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揮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自不會讓你吃了虧的。況且你才二十多歲,還怕不能爲我生幾個兒女麼?哈哈哈,回房回房!”伸手來拉那女子。
那阿妮身子微側,避開了男子的摟抱,似憂似嗔道:“老爺如今大功告成,已盡得了你師父費無價的真傳,自然無需再去南邊了。只是你做出許多勾當,又替他樹了這許多對頭,老頭子知道,只怕饒你不過。況且他兒子費不盡雖比你小,卻也是你的師兄,功力遠在你之上,他若要爲難你,如何是好?”
男子笑道:“無妨無妨,現下梅花幫正尋他們晦氣,他們自己還應付不過來,哪有心思顧及到我?唔,美人兒,這些天我教你的迷魂落魄蕩使得怎樣了?”那阿妮笑道:“你說這迷魂落魄蕩用袖風發出,若使上八分藥力,便是功力深厚的武林高手也須得昏迷一二個時辰?用上十分藥力,若無剋制之藥在身上,便是你也無法抵擋?”
男子笑道:“一些不差。”女子指着那四個丫環道:“若是對付阿婷她們呢?”
男子道:“只須一二分藥力便可。”那女子聞聲一揮手,四個丫環頓時撲倒在地。
男子笑道:“好,果然已使得不差了。你這一招‘太阿倒持’使得有模有樣,藥力有餘,袖風不足,若是對付功力深厚之人,須得再加五分內力才行。只是對付阿婷她們,卻用得過火了的些。”話未落音,那女子忽又朝他一揮手,這男子也一般地撲倒在桌上。那阿妮連呼了二聲老爺,不見動靜,遂面露詭笑抱着男子進了裡面的臥室,又匆匆走了出來,將門輕輕掩上,卻朝東面房屋走去。
外面脫禪散人看得驚奇,心中忖道:“原來這橫浦莊的莊主乃是毒王費無價的徒兒柳無風,難怪梅花邦人要藉助他的毒物來對付我了。唔,且看看這女子弄的什麼鬼?”當下也悄悄跟了上去。
那女子扭身拐進了一項側門,輕聲道:“阿寶,阿寶!”不一會兒,從裡面走出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子,眉目清秀,面色白淨,見了這女子,輕聲道:“師孃,你……你還未睡?”
女子道:“死鬼頭,裝的什麼正經?這裡沒別人,休得一口一個師孃的。”那男子阿寶笑道:“你是如何擺脫了他?阿妮?”
阿妮道:“用他師門秘傳絕招迷魂落魄蕩才擺脫他的。我乘他不備,用了十成藥力,叫他自己着了道兒,須得二個時辰後才能醒轉。”
男子笑道:“阿妮果然好手段,每次做了手腳他都不知道。唉,只可惜我們是一時快話,兇吉未卜呢。”
女子慍道:“你若想做長久夫妻,爲何遲遲不見你將那物事弄了來?”
男子道:“那物件果然這般厲害麼?你說須得摻上二味藥,是哪二味?”
女子道:“乃是鬧羊花、蔓砣蘿。若是你將那物事弄了來,哼哼,這橫浦山莊便是你我二人的了,任他天皇老子來也看不出絲毫症狀來的。你我二人便可快活一輩子。”
男子阿寶又道:“阿妮,你若果真……果真待我一片真心,我便去將那物事弄了來。”說罷拉着女子的手,二人進了裡屋。女子摟着男子,作態旖旎,嘴裡道:“你這般說話,似還信不過我,我連柳無風的秘傳絕技也傳與了你,你卻這般沒心肝……”說時一手解自己的衣裙,一手解男子的衣服,清風月夜,兩人便要幹那鳥事兒
。
外面脫禪散人不恥道:“這莊裡男盜女娼,晦氣,晦氣!”纔要離去,忽聽那男子笑道:“你教我的迷魂落魄蕩,我也不敢輕易試的,恐別人看出了你我之間的秘密,只是卻不知到底管不管用?”說時右手在那女子臉上拂了一拂,那女子頓時躺在他的懷裡不省人事。
這阿寶將女子拋到牀上,冷笑道:“你這破鞋,乃是人家的玩物,我怎會要你?嘿嘿,待你做了柳無風他們,我便得同樣做了你,這橫浦山莊便是我的了。”說罷走將出來,將門鎖了,又匆匆朝南邊的房子走去。
脫禪散人忖道:“當真是一物制一物,都不是好東西,卻不知這廝又去哪裡?”好奇之餘,不禁又跟了上去。
那阿寶來到南面一間廂房邊,隔着窗子輕聲喚道:“婉兒,婉兒!”不一會兒,房門開處,從裡面出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那少女穿一身藕白色薄紗睡裙,隱約可見那晶瑩如雪的肌膚,乳峰高聳,髮髻如雲,明眸皓齒,甚是清麗脫俗,帶着一襲馥香,更添一種動人的風姿。見了阿寶,少女怔了怔道:“阿寶哥,你……你叫我麼?”
阿寶兩眼直直地盯着少女,好一會才道:“婉兒,阿哥待你如何?”
那少女淡淡一笑道:“好呀,你是我同鄉,又這般關照我,我自是將你當親兄長一樣看待的。”阿寶沉吟道:“你既信得過我,不將我當外人,我……我來告知你一件大好事。”說罷將少女拉進裡屋,又順手將門閂了。
那少女微露驚慌道:“什麼好事?莫非你今晚便要助我逃脫出這橫浦山莊麼?”
阿寶兩眼在她身上肆意蹂躪,聲音微顫道:“非也,你根本無須逃跑了,我有辦法叫阿頡得不到你。”
少女道:“你有什麼辦法?你師父出錢安葬了我爺爺,又千方百計地討好我、軟禁我,爲的便是要我嫁給他的寶貝兒子阿頡。哼,這廝小小年紀,心術不正,我……死也不從的。”
阿寶忍不住一把摟着她着道:“有我……有我替你作主,怕他們作甚?只是你將我當作兄長看待,我……我卻將你看作比妹妹還親的人……婉兒,三天之後,你我便要做這橫浦山莊的主人了!”
那婉兒十分驚慌,一壁退閃,一壁道:“你……你放開我,休得胡說。”
阿寶喘氣道:“我如何是胡說?三日之內,管叫這橫浦山莊的男女老少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哼哼,柳無風定下四天後便要你與他兒子完婚,且讓他們到陰間冥府去等吧。”少女心下驚詫,顧不得躲避,問道:“你……你是要將這莊裡的三四十人盡都害死了?不說那柳無風是你師父,便是這許多男女下人有何罪?”
阿寶兩手在她身上亂摸,嘴裡森森笑道:“你道這莊裡有幾個好人?個個死有辜!美人兒,現下你爺爺已死,無依無靠,將來你我做了夫妻,成了這橫浦山莊的主人,榮華富貴有得享。”
少女掙扎不脫,衣服已被阿寶撕爛,裸露了半個上身,昏光中膚肌如雪,體態嬌嬈,更惹得阿寶如癡如狂,兩手亂舞,少女羞惱不已,掙扎之餘,急中生智,嬌笑道:“阿哥何必這般性急,你若真心待我,我遲早總是你的。只是你叫我如何取信你?”
阿寶面色漲紅,慾火難禁,身子微微顫抖,聽了少女的話,忙指天劃地道:“我若不是真心待你,我豈會將阿
妮——呔——豈會將師父秘傳給我的迷魂落魄蕩都教給了你?”
那少女乘勢退到牀邊,伸手在枕頭邊摸了摸,道:“你昨日教我的迷魂落魄蕩,我也沒處可以試用,不知你給我的藥量夠是不夠?”
阿寶又撲將上來,嘴裡道:“師孃——呃——師父給我的藥足可藥倒一百人的,我便給了你一半,怎會不夠用?來來來,我的美人兒,你我先成了這好事!”兩手又摸將上來,那少女面露笑靨,煞是動人,但見她似推似就,素手輕拂,阿寶又一頭栽倒在地,一動不動,似也是中了那迷魂落魄蕩。
少女望着地下的阿寶,自語道:“這橫浦山莊果然沒一個好人,個個都是心如蛇蠍。哼哼,我劉婉兒便是再走投無路,也決不至與你們同流合污的。看在你們替我安葬了爺爺的份上,我也不與你們計較了。”當下打點行裝,換了一套緊身勁裝,提着長劍,揹着包袱,悄沒聲地走了出來。
你道這劉婉兒是誰?原來正是張小寶在卓家堡見到過的賣藝姑娘。那天她和爺爺在姑蘇賣藝,被卓子昂一干人糾纏刁難,若非河池老怪暗中相救,只怕便要吃了大虧。後來他們祖孫二人輾轉到了山東,早些時她爺爺不幸病死,被柳無風假充善人,出錢葬了她爺爺,卻將劉婉兒弄到莊裡,要迫她嫁給自己的兒子阿頡。
外面脫禪散人早已手扣暗器,見劉婉兒沒事了,不由吁了口氣,心想這小姑娘倒還不錯,只怕她走不出這橫浦山莊,我不如暗中助她一臂之力。當下悄悄跟在她身後。
劉婉兒奔出房間,朝側院掩去,不料行得一會,忽聽有人喝道:“什麼人?”迎面走來三個巡夜的壯漢。劉婉兒躲閃不及,騰身竄起,直奔圍牆。那三人手執撲刀趕來,居然個個身手矯健,將劉婉兒截住。
一人道:“原來是劉姑娘!嘿嘿,三更半夜的,你去哪裡?”
劉婉兒心知隱瞞不過,昂然道:“我本不是這橫浦山莊的人,自然是回家呀。快快閃開,讓我過去!”
那三人哪裡肯放她走,一人冷冷道:“我們莊主待你不薄,你怎敢忘恩負義,說走便走?”另一人也道:“我們正要喝你和少爺的喜酒呢,可別不識好歹,又去外面勾引男人。”
忽見寒光一閃,劉婉兒握劍在手,冷冷道:“休得胡說,我欠你們莊主的錢,我自會償還的,可是若要對我威逼利誘,作那不恥之人,除非我死了!呔,你們若再不讓路,休怪我不客氣了。”那三人兀是言來語去,橫刀戲謔。劉婉兒劍勢一展,頓時與三人交起手來。那三人刀法嫺熟,一來仗着人多,又在本莊之內,有持無恐,二來使的都是朴刀,佔了刀粗柄長之勢,不一會兒,劉婉兒已是嬌籲喘喘,招架不住,連連後退。
後面脫禪散人見劉婉兒劍招咄咄,臨危不懼,心下忖道:“這女娃兒的劍法也算是上乘了,只可惜對方的武功也自不弱,又佔了人多的優勢,若是自己再不出手,這女娃兒便要吃虧了!”當下發出一把鐵蒺藤,那三個漢子應聲倒地。
劉婉兒正殺得香汗淋淋,頻頻吃險,心中焦急,正橫心拼死一搏,忽見三人撲身倒地,驚詫之餘,舉目四望,夜色中哪裡有什麼人影,心知這三人必是中了暗器,不禁暗叫饒幸,只不知這橫浦山莊會有什麼高人暗暗救助自己?當下也無暇多想,飛身掠出牆院,轉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