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調查線索(中二)

院長不情不願地照做了。

檢查結果出來,這些病人仍然找不出什麼病因。失眠的只能按照失眠症來開藥;咳嗽帶血的只敢開一些治標不治本的止咳藥;至於總是做噩夢的,可惜這個時代下心理醫生很少,醫院只能給他們開極少量的鎮定劑。

薩姆蹙眉沉思鎮上的這種“怪病”,忽然間,他想起格蕾絲之前提到的傳說:

“據說一般看不到他,只會他來找你。在此之前身體健康會出現不好的狀況。”

薩姆一驚,迅速掏出了通話機。

“收到請回答。”

這邊格蕾絲回答道:“薩姆,有什麼發現?”

“格蕾絲,你上次講的關於Slender Man的傳說,能講的更具體一些嗎?”

“傳說?嗯......讓我想想,噢,據說他的殺人方式......”

“不,只需要說他找的那些人身體健康到底會出現不好的狀況。”

“這我知道,失眠、做噩夢、咳嗽帶血。”

格蕾絲的回答像一道雷電劈中了薩姆一般,他失神地放回自己的通話機,轉身向一名噩夢患者走去。

“女士您好,能否告訴我噩夢的具體內容是什麼嗎?當然您若不想,可以拒絕回答;但您如果告訴我了,這將對我們的工作來說會是極大的幫助。”

一提到噩夢,那名患者好像回憶起什麼不好的東西,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且痛苦不堪:“我……我不知道,那些夢很模糊,但是都一樣。我只記得,朦朧中有一個穿着西裝的人……”

“很高,而且似乎沒有五官。我說的對嗎,女士?”看到這名患者抱着腦袋,薩姆替她把後面的話說完。

那名患者驚愕地擡起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您怎麼知道?”

同一診室的人都圍了過來,也驚奇地問薩姆他怎麼知道。

薩姆看到人羣中還有一部分是咳嗽患者,也就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並且還反問他們:“你們最近也有看到一個又瘦又高、身着西裝的人在偷偷跟蹤你們吧?”

人羣中的驚訝聲更高了。

“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薩姆說完就後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說好不在羣衆中造成恐慌的。

所幸人們並沒有多想,而是回答:“當然奇怪啊,不然我們幹嘛來醫院?”

薩姆稍稍鬆了一口氣。他轉身去找艾比,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艾比?”

熙攘的人羣給這位警官讓開了路,薩姆卻沒有見到艾比的身影。他衝到院長面前,揪住了他的領子:“艾比呢?”

年輕的院長早就被薩姆這吃人的勢頭嚇得渾身發顫:我我……我不知道……警察先生……您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薩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煩躁地放下院長,又問:“你知道他家在哪嗎?”

院長被放下後長舒了一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道:“醫院裡有記錄。”他告訴了薩姆艾比家的地址,還說人若走失了與他的醫院無關。

“他今天不是我們的病人。”看着薩姆吃人的眼神,院長聳肩攤手說道。

薩姆問了問周邊的患者,但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他恨恨地瞥了一眼這個不負責任的院長,手一揮,便叫上分隊往艾比的家走去。

再次經過之前的商店櫥窗,薩姆愧疚地往裡看了一眼,隨即迅速向指定地點衝去。沒走多久,他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又返了回去。

“果然……”他定定地望着那具人形模具,小聲嘀咕,“之前的模具沒有那麼高……”他向隊伍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掏出手槍,慢慢地靠近。還沒走上商店門口的階梯,那“模具”突然就往一旁跑,剩下了一個真正的模具。

“追!”

薩姆有腳趾頭都能想得到那人就是Slender Man。沒想到對方人高腿長,幾步就把他們落下了。薩姆可不想這麼輕易放棄,在他眼中Slender Man只是一個形單影隻、寡不敵衆的殺人犯,卻忽略了他一人殲滅一個警察局的能力--不過誰叫是他在追Slender Man呢?

薩姆努力拉近了他與Slender Man的距離,毫不猶豫地向對方的腿部開了幾槍--但似乎都沒打中。

“不可能啊……”薩姆納悶着,但仍繼續追着,直到--Slender Man徹底消失在他的視野。

他撐着膝蓋喘氣,心有不甘地擡起頭死死盯着他自以爲Slender Man消失的地方。

“可……呼……可惡!”他狠狠地踢了一腳旁邊的石子兒作爲發泄,卻沒想到飛出去的石子兒砸到了剛剛追上他的一名警員,接着他耳邊就傳來一聲慘叫:“啊!”

薩姆慌忙跑去扶起他,歉疚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沒事吧?”

“隊長,您不是有意,是故意啊……”被砸中的倒黴蛋揉着被砸中的腿苦着臉說,但是看到薩姆愈發內疚的眼神,又急忙說道,“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薩姆看着後面陸陸續續往他這裡趕的警員,心想是白忙活了。可他仍然不甘心地找到艾比的住處,結果當然是--沒人。他只好忿忿地領着他的隊伍回到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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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十幾具冰冷的死屍一動不動,格蕾絲則在一旁擔憂地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這個縱橫J市大學理科界的高材生終於對着地上歇斯底里地吼道:“這不科學!”

“威……威廉先生……”

這時,兩名警察又擡着一架什麼走過來:“報告!在警察局周邊發現一具男屍!調查其身份,是住在J市郊外小鎮的艾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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