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處又來了一撥人,這撥人統一着了官服,顯然這不是敵人!
這些人非常的多,比封玄離還有敵人的那些人都多。這些人來得迅猛,很快就將兩撥人都圍住了。
遠處有口哨聲響起,敵人開始撤退,只可惜被圍在中間的太多,只有少數負傷逃走,沒逃走的,一律咬毒自盡。
封玄離剛纔被這人擋了劍,現在又看到咬毒這一幕,四娘當初爲自己擋劍的兇險,在他眼前不斷地回放着,他的心情波盪起伏,不知有多激盪。
“卑職參見離王爺,屬下御林軍左統領王衛,奉皇上命令保護王爺的安全!”一個黑臉的年輕人半跪在地上,拱拳說道。
什麼保護?說白了就是監視。封玄離不確定,一直跟着自己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父皇的人?心裡不管怎麼想,面上他還是看不出任何情緒,說道:“王總統領請起,這次還要謝謝你爲我解圍!”
王衛立刻說道:“這是卑職的份內之事!”
長風看着懷中的姑娘,雙眼緊閉,面色蒼白,顯然已經昏厥,血還在不斷地向外涌着,他立刻說道:“王爺,這位姑娘怎麼辦?”
封玄離看過去,叫道:“立刻叫大夫先給她包紮!”
隨行人員中,自然有大夫,此刻大夫已經在一邊侯着,沒有王爺的吩咐,他是不敢過來的。此時聽到吩咐,他立刻走過來,麻利地拿着東西,先包紮起來。
這次和葉繁錦那回稍有不同,上次葉繁錦的身上插着明晃晃的劍,這次的劍已經是撥出來的。
大夫說道:“王爺,她傷得太重,需要及時醫治,可是卑職這裡草藥不夠,現在急需買到草藥!”
封玄離還沒有說話,王衛就說:“王爺,買草藥一來一回耽誤時辰,不如帶着這位姑娘現在上路,前面不遠就有城鎮,到了那裡再歇腳如何?”
這個人爲封玄離擋了劍,顯然封玄離不但不能把人扔下,還一定得積極地救她。這裡不僅有驛丞看着,還有父皇身邊的左統領看着,他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被彙報到父皇那裡。
於是封玄離只能問大夫,“她的傷,適宜長途顛簸嗎?”
“回王爺,去城鎮的話,問題不大。只不過她傷及了肺部。將來就算是痊癒,身體也羸弱得很,跟一般人不同了!”大夫說道。
長風第一想到的是,她那樣是不可能跟着王爺走到都中的。
封玄離怔了一下,也是傷到了肺部?和四娘一樣。天氣漸冷了,不知道四娘身體如何,有沒有咳嗽犯病?當初如果不是爲了救他,她也不會如此。
他的眼中,閃過了傷痛的表情。
王衛以爲王爺在爲這名姑娘惋惜,便建議道:“王爺,抓緊時間,現在就上路吧!”
“嗯!”封玄離點了點頭,吩咐道:“你找些人查查刺客是什麼來歷!”
這就有避嫌的意思了,由父皇的人來處理此事,比他處理要好得多。
“是!王爺!”王衛說道。
封玄離說罷,轉過頭,命令道:“準備起程!”命令完,看向長風說道:“你找輛馬車,把她放到那裡,讓大夫看着!”
“是!王爺!”長風心想,這位姑娘的待遇跟側妃可是差遠了。當初側妃是王爺親自抱的,一路抱到了都中,看樣子這位姑娘哪怕是擋了劍,也未必能得到王爺的疼愛。
天將將亮的時候,一行人趕到了城鎮,與來時不同,現在封玄離有了御林軍的保護。
一行人到了之後,先把那位受傷的姑娘進行安置。王衛也沒有離開,一同等待着消息。
過不多時,大夫纔出來,對封玄離說道:“王爺,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只需好好靜養便可!”
封玄離點頭,看向王衛說道:“王左統領跟着忙了一宿,現在天色剛亮,都去休息一會兒吧!”
“是!王爺!”王左統領安排人當值還是休息。
封玄離進了房間,長風也跟着走進去,讓人在外面把守好後,這才小聲地問道:“王爺,您看今天行刺的人跟上回是同一批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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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太相似了,就連咬毒自盡也都是那麼相似。
封玄離搖頭道:“本王看不太像,手法還是有區別的!你也讓人暗中調查一下!”
“是!王爺!”長風說完,問道:“王爺,您看那位姑娘她……”
封玄離的表情,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他想了一下說:“儘量將她留在這裡吧!讓她養好傷!”
長風不知道王爺臉上的變化,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知道,這位姑娘現在救了王爺,已經和以前不同了,再加上王左統領也看到了,想擺脫,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封玄離臉上露出一絲疲憊,說道:“先在這裡休整,等旨意來了再說。你去安排好人休息!”
他已經寫了信,讓人飛鴿傳書給父皇,看父皇的意思吧,是讓他繼續留下查清楚刺客還是回去?
長風離去後,封玄離坐了下來,長嘆聲氣,原本以爲可以回去了,卻沒想到出了這種事。看來不得不按捺下心情,暫時留下等消息了。
葉繁錦卻已經得到了封玄離要回來的消息,她並不知道他那裡還發生了那樣的事,她高興的不行,天天折騰府裡的下人,一會兒休整花園,一會兒要清洗路面,要麼就是佈置房間,總之花樣百出。
府中的下人早已讓這位側妃給收拾得服服貼貼,現在這麼沒完沒了的要把王府重修一遍,人人暗中叫苦不迭。偏葉側妃還對他們訓話,說什麼白拿月俸只想偷懶的人就自已離開王府。這麼一來誰敢偷懶?人人努力,生怕自己比別人做得少,被趕出王府去。
代桃看着王府裡一片忙碌的景象,笑着說:“這下可好了,還是小姐有辦法,不然這羣人想着法子偷懶!”
艾草跟着說:“有點事做還是好,不然側妃天天望眼欲穿的樣子,咱們看了都受不住!”
“是啊,小姐讓我把所有的衣裳跟首飾都翻出來了,往常也不讓做衣裳,今日讓人去趕着做衣裳了,看樣子這是在決定王爺回來的時候,穿哪件呢!”代桃笑嘻嘻地說。
“早說讓側妃做衣裳,她不做,現在着急了!”艾草搖頭笑。
被議論的葉繁錦的確着急了,天天睜眼就開始數日子。越是他快回來,她就越心裡沉不住氣。多長時間了?她一想到他,都有種想哭的感覺。
她不知道,他那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拖絆住了他的腳步。
離王回來,許皇后不高興。當然封玄奕,更不高興。
他現在不禁足了,可相比之下,比禁足那會兒更不自由。不知多少雙眼睛盯着他,四娘已經不再召掌櫃進府,所以那個辦法如今也用不上了。
離王要回來,離王府也被盯得緊,他竟然不能再去見她。這讓他心中暗自拱火。還好他聽說她最近精神很好,又收拾這個折騰那個的,顯然那顆參讓她把精氣神兒都補齊了。
幾日後,封玄離得到了父皇的回覆,讓他先回都中。這個消息讓封玄離十分高興,他知道如果再查這批刺客,難免又要去那座山跟那個山谷。那樣的話,明年也不一定有消息。難道四娘要一個人在府裡過年?不是他沉迷於此。而是他長期在外也不好,都中難免會被許皇后做什麼手腳。
王衛來見他,說道:“卑職已經收到皇上的命令,保護王爺您回都中!”
封玄離點頭,看向長風說:“都收拾好了嗎?”
長風說道:“稟王爺,一切已經收拾好了,那位受傷的姑娘也安置好了!”
王衛驚訝地問:“怎麼?王爺您不打算把她帶回都中嗎?”
封玄離淡然地解釋道:“她受得傷比較重,不適合長途跋涉,所以就將她留在這裡養傷!”
“喲!”王衛一臉爲難地說:“皇上聽說有名女子救了您,命卑職將她平安護送到都中,還說要見見是什麼樣的女子呢!”
封玄離心裡一咯噔,他萬萬沒想到王衛已經將此事彙報給父皇了。他真不願意帶個女人回都中,那樣四娘看到了,會是什麼感覺的?
他說道:“不如讓她先在這裡把傷養好,然後再接到都中如何?”
王衛一臉爲難,跪到地上說:“王爺,您別爲難卑職,要是皇上沒看到人,卑職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言外之意,這個雖然不是皇上下的旨,可也是口喻了,他怎麼敢不把人給弄回去?
封玄離深知皇上的意思,恐怕父皇會把這個人跟四娘去比較,又恐怕父皇巴不得有個人能夠離間自己跟四孃的感情。
他心底浮起惆悵,他與四孃的路,走得註定艱辛!
“好吧!”封玄離妥協了。只能這樣。
長風命人把那位姑娘扶了出來,王衛已經去安排自己的手下準備上路。封玄離則緩步走到她的面前。
她低着頭,爲了方便照顧她,長風讓人給她買了個丫頭,扶着她。此時她的臉色煞白,本就瘦弱的身子,更是弱不禁風,好似只剩下一把骨頭般,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