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
放開懷裡的衛靈雲,張武看都不看衛非,這不是自大,只是人品貴重,拳術驕傲,不願與小人物多生事端。
“嗯。”衛靈雲乖乖回話,很平靜。
“你們……”衛非有心想阻攔,卻連嘴都張不開,心裡對張武有深深的畏懼。
人類對妖魔鬼怪有天生的恐懼感,即使練拳的人也脫不出天性。
一路上沉悶,張武沉浸在觀察山川日月中,細細體味日月合壁的滋味,才進入這個境界,很多東西需要細細打磨。
衛靈雲也不開口,並排而立,陪伴在身邊,不願打擾張武的修行,只是偶爾看他兩眼,認真揣摩,好似他臉上有金子,並且開了花兒。
“換衣服,我帶你出去玩。”心血來潮,感應到一些東西,需要去收債。
“好。”
衛靈雲回到閨房,換了一身簡單的白色運動服,古典優雅,加上現代服裝,給人強烈反差,卻又把氣質襯托得如同白蓮花,讓張武多看了兩眼。
衛家小姐要出門,自有保鏢相隨,是個三十歲的女子,衛浣。
看見張武和衛靈雲要出門,這保鏢眉頭一皺,直接插在兩人中間,把距離隔開,似乎靠得近,是對衛靈雲的褻瀆。
但她這個動作,根本撼不動張武。
站在地上比一座礦山還堅固,腳下長在泥土裡,身軀比合金還硬,一擠之下,把衛靈雲險些擠倒在地,張武卻紋絲不動。
“小心些”不知什麼時候,張武已憑空出現在衛靈雲身旁,扶住她失重的身子,沒有摔在地上當衆出醜。
“謝謝。”姑娘俏臉發紅,畢竟在人面前出醜了嘛,氣質女形象被破壞,終究還是小姑娘,臉皮有待磨練。
“你就是張武?”衛浣又是一擠,似乎心有不甘,想再試一次,更不願意看到姑娘被男人碰,要把張武和衛靈雲分開。
“浣姐,不要這樣。”衛靈雲哪能看不出衛浣針對張武,卻沒有呵斥,因爲她朋友很少,閨蜜更少,只有衛浣一個。
兩人親如姐妹,幾乎無話不談,衛浣雖是保鏢,卻知道衛家老祖要把衛靈雲嫁給張武當二房,她心裡當然不爽。
“我是張武”平淡如水的回答,就如他的心境,絲毫不起波瀾,彷彿天塌下來,也不能讓他變色。
“你既然有女朋友了,還來招我們家靈雲幹嘛?”不顧衛靈雲的拉扯,衛浣心意難平。
不過是個仙人而已,雖然在帝都也是稀罕的高手,卻不至於貼上衛家千金,這幾乎把整個衛氏豪門陪嫁給別人了。
姑娘是嫁,而不是讓張武入贅衛家,這說法大了。
張武不欲解釋,衛尊對他有大恩,這事不能直接拒絕,不然臉皮下不來,會被人講忘恩負義。
拖着就是了,衛靈雲還小,等個五六年,她成年了,自己也已不是現在的自己。
到那時,或許連衛家,都需要仰望他的腳底板。
帶衛靈雲出來玩,也只是裝裝樣子,給衛尊看的,不至於讓大家臉上難堪。
畢竟衛尊已發話了,這個面子必須給。
看張武不理她,衛浣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手。
武人就是這樣,少動嘴皮子,一言不合就上手,技高技短,人強人弱,打過再說。
一手形意拳“猴掛印”,膝蓋如同番天印,要把這印掛到敵人胸膛上去,兇狠無比,這是狠招。
散打裡面也有這招,叫“膝頂”。
衛浣用出來,直接就是殺招,這要是頂實了,胸腔會被壓扁,心臟擠出血,有死無生。
張武冷靜無比,至從學了象形術,他就很少用形意拳了。
一反身,人一轉,暈頭轉向,轉了就鑽,勁兒一下子躥上去,從側面,兩根手指頭戳向衛浣的臉部,有疾惡勁風。
衛浣的膝蓋還在半空中,沒法換力,膝頂沒有後招,不會返身換影,遇上伶俐人,一擡腿就要捱打。
“走吧。”與衛浣動手,張武絲毫提不起勁頭,耍猴般簡單,贏了也沒有成就感,招呼衛靈雲跟來,向遠處走去,只留呆在原地的衛浣。
她感覺臉被雙頭蛇舔了一下,然後恢復正常,趕緊摸臉,卻什麼事都沒有,這怎麼可能?
她下狠招,張武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心裡當下不信,臉被蛇舔了,相信正常人都會疑神疑鬼,應該有兩個洞吧……趕緊檢查自己,看看哪裡出了毛病。
“浣姐沒事吧?”衛靈雲回頭,很擔心。
“沒事,她中了心病,過段時間就好了”戲耍別人也能說得這麼高大上,成了日月合壁就是不一樣。
霍家,自從聶八極挑門,砸了牌匾,一人壓一族,霍家就衰落了。
老祖常坐死關,與廢人無異,霍天生又撐不起門面,甚至連九卿的位置也快丟了,一族衰落至此,全拜張武和聶八極所賜。
張武把霍家的仙人階層屠了個乾淨,聶八極打落門庭,廢了霍家老祖,又把霍天生虐出心理陰影,上層沒人了,下面自然樹倒猢猻散。
密室中。
“你們怎麼做事的?上次派來鐮刀手,爲什麼沒有收割掉張武的人頭?”霍天生對面站着一人,斗篷遮面,黑暗如淵。
“我們得到消息,死鐮任務失敗,已叛出毛子教,他的任務由我來接任,不過你要做好被報復的準備”黑暗界武人,重現帝都。
慘笑一聲,霍天生悲苦:“我霍家已衰落了,門下一位仙人都沒有,青黃不接,門客幾乎散盡,只靠我一個人撐門面,獨木難支,不出這口惡氣,把面子找回來,大族威嚴何存?至於報復,我也不是吃素的,他南凡生會刺殺,我也不差,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已經這樣了。”
接着話鋒一轉:“當然,這是暴漏的情況下,能不死磕,還是不要磕的好,所以要你們出馬,讓張武死得不明不白,讓所有人膽寒,卻猜不出是誰,這才暢快!”
“我們接到消息,南凡生與莊穀子做了一場,不落下風,以他的心靈感知力,這面一出動靜,千萬裡外,他只要念頭一動就知前因後果,你要想清楚。”
“南凡生竟到了這個程度?”霍天生先是不信,接着眼熱,將成神靈啊,人世絕巔。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來了。
斗篷人身影一閃,憑空消失。
僕人喊話:“老爺,上次與聶八極相隨的那個年輕人,叫張武,又來了,說要拜訪您!”
“什麼?”霍天生驚炸。
斗篷人剛到沒兩小時,張武就找上門,這也太巧合了吧?
雖然武人有不見不聞之知覺,但對日月合壁的高手,心靈契合風水磁場,這種感應基本沒用。
難道南凡生給張武去了電話?
或者是帝都哪家老祖犯賤,通知了他?
“就說我不在,不見。”
僕人面色發苦:“他知道您會這樣說,讓我轉告,他只是想會一會黑暗界武人,與我們霍家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