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能合作嗎

十二月十一日上午七點零五分,美國J市縣級警察局的會議室裡,關於Slender Man一案的轉交工作正在緊張地進行。

長方形的會議桌旁,傑瑞坐在中間,重案小組成員和FBI負責接管工作的人員分別坐在桌子兩旁。這一次FBI只派來了兩個人。據說這兩個人經常合作搭檔,有非常豐富的合作經驗,他們手裡有數不勝數的破案例子,經常被派出一起辦案。

但坐在第一個人對面的湯姆就很不樂意了。從會議正式開始的時候,他盯着兩人的眼神就非常不友善,就好像真的搶了他的飯碗似的。

那兩個人對於湯姆的不懷好意的眼神視而不見,他們也是見多了,這些年輕的小兔崽子真以爲自己不在工作中拿出點顏色給上司瞧瞧都不會掉飯碗。他倆的視而不見對於湯姆來說是**裸的蔑視,湯姆像一條惡狠狠的鬣狗幾乎是齜牙咧嘴地瞪着對面人。

“布魯、雷德先生,這些是我們整理好的文件。有關Slender Man案件的所有資料都在這裡面了。你們看看有什麼問題嗎?”傑瑞從自己左側——湯姆面前摞好的文件遞到右側的第一個人——布魯的手上。整個過程他面無表情,但天曉得此刻他有多擔心湯姆會像只瘋狗一樣衝着對面吼。

布魯和雷德看上去年近四十,飽經風霜的臉上都帶着淡淡的鬍渣。布魯黑色的頭髮夾雜些許的銀絲,使得他的頭髮看上去是灰色的;但真正灰色的是他的雙眼,深邃而帶着神秘感,似乎能直視對方的心靈。雷德比布魯要年輕一些,黑色的捲髮使他給人以親切的感覺,一雙藍色的眼睛像一潭清澈的湖——反觀湯姆,原本漂亮的金髮現在變得亂糟糟的,辦案給他帶來的憔悴使得他年紀輕輕看上去都跟雷德的年紀相仿;下巴上的鬍渣不像是布魯和雷德那樣故意蓄的,而是幾天勞累忘記剃的;同樣是藍色的眼睛,已經因爲疲憊而變得渾濁,眼白不着可怕的血絲——更何況這時候還直勾勾地盯着布魯和雷德兩人,更顯得猙獰。

“非常感謝,傑瑞先生,”布魯禮貌地接過傑瑞遞來的文件,“有關這些案子的資料我們會仔細看的。那麼這個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還不行!”湯姆突然大叫。

身旁的人都嚇了一跳,布魯和雷德總算睜眼瞧了一眼坐在他們對面的這個邋遢的警察。會議室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用一種奇怪而疑惑的眼神看着湯姆,他有些不自然,悄悄地瞥了一眼傑瑞。

傑瑞看到了他的眼神,連忙打圓場說:“噢,確實是這樣的,兩位先生。我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商量。不過——湯姆,誰允許你在會議室大呼小叫的?”

湯姆的臉一紅一白,連忙道歉:“很抱歉。”他正感到尷尬萬分,傑瑞就抱着歉意的語氣跟布魯和雷德說:“他是個新人,只是想提醒一下。我爲他驚嚇到你們而道歉。”

“沒有關係,傑瑞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商量的嗎?”布魯饒有興趣地看着對面的湯姆,發現他被傑瑞訓斥後就沒再虎視眈眈地盯着他看了。雷德則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自己的表,仍舊對湯姆視而不見。

傑瑞沒再看湯姆,轉而嚴肅地跟布魯和雷德談論了起來:“我們根據這幾天對這案子的調查和分析,發現兇手並不是那麼好對付。鑑於你們二位並沒有直接參與到這個案子中......”

“很快我們就會直接接觸了,”雷德打斷了傑瑞的話,“我知道,您想讓您的重案小組與我們一起調查這個Slender Man——但是,局長先生,希望您看到了那道禁令。”

湯姆再次握緊了雙拳。傑瑞有一絲尷尬,不過他很快接上:“雷德先生,您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接到了上級下發的禁令。但是您要知道,這次的案子不同,以往需要勞煩FBI的案子都是轟動一方的團伙;但這一次是一個不爲人所知、在短短几天內殺死將近上千人的殺人兇手;更何況是您從未見過,我們連他的一張照片都沒有,只有根據目擊者的描述而繪製出的畫像......”

傑瑞正滔滔不絕向雷德爭辯着,重案小組的成員——除了湯姆——都莫名其妙地觀看着這場幾乎鬧劇的談話。

布魯和雷德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他倆對視一眼,布魯擡起手止住了傑瑞的話說:“傑瑞先生,這件事等我和雷德商量好了再談——明早再說吧。”

湯姆剛要發作,看到傑瑞警示的眼神後欲言又止。

“那好,就這樣。會議結束。”傑瑞站起來短暫地宣佈。

整個會議室的人都站了起來,衆人依次跟布魯和雷德握手。湯姆跟布魯和雷德握手的時候,手中的力氣加重了好幾倍,布魯有些詫異地望了望他,隨即也用力地回握,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小夥子,你很有趣。”

湯姆則咬牙切齒地低聲回答:“非常感謝您的誇獎。”

而雷德則是什麼也沒說,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湯姆。那眼神就好像是一把利劍,直刺他的靈魂。湯姆不得不扭過頭並且鬆開了手。

——

湯姆眼睜睜看着布魯和雷德捧着兩疊資料進入了警察局給他們專門預留好的辦公室。他扭頭看見傑瑞站在他身旁,有些不高興地問:“傑瑞先生?”

“湯姆,有些事,你不能急。他們還願意談,說明這事兒還有商量的餘地。”

湯姆的雙眼亮了起來:“真的?”

傑瑞點點頭。

這時候格蕾絲走向兩人:“最新消息。最近兩天,蕾拉她們派出的巡邏隊都沒有搜到有關Slender Man的消息。這個魔鬼,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怕是下地獄去了。”湯姆咒罵了一聲,擡腿走向重案小組辦公室。

傑瑞則邊邁向布魯和雷德的辦公室,邊對一旁跟着自己的格蕾絲說:“加派兩個巡邏隊並通知他們,注意觀察最近這片地方有沒有出現人口失蹤的地方。”

“是。”

【故事情節純屬虛構,請勿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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