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5 同居物語（三）
（一）
櫻田步看着朽木白哉抱着清水蒼即將消失在她眼前時, 輕語道：“一起泡溫泉啊……還真是羨慕小蒼這小傢伙~”說着便笑了起來，站在旁邊的田中廉矢在櫻田步並不刻意的隱藏的聲音中也聽到了，脣邊忍不住也彎起弧度。
……真是位可愛的小姐。
“櫻田小姐, 一小時候後是晚飯時間。”田中廉矢將櫻田步帶到溫泉處, 說道。
“嗯, 我不會忘記時間的。”
眼前在秋冬的夜色中冒着氤氳熱氣的溫泉似乎將空氣中都蒸騰出陣陣暖意。
身體的周圍被水流包圍着, 暖入肌膚的溫度讓櫻田步彷彿聽到了自己心臟的鼓動聲, 一下一下的跳動着……
“步……”耳邊傳來低沉磁性的輕喚聲，櫻田步覺得眼睛似乎被某物粘住了似地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睜開，眼前是朽木白哉放大後越發俊逸的臉。
……似乎也更爲成熟而有魅力了。
“白哉！”腦袋一下清醒了過來, 環顧四周時明顯是她睡得房間，而此刻眼前的黑髮青年身着白色浴衣披散着海底着水珠的髮絲, 眼神擔憂的看着她。
“……我不會是泡溫泉泡得暈頭了吧……”櫻田步覺得自己一定不會有如此的傻的行爲, 可是現在原因也只能是這個了。
“啊, ……覺得怎麼樣？”朽木白哉將女子耳邊的散發攏到耳後，櫻田步因爲他手無意間的觸碰而顫抖了一下。
“沒事沒事。……小蒼呢？”明明和之前相差不大的相處, 可不知爲什麼櫻田步卻覺得此刻的她和朽木白哉之間有種曖昧過頭的感覺。
“吃飯後便睡了，廉矢看着呢。”朽木白哉將之前侵向他的身子端正的坐好，應該是真的確定她沒事了。
黑色的髮絲尾端凝結的水珠滴落於地，幽深的黑眸凝望着櫻田步，棱角分明而英俊非凡的臉龐, 白色的服飾將朽木白哉的整個人襯托出一股高貴優雅之氣。
只是如此……只是如此便已經將櫻田步的視線牢牢地吸引住了, 眼睛漸漸迷濛起來, 櫻田步晃晃腦袋, 道：“白哉, 你的頭髮還沒幹呢，我幫你擦, ……好嗎？”
“啊。”
毛巾似乎是早就備好的，櫻田步只看了下四周便注意到了放在被褥上的乾毛巾，起身拿過來走到朽木白哉的身後，跪坐下來，頭髮的觸感彷彿在毛巾的摩擦下傳到了手心裡。
“步，……在這段死神的歲月中，你感覺最幸福的事是什麼？”她和朽木白哉之間的距離只有幾釐米，原本男子的聲音通常都會因爲那份寒冷而讓人忽略那動聽的音質，而如今似乎他不再隱藏，不再用冰冷包裹着，緩緩地，迷人的嗓音將人緊緊地吸引住。
櫻田步思考了一會兒，她不明白爲何朽木白哉會想到如此的問題，也不清楚應該是不會在意如此事情的男子爲何會提出如此的問題……空氣中從原本的曖昧漸漸過渡到一種平和而寧靜的感覺，“幸福的事嗎……白哉，你先說，我在告訴你。”笑意充斥在話語中，毛巾與頭髮的摩擦聲響應着。
“……生爲朽木家族的人，即使這個家族束縛了我，即使只要一天姓朽木，我朽木白哉就永遠不會擺脫肩上的責任……這並不是幸福，是一份驕傲。”說着這些話的黑髮男子聲音低冽，低緩而清晰的響徹在房間中。
“好狡猾，說到底白哉你說的只是驕傲而不是幸福，……我的幸福嗎……或許是能夠成爲死神吧，如此纔有了後續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包括遇到你……當然能夠和你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了。……所謂女人，愛情總是當先的不是嗎？”最後的話，櫻田步輕笑。
“和你相遇也是我的幸福啊……步，……我愛你。”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衝擊着櫻田步的大腦，手機械的動了幾下停了下來，心臟的跳動彷彿不聽話的跳動的太激烈，以至於讓她難以呼吸，男子轉過身，黑髮因爲摩擦而有些凌亂，和平時嚴謹端正的形象產生了反差，卻是另一種感覺。
朽木白哉用以認真而溫柔的目光看着她。
四十多年……她明明等了如此之之久，可爲什麼現在從男子的口中聽到如此的幾個字之前激烈跳動的心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白哉，我也愛你。”溫淺的弧度在櫻田步秀麗的臉蛋上勾起，寶石紅的眸子漸漸勾勒出彎月的形狀。
朽木白哉的脣吻上她的，身體被緊緊地抱着，對方的溫度傳到她的身上，溫暖到心間。
……如夢似幻……
最後眼睛又不受控制的閉上了，她模糊的聽到身邊的男子的聲音如此道：“……在你嫁於我後，在朽木白哉擁有櫻田步後，便是最幸福的事了……”
（二）
睜開眼，打了個哈欠，櫻田步眨眨被水汽侵染的眼眸，霧氣中她的表情從原本的呆愣慢慢的化爲柔軟的淺淡微笑。
（三）
當櫻田步穿好浴衣走出溫泉室時，便看到等在外面的田中廉矢，引發中年男子朝着櫻田步點點頭，櫻田步緊隨着他的步子跟着。
“田中先生，你大可不必每次都帶着我，走過一次的路我已經記得住了。”
“呵~這算是我的私心了。……每次我都想乘着這樣的時間和櫻田小姐聊聊天。”
“那，田中先生，想和我聊什麼？……關於白哉的事？”
“不，這次是關於櫻田小姐與白哉大人兩人之間的事。”田中廉矢的聲音說到最後從原本的輕鬆變得認真起來，成熟而略有細紋的臉上是嚴肅的表情。
櫻田步驚訝的停下了前進的步子，銀髮管事亦停了下來。
“櫻田小姐，……如果你真的要和白哉大人在一起，那麼……到時朽木家族的長老們必定會出來阻攔的。……五十五年前，緋真夫人的事情已經將長老們對於白哉大人的態度降低至最低點，這幾十年白哉大人的處事以及行事因爲都很讓他們滿意，所以一些反對聲也漸漸消失了。關於櫻田小姐你與大人之間的事想必早就傳到他們的耳中了，如今並沒有說什麼，麻煩也是不久的事了……其實早在不久前就有內部消息傳出，長老們正在爲白哉大人締結婚約。”在說到朽木緋真這個名字的時候田中廉矢停頓了一秒。
櫻田步的表情平靜而淡然，那雙眼眸清澈如常，“和他在一起，所有的一切我都會面對的。……田中先生，早前我就已經說過，我會努力的。而且，……你這麼確定我會嫁進朽木家族？”之前的緊張的氣氛因爲櫻田步的最後一句含着笑意的話而漸漸舒緩。
“不知道呢……可我這麼希望吧。……畢竟我也挺喜歡櫻田小姐的。櫻田小姐，你以後叫我廉矢便可以了。”
“廉矢桑，你叫我步便可以了。”櫻田步反應迅速的接口，兩人相視一笑，再次動身前往用餐處。
但，關於選擇新夫人的話還是被櫻田步暗暗記在了心裡。
看來，之後或許便會有所謂的情敵出現了呢。
（四）
“PA——”懷裡的清水蒼東瞅瞅西瞅瞅，小小的腦袋擱在朽木白哉肩上動個不停，似乎在尋找着某樣東西，他叫了一聲後扯住了他的黑髮。
朽木白哉看着扯了幾秒頭髮後清水蒼又將興趣轉移到了桌上的小菜上，小手指指點點的，嗯嗯啊啊的說着完全不明所以的嬰兒語，“啪——”的清脆一聲響，黑髮青年的臉被那雙小胖手拍了一記。
當櫻田步走到那裡便看到咯咯笑着的清水蒼和散發着寒氣的自家隊長。
——原本還跟在一邊的田中廉矢早就消失不見，他認爲自己真的很識相很會爲自家大人創造條件……雖然此次的溫泉無疾而終了，其實那一刻田中廉矢是懷着失望而鬱卒（……）的心情在暗處看着櫻田步走到用餐房間的。
“白哉，小蒼又做什麼了？”櫻田步疑惑道。
原本還以爲清水蒼只是揮揮手而硬是壓抑住自己反射動作的朽木白哉沒想到會被小傢伙打了耳光（……），在看到櫻田步後他搖搖頭，“沒什麼，……步，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因爲清水蒼的處處搗亂而致使原本整潔的桌面變得一塌糊塗，誰知道這小包子抽了哪門子風居然吃得好好的突然伸出小短手將櫻田步的碗給弄翻了，接着爬到地上，又開始裝深沉（……）的看着夜色中的小水潭。
黑夜因爲走廊上的燈光而渲染爲了昏黃。
大約過了一分鐘，深沉的小蒼包子轉型迴歸，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到了另一個空位，噗通坐下，嘴巴啊的張開示意要吃飯飯了。
接着的用餐便安靜了許多，最後清水蒼吃着吃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櫻田步將他抱回房間，田中廉矢途中請命，在櫻田步未回來之前會好好看着睡着的清水蒼。……以防他這個小燈泡破壞了氣氛。
她重新回到那裡時，發現朽木白哉正動手泡着茶。
熟練而優雅。
朽木白哉將茶杯推到櫻田步的面前。
安然的氣氛中，櫻田步將眼前的茶杯拿到口邊，抿了一口，暖暖的、清爽的感覺充斥在胃裡。……比她泡的確實精湛多了。
說來也是，茶藝算是貴族必修的一種吧。算來，之前她的技術算是班門弄斧了。
朽木白哉抿了口茶，即使味道真的比櫻田步泡得要醇正，但他卻更像喝到眼前女子親手泡的茶，那種溫暖到心中，似乎一直一直被放在心上的感覺。
“我喜歡你泡的味道。”
櫻田步擡起頭，……不知不覺說出口了嗎？緩緩地，微笑綻放於臉上，“但我卻覺得我喜歡喝你泡的……我還這麼的不瞭解你呢……”許多許多的事情，生活的，各種習慣……她不想再在露琪亞的口中聽聞，她想親自發現，親自察覺，所以，“白哉，我們要彼此更瞭解彼此呢。”
朽木白哉微微瞪大眼，很快便又恢復爲原來的鎮定嚴肅的六番隊隊長，“啊。”
“那我先重新介紹一下，我叫櫻田步，現位屬於六番隊六席，平時工作自認爲認真負責，爲人友善樂於助人，喜歡安靜的地方，有時候也喜歡看熱鬧。喜歡的東西是櫻花、看落日、辣的食物、尤其愛吃藍莓味的糖果、泡泡糖，討厭的東西嘛……苦的東西，休假的時候喜歡和好友逛瀞靈庭……最後，目前喜歡的人朽木白哉。……好了，輪到白哉了。”櫻田步含着笑，就這麼直直的看着黑髮青年。
“我是朽木白哉，朽木家族第二十八代傳人、現任當家，六番隊隊長，妻子已逝。平時工作認真負責，爲人冷漠，喜歡靜謐的場所，討厭熱鬧。……喜歡的東西是桔梗、晚間散步、辣的東西，尤其喜歡裙帶菜，創造了裙帶菜大使，目前在瀞靈庭有巨大的人氣。討厭……甜的東西；休假是參加四大貴族的集會、閱書法等嫺靜的方式度過，現有妹妹一位……”朽木白哉中間停頓了幾次，但還是說完了他覺得該說的。
——（喂，你們是在相親嗎？=口=）
“咳咳，”對於消失的最後一句話櫻田步很不滿，於是用期待和光芒並具的眼神看着朽木白哉，“還有……目前喜歡的人是誰？”
朽木白哉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緩緩道：“咳，最後，目前喜歡的人是……櫻田步。”
“OK！其他的瞭解我們還需要在更深入的相處中清楚，所以……白哉，我們不要大意的好好交往哦~”櫻田步站起來走到朽木白哉的身邊坐下，側頭看着他。
明明是該振奮滿滿的氣氛，朽木白哉在看着揚起笑臉而開心非常的櫻田步時，也會產生微笑的衝動，
在女子的眸中，黑髮冷峻的男子薄薄的脣彎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啊。不要大意。”
（五）
將頭靠在朽木白哉的肩上，這樣的情景她在還是年少時幻想過無數次，“……白哉，剛纔廉矢桑說……朽木家族的長老們正在爲你選新夫人？”還想醞釀詞彙的櫻田步發現嘴巴不受控制的發出聲音。
朽木白哉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瞬，她聽到他平板的語調中隱藏的安慰，道：“不用擔心，……沒事的。”
櫻田步握上那雙骨骼分明的手，悠悠道：“嗯，到時候如果長老們找你麻煩叫上我啊。”
朽木白哉轉頭，看着那張笑意冉冉的臉蛋，忍不住伸手捧住了女子的臉，前侵身子吻上了櫻田步額頭，隨後便是染上微紅的臉蛋映在他的眼眸深處。
“好。”
他聽到他如此道。
在此刻，朽木白哉清楚的明白的自己所想所思。
未來，他要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