已暗,鍾瞻他們也行了半天路。
“楊小姐不會騎馬嗎?”鍾瞻問道。
劉元直道:“小姐自小就待在家中很少出門,所以沒有機會學習啊。”
甘寧笑笑道:“其實小姐倒也很是想學習騎馬,但奈何一直沒有機會啊。”
“現在不是一個機會嗎?我們也不急趕路,不如索性教教楊小姐騎下馬吧。”
劉元直搖搖頭道:“我們都教不好,小姐不會願意讓我們教的。”
鍾瞻笑笑道:“不知道在下能不能擔當這個重任呢?”
甘寧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來,劉元直也面露尷尬,但都隱藏的很好。
劉元直道:“那我問一下小姐吧。”
鍾瞻笑道:“當然要小姐同意?”
劉元直對着車內道:“小姐,這位謝公子說想教你騎馬,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車內很久沒有迴應,劉元直道:“可能小姐身體不適吧,謝公子勿怪。”
鍾瞻搖搖頭:“無妨。”
……
行走了一段時間,天色暗了下來,已經不適合趕路了。
劉元直拉住繮繩,停住了馬車:“謝公子,不如今天就在這野外休息下吧,四周沒有人家,而且也不適合趕路了。”
鍾瞻也拉住馬,停下道:“好。”
甘寧已經下馬,拿出帳篷正在搭建。
劉元直生氣了火,紅彤彤的火焰把四周照的如白晝一般。
鍾瞻無事可做,隨地找了一處坐下了。
楊麗華從車中走了出來,眼中似乎含着某種說不出的憂傷來,她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靜的坐在一塊青石之上。
鍾瞻不由面露好奇之色,他自見到楊麗華開始似乎並沒有聽見她開口。
“楊小姐是有什麼傷心之事嗎?”鍾瞻走到楊麗華身旁問道。
楊麗華看向說話的鐘瞻,眼中帶着一絲不滿來,她咬搖搖頭依舊不言語。
鍾瞻並沒有在意楊麗華的目光,在她驚訝的眼神中毫不尷尬的坐在了青石的另一端。
“楊小姐喜歡騎馬嗎?”鍾瞻笑着問道。
楊麗華眼神中對鍾瞻有些厭惡,但還是點點頭。
鍾瞻對於楊麗華的良好修養很有好感,她不是長得極爲美豔,但全身上下那種高貴的氣質是他人怎麼都模仿不出的。
“不如我教楊小姐騎馬吧。”鍾瞻期盼的望着楊麗華。
楊麗華剛想搖頭,鍾瞻心中少有的一急,趕忙站起身拉起楊麗華的手向着自己的馬跑去。
楊麗華一怔,她沒有想到鍾瞻這麼大膽竟然拉她的手。她本能似得想抽出,但奈何鍾瞻力氣太大,一下掙脫不開,只能隨着這鐘瞻跑向馬匹。
鍾瞻放下了楊麗華的手,剛纔急忙之外沒有細細感受,現在一看楊麗華的手卻是極美的。
楊麗華面露慍色,眼中存在的一絲殺機向利劍般刺向鍾瞻。
鍾瞻似有所覺,他看了一眼楊麗華,見她面露慍色不由一陣愧疚,也由生出一絲失落來。
“楊小姐,我的本意不過是教你騎馬,唐突之處勿怪!”鍾瞻的語氣少有的存在着一絲心虛來。
楊麗華看了一眼鍾瞻,把眼中的一絲殺機收了回去,轉身想往回走。
鍾瞻見楊麗華想回走,他心中像是丟了什麼最爲珍貴的東西似的難受。
但他也不能再拉住楊麗華了,這樣會使她真正的厭惡自己的。情急之下,他趕忙拉着自己的馬攔在了楊麗華的前面。
”楊小姐,馬都來接你了你就試試吧。”
鍾瞻不等楊麗華回答,就把馬拉到了她的身旁。
楊麗華看了一眼鍾瞻,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鍾瞻見楊麗華態度不如之前強硬,心中大喜:“楊小姐請看,這就是馬鐙,你踩着就能上馬了。”
鍾瞻指着馬的馬鐙道。
楊麗華擡起腳,疑惑的擡起腳,但擡到一半像是無興趣的想收回去。
鍾瞻見它帶有退卻之意,鍾瞻上前一步用手抓住她的小腿使她的踏上了馬鐙。而後不等楊麗華反應過來,拖着楊麗華的身子,使她上了馬。
楊麗華沒想到鍾瞻這麼大膽,竟接二連三的冒犯自己,她臉上露出慍色來,身子一動想要下馬。
鍾瞻一急露出一臉的無助,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楊麗華看到鍾瞻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忍便停止下馬的動作,坐在那裡不在動彈。
鍾瞻見楊麗華原諒自己了,心中一喜,趕忙上前牽起繮繩。
馬在鍾瞻的引導下,慢慢的拉開了腳步,鍾瞻的心從未向現在這麼平靜過。
他在此刻展現了一個少年人該有的心性,那是不存在城府的純真,是純粹的歡樂與純粹的憂傷的全部所在,是一個青年人在這個情竇初開的年歲找到了人生的意義所在!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楊麗華的面旁,使她像月中仙子一般高貴、不可靠近。
她看着眼前這個爲她牽着馬的男子,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複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