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約瑟夫。”卡露蓮的回憶。
踏了六小時的自行車,還剩下幾小時就天亮,也是時候休息一下了。一路上,扮作幾次聽不到她的呼喚,最終她亦放棄了溝通,保持着沉默的旅程。由於被美女從後抱着,原來頗爲恐布的黑夜趕路,也變成美好的二人旅途。該死的面巾,爲何揭開後會有那麼大的變化?
找了個靠近灌木林的雪地紮營,我又一次坐在火堆旁召出熱騰騰的牛肉粥,與那位性格大變的美女共同進餐。不同的是,她並沒有背對着我,令我也不好意思轉身。
“喂,約瑟夫。我也除下了面巾,爲何你還戴着這個銀色面具?”她放下湯匙,擡着頭看着我。見她輕輕的擦着小巧的櫻脣,我真的很想湊前品嚐一番。那傾國傾城的美貌太吸引人了。不行,要鄙視她。白癡花瓶!
“不想除。”拋下一句冷言,我繼續吃着手上的熱粥。誰知她下一句話差點使我噴粥。“你的臉上有傷疤嗎?我不會笑你的,快除下給我看看。”
你脫衣,我便除給你看。
見我沒有回答,她並沒有死心,託着下巴,微笑道“你爲何會對我這麼好?”她的笑容真的很像天使一樣祥和,很有感染力。她真的是亨特親生的嗎?可能她比較像母親。
“因爲你是亨特的女兒。”不然我一早就丟下你不管了。然而,當她聽到亨特的名字後,立即變成好奇寶寶的樣子,兩眼發亮,充滿渴望的問道“爲何沒聽過爸爸提起你?你和爸爸是老朋友嗎?你曾經與爸爸並肩作戰嗎?我小時候聽說過,爸爸曾與一位強大的魔法師消滅了一個死靈巫妖。這個魔法師是你嗎?”
那個爲老不尊當然是我的忘年交,可是我們結識了還未足一年。我的下巴真的那麼滄桑嗎?她不會把我看成大叔吧?
“我沒有見過死靈巫妖。亨特可能提過我,但你忘了。”提起我的名字,你必會嚷着除毒瘤,怎會忘了?
“是嗎?”她疑惑地看着我的眼睛,不太相信我的話。接着,雙手一拍,忽然說起另一個話題:“對呢,爲何你願意做那個狗賊李酷的下屬?”
我何時成了狗賊?對她的一點好印象在這刻立即煙消雲散。我放下熱粥,戴回小丑面具,平淡道“那麼,爲何你會跟亨特吵架,而且更對他動武?”
她聞言立即雙目噴出怒火,咬牙切齒道“那狗賊是個貴族,根本就想吞併公會,成爲死神家族的私人組織!”
嘖嘖,憤怒的天使,真是越看越有味道。
沒有理會我的反應,她雙拳緊握,眉頭緊皺,惱怒道“爸爸竟爲他千里迢迢來狄斯卡跟我吵架,我當然要說出那狗賊的陰謀!豈知爸爸竟會爲此而出手打我!我便還手那個狗賊公爵!我一定要殺了他!”
呵呵,殺我?“聽說李酷能與暗國首席騎士戰平,你真的能殺他嗎?”我繞着雙手,悠然自得地看着怒火焚身的她。
怎知她會撇了撇嘴,不屑道“他是偷襲薩爾多才能得手。”接着,拍了拍胸脯,昂頭挺胸,自信道“既然他能偷襲成功,我當然可以用盜賊的暗殺技行刺他!”
瘋婦原來美女全都有精神病的對我偷襲帥大叔感到不屑,爲何她說要偷襲我卻會帶上驕傲?想起一個神階盜賊無時無刻的刺殺,而且更不可殺掉她,我立即替自己辯護道“李酷並不是你想像中”
她憤恨地打斷道“約瑟夫!別替他說好話!不然沒朋友做!”
她想刺殺我,卻說我們是朋友。我們真的能成爲朋友嗎?沒興趣再跟她聊下去,交待了出發時間後,我便入帳補覺,準備明天的奔波。
爲了能儘快趕到集合點,我已踏了十小時的自行車也沒有休息。其間除了讓她和我下車方便一下外,就連進餐也在自行車上。得知這車只用人力推動,她毫不相信我的話,結果便叫她一試。和預想的一樣,踩了一腳便立即連人帶車仆街。試過幾次後,她更確信我用了不知明的魔法維持自行車的平衡。大姐,除了安娜外,誰能一學就懂得踏自行車?她根本就不肯承認自己不懂。
或許這段長途旅程真的太過沉悶,以至一路上她想到什麼話題就跟我聊起來,有的是武學問題、有的是風土人情、有的是大陸歷史,由清晨說到旁晚,可是大多是她在說,而我只是答一兩句,甚至只是一個嗯字。若果直線衝向目的地,一天時間已到了,奈何哨兵極多,唯有繞着九曲十三彎的大圈。
她說了一整天,可能認爲我們已經混熟了,雙手也變得不老實起來,開始敲着我的後背。“喂,約瑟夫。你可不可以別每次也叫我作你?我叫做卡露蓮!”
那麼,你可不可以別在我的名字前加一個喂字?我指向前方的樹林,平淡道“喂,卡露蓮,快到了。”豈知她的下巴會擱到我的肩上,興奮道“真的?”你盲的嗎?騙你有獎嗎?
“噓!細聲點。”我低聲的說了一句,這丫頭立即掩着小嘴,可是她掩嘴的手是箍着我脖子的那隻
到達樹林邊緣,我們下車走了幾步,立即有一位蒙面盜皇閃出警戒,但當他看到我手上的文書時,立即變得恭敬。其實這並不是什麼文書,信上只有一個大大的識別文字:靠。如見持這文書,即是最高指揮官的親臨。我承認,當時想出這點子只是一時惡搞。
當那位中年盜皇掃向我背後的方向,立即雙眼發光,驚呼道“卡露蓮小姐!真的是你,太好了!”接着他感謝地看着我,躬身道“謝謝約瑟夫先生替我們尋回卡露蓮,亨特會長很快就會趕來艾略特城了。”張曉怡已去信大衛,要求俠客傭兵團各人不得泄露我的身份。幸好他改口改得夠快,若被卡露蓮發現,我怕自己會在睡夢中遇刺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