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慕兒疑惑的皺起眉頭,試探性的問道。眼神卻緊緊的盯着眼前那皮笑肉不笑的人。爲什麼她會隱隱的有種感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呢?
“看來,你只是說謊的料,而並不是演戲的料呢!是你自以爲自己的演技太高超,還是我南宮夜太笨呢?”
望着她陡然變得睜大的眼睛,南宮夜邪魅的仰起頭,居高臨下的望着坐在*畔的人影。
如果不是總是在不經意間看到她眼底泄露的憤恨與委屈,他恐怕會一直被她矇在鼓裡呢!她的演技雖然並不怎麼高超,但是這些不該是她學的東西,他還是少傳授一些比較好呢!
乍一聽到他那挖苦的語氣,南宮慕兒立刻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會演戲?是啊,我是在演戲,我就是要假裝不認識你!不認識你是我哥哥!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惡霸的哥哥呢,你不但欺負我,還騙我去找什麼冰塊,憑什麼就只准你騙我,不准我來騙騙你!可是我再會演戲又怎麼樣呢,還不是被你這隻狡猾的狐狸一眼就看出來了?”
一想到他明明早就知道了,還過來耍弄她,委屈瑩的淚水順着臉頰滾滾而出,鹹澀的味道讓她的心都皺成一團,顫抖的身子彷彿還處在那如寒窖的冰譚中不可自拔。那種無助的感覺,那種死亡的窒息,如同張開大口的獅子一般,彷彿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夠將她吞沒。
“你知道那種一個人的害怕嗎?你知道那種被死神扼住脖子的恐懼嗎?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麼想見到你、爸媽還有晝哥哥的臉嗎?
慢慢蹲下身子的南宮慕兒如同怕冷般的抱緊自己的身體,喃喃自語的聲音讓南宮夜輕輕的皺起眉頭。
聽晝哥哥說,如果不是山林裡的老夫捕魚的時候救了她的命,她早就凍死在寒潭裡了。只是後來的她一直昏迷着,晚上回來的時候又傷風發了高燒,第二天起*的時候纔會渾身充滿了痠痛感。
“慕兒,爲什麼我一直都覺得,對於水你會有一種很驚懼的感覺?曾經的你,發生過什麼嗎?”
南宮夜蹲下身子將地上的她一把橫抱起來放到*上,緊皺的眉宇間充滿了探究。
上次落水是這樣,這次落水也是這樣,爲什麼她每次都會冷的顫抖到不停?驚恐的臉色發青發紫?他可不單單會認爲那是因爲水太冷,或者因爲太害怕這樣子的藉口。
窩在那個能夠暫時讓她身上充滿溫暖的懷抱裡,南宮慕兒輕輕的閉上眼睛,任由着臉頰上的淚水滾滾而過,去突然萌生了一種想要傾訴的衝動。
原來,在她5歲在孤兒院的時候,因爲不小心打翻了別的小朋友的東西,而被小孩子拉幫結夥的丟到學校後院的小水塘裡,年紀尚小的她拼了命的在水裡掙扎着,那求生的意識緊緊的攀附着她的身體,讓她一直在水中撲騰了盡半個小時才被老師發現,再上來的時候她已經說不出話了,那個惡夢如同水藻一般整整的纏繞了她10年,也讓她從此對水有了一種難以牴觸的恐懼感。
聽完了她的話,南宮夜有些懊惱的竟她的身子擁進懷裡,說出的話語卻是充滿了惡聲惡氣的責備,
“你這個笨蛋,他們當時那麼欺負你,你就不會還回來的嗎?”
“我當時才5歲而已,怕都怕死了,還怎麼敢還回來啊!”
南宮慕兒不耐的翻了翻白眼,卻因他的話不由得有些破涕而笑起來。
“笨蛋,就知道哭。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哭就能夠解決問題了?你還記得那幾個欺負你孩子長什麼樣子嗎?”
南宮夜兇巴巴的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眼神和動作同樣一點都不溫柔,卻讓她委屈的鼻子再度一酸,
“南宮夜,你還在說別人欺負我。現在分明你自己纔是最欺負我的人。如果不是你把我騙到南山去的,我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大笨蛋,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難不成他還想去找那幾個孩子拼命不成?明明欺負他,傷害她的人都是他!
“我承認騙你去南山,害你差點發生意外是我不對,不過我怎麼會知道你這個笨蛋還真的相信了?”
望着他生平第一次道歉的樣子,南宮慕兒驚訝的都忘記了眨眼睛。可說的後半句卻讓她的臉驀地漲紅了。
“對了,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在騙你的呢?”
對於這個問題,他還真是好奇。畢竟剛剛醒過來就能夠裝作不認識他,那也是在之前她就知道了吧?
“因爲我在掉進池水的時候才突然想到,冰是會融化的,又怎麼可能真的會把固體冰高溫鑲嵌進水晶中?不過,當時我的確沒有想太多,因爲不管怎麼樣我都想試一試,只要能夠讓晝哥哥開心,只要讓晝哥哥不要因爲這件事徹底的討厭我,哪怕是在難做的事情我都要去嘗試一下。”
南宮慕兒帶着怨恨的瞪了南宮夜一眼,當說到南宮晝的名字中,眼神中卻充滿了絲絲的溫柔,那種欣賞和敬仰就如同仰視着神詆一般。
亦或者說,晝就是她心目中的神?是她心中獨一無二的那個人?
想到這裡,南宮夜不由得目光一窒,那低沉的話語卻冷得彷彿連房間都可以結冰——
“在你的眼中,晝是不是很重要?是不是他的事情纔是唯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