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酷同意地一點頭,用目光詢問著蔡子健。無奈地笑了笑,蔡子健攤手道:"我也不知道,神諭錄也沒有解釋。不過,我想這是歷代的你們所佈下的後手。想想,若果五公會得到這些功法和知識後,他們必會異常強大,那麼你們在幾百年之後穿越的時空必會被他們改得一團糟。雖然前幾十代的你們也在改變歷史,但你們卻留下神諭錄記下哪些是原來的歷史,哪些是被你們親手改變的,以致整個宏觀的歷史也能被你們掌控。
相反,五公會的人數卻是數以百萬計,若在擁有本應不屬於這世界的強大力量後,只要每一作出一小步的異常行動,便會完全顛覆了歷史,把未來弄到一個未知的方向。無論這方向是好是壞,若脫離了神諭錄的記載就是不容許的,所以前幾代的你們很可能爲此而不把這些東西公開。"
頓了頓,蔡子健壓低嗓子說道:"還有最後一個可能,而這也可能是最重要的原因。這就是他們希望五公會能融合起來,成爲你們在這時代的最大助力。想想,若果他們不是處於弱勢,又怎會因爲你們的出現而走在一起,最後更擰成一團,由你們的公國領導他們?我想這正是歷在的你們在神諭錄中佈下的一個局。神諭記載,四公會的落泊會長在這時代會在維也尼亞學院當分院長,之後會與你們遇上,很快便會親密下來。而你們必會成爲盜賊公會的會長級人物,再與四公會聯手。
如果他們早已強大起來,四公會纔不會理睬你這個新晉的公爵,也不會在學院遇上,也不會把總會遷到在公國。相反,在這落泊的時候,有你們雪中送炭,後有我從神諭的蛛絲馬跡之中找到能振會的功法和技藝你說他們以後還不對你們死心塌地嗎?"
張曉怡聽了後不太相信地問道:"不會吧?別說得那麼攻於心計,酷並不是這種人。"李酷雖知自己不算什麼正義之師,但他卻知道自己從不會算計沒關的人,立即挺正腰板地支持張曉怡的說法。然而,蔡子健卻嘆了口氣,無奈道:"我相信這時代的你們並不是這種人。可是,對上幾十代的你們卻在生死線中掙扎多年,與各貴族、不同的勢力和繁多的爭鬥中活了下來,目光早已和你們不一樣,思維早已變了。最少,你們並不會留下神諭算計自己,但對上幾十代卻造著相同的事情。"
張曉怡沒有辯駁,顯然也相信了這番話。李酷心中也是同意,不過並不想再說什麼陰謀詭計,遂詢問起人類聯盟精英盡出之後所發生的事。
八百萬大軍敘在八國長城之中,加上公國的三十萬精英,戰況立即進入膠著狀態:不死大軍每日只發出零散的小規模騷擾,人類軍卻永不踏出長城,堅守不出。不死生物並不須進食,可是人類軍卻要消耗武器、糧食和各種物資。這點消耗雖然沈重,但是攤分在百多國之中,每國也不算太吃力。
然而,人類本性自私,當然希望把自己的損失轉移到別人身上。大國希望用身份威迫小國負出多一點,小國卻認爲大國認承擔大國的責任,分出更多的資源。鬧來鬧去,結果死神公國的代理領主--安娜便提出每人貢獻出十分一的國民生產總值支援戰事。原本衆國也搞不明什麼是國民生產總值(GDP),經安娜解釋過後,豈知衆國矛頭直指死神公國,他們認爲死神公國的地理位置最接近死靈地帶,國土與不死生物佔領的地區接壤,現在各國聯軍根本就是分攤他們的壓力,不然死神公國早已滅國。
因此,除了暗國、狄斯卡公國和尼赫和平國外,衆國聯盟一致要求死神公國上繳五份四的GDP支援八國長城的戰線,還要無償地替聯軍生產公國專賣的魔導裝備、大型守城器和剋制死靈的巨型魔導器。不單如此,他們還要求公國公開國內的一切專有技術的研究成果,當日包括了造紙、炒茶、陶瓷、釀酒、化妝品、鍊金、魔藥、召喚術等等八千多項獨家技藝,而且還想得到能讓三十萬大軍短時間突破至黃金等級的功法。
那些研究成果不是五公會的最高機密,就是比蒙實驗室的研發成果,這些暢銷產品早已令大陸各國垂涎已久,苦於無法窺探箇中秘密。至於那三十萬大軍的功法,全是由一千名完全掌握功法的聖、皇、神階盜賊替他們注入原始的鬥氣之種,在經脈中運行後方可修煉,而且三十萬大軍並沒有得到完整的功法,永世也沒法替別人傳功,即使外泄了也沒人能修得到。
這麼保密的措施,讓各國也爲之氣結,現在有這個聯手威迫公國的機會,各國君主當然要趁機掠奪。然而,安娜卻無視衆國的威脅,拒絕了這無理的要求。而少軒這個真正的公國領導人更發出聲明,率兵退出八國戰線,理由是公國受到衆國的軍事威脅,須召回大軍保護國土。而且,他還指出死神公國完全有實力獨自保護國土免受不死生物的入侵,誰敢窺覬公國的技藝,就要作好被大軍壓境的準備。聲明的最後還提了一句:"你們吃屎啦!"
此話一出,震驚大陸,百多國聯軍大通過比數決議,揮軍攻進死神領地。然而,在這關鍵的時刻,暗國的維也尼亞七世、和平國君主、及狄斯卡大公卻宣佈有誰膽敢進攻死神領地,兩國將會退出八國長城,任由託斯泰特獨領衆國抵抗不死大軍,兩國大軍將退回國內堅守不出,而且更在長城淪陷後放棄接納不反對進攻公國的屬國國民。
暗國共有七十多個臣屬國,狄斯卡的也有二十多個,尼赫和平國的也有五個,這一聲明一下子讓過半數的小國閉嘴了,剩下的七十多國也知道他們的沉默代表什麼,若果這三國的臣屬國受密令指使在戰場中下絆子,那些非附屬小國部隊很可能會成爲最首輪的炮灰,或是被派到最危險的關口等待戰死的命運。
然而,沒人知道,少軒在這三國發出聲明後,曾私底下免費給予三國部隊最優質的武備作回報,或者三國君主也知道,死神公國能獨力在本土的邊境外抵制不死生物兩年,而且還有三十萬黃金部隊和可怕的軍備守著長城三個月之久,早已不是各國能威脅的對像。即使能攻破死神公國,其核心技術一定會被完全銷燬,而人類聯軍也可能受到巨大的損傷,能否繼續維持長城戰線也是一個問題,倒不如在這節骨眼上給公國一個面子,果真得到不錯的回報。
公國的三十萬黃金大軍撤回本土的半年後,不死大軍終於展開了大規模的進擊。一夜間,城牆對出的兩公里外受到冥息天幕的覆蓋,迷濛的黑霧擋著敵軍的蹤影,不死生物的位階全數升級,殺得戰線幾次差點失守。人類聯軍連做夢也沒想過忽然被不死大軍竟會壓著來打,苦戰了四個多月,盟軍的死傷已超過三成,而且很多同胞也是被轉化成不死生物之前被己方的同伴親手幹掉的。不知自己何時會變成死靈和殭屍,也不知同伴在下一刻會否向受傷的自己揮出屠刀,盟軍中不論是下級士兵,還是聖、皇、神階的士氣下降至最低點。
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衆國的君主又一次把目光放到獨力對抗本土邊境的死神公國之上。儘管不死大軍的等階在緩緩地提升,戰力也是越趨兇猛,可是公國的防線還是守得固若金湯,軍隊的陣亡率還是低於千分之三。
衆國紛紛要求公國出兵支緩人類聯軍的戰事,少軒卻是不鳥他們的請求,多次在回覆時提及公國的兵力吃緊,而且還是提防未知的敵對人類國家的窺覬,直接回絕。無論各國如何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侵犯死神公國,少軒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衆國聯署指明若長城戰線失守,死神公國絕對沒法獨擅其身,最終必會被補充兵源的不死大軍所滅。補充兵源當然是指不死生物在人類衆國肆虐後把生靈化爲新的不死大軍。
然而,少軒和安娜還是不理睬他們,任由衆國苦苦抵抗長城戰線上的不死大軍近一年之久,纔在他們就要支撐不下之時提出他們真正的目的--售賣軍備。此時的人類戰線已死傷過半,單靠人類高手和衆國的軍工已沒法維持戰爭的消耗,而死神公國的強大生產力就是衆國的吸金窟。
衆小國大罵死神公國無恥,在人類生死存亡之際向聯軍謀取私利,然而少軒把衆國在兩年前要求公國開放專利的文書送過各國的王宮後,聯軍就啞火了。誰在別人生死存亡之時從後背插刀在先,根本就不用說出口也能從這些文檔中看清。想起公國那絕強的軍備,面臨戰敗的聯軍根本就沒有選擇,唯有乖乖的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