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妃一直讓我小心蘭夫人,而她也一定以爲自己的孩子是蘭夫人所害,皇后是她的同黨,卻想不到這其中另有關節,皇后纔是真兇!
如果被皇后知道我聽到此話,定會有性命之憂,想到這裡,我忙躲在一塊巨大的太白石後面,屏息斂容不敢出聲。
慢慢兩人靠近了我,皇后穿着百鳥羽毛織成的曖鳳裘,頭戴狐皮抹額,着香牛皮小靴,靴上刺着精緻的圖案,周身華貴無比。
她籠着兔毛護手,捧着錯金扭珠的銅手爐,由貼身宮女明月扶着緩緩地走了過來。
她聽了明月的話,嘴角彎起一抹不輕易覺察的笑意道:“本宮沒有生出皇子之前,誰想搶太子的位置,都要問過本宮才行。這次的事,你辦得很好。趁夜灑上水,神不知鬼不覺,就是想查也查不到。不過本宮奇怪的是,劉妃的父親被罷官的事,竟不是辛家上得摺子,反倒是陸游之上得摺子。”
明月也奇怪道:“對啊,這陸游之是後提拔上來的年輕俊才,與辛家並無關係,應該是皇上的人。若說他年輕急進爲了貪功上折也不是說不通,只是他爲何偏能做得這般合適?娘娘,這事可要奴婢查一查?”
皇后沉思想了半晌冷笑道:“必是辛家的人透出了風聲,讓這個年輕人‘撿了便宜’,如此一來便是劉妃懷疑也懷疑不到蘭夫人頭上。哼,做得倒是機巧,只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偏偏本宮看透了她的心思!”
明月敬佩地說:“娘娘的計謀豈是她們想得到的?”
皇后嘴角抿起一絲驕傲的笑意道:“聽說皇上最近對蘭夫人冷淡了許多?”
明月壓低聲音道:“是啊娘娘,奴婢打聽到消息說回鶻那邊戰事雖然平息,便秋收將至,恐怕又要擾民,但辛諮光卻以身體染恙,無法作戰爲由拒不出戰。似乎,是在向皇上示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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