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往事隨風
“還有哪些人受傷了?”溫和而富有韻味的女聲在安靜的雙殛之丘暈染開來。
“是!是朽木隊長,六番隊櫻田六席以及米倉二十席與旅禍的少年!”
“……隊長治療好了嗎?”櫻田步看到出現在視野中的將麻花辮綁在脖子上的女子,——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
“朽木隊長說先治療你。”卯之花烈的眼力帶着可見的溫柔,那是如同母親般的慈愛目光。
也不再說什麼,感受着身體的痛苦漸漸消失,但隱隱的痛楚還是留在了身體上,是不可能全部醫治好的。
“刺穿了,真是嚴重。櫻田六席……你和朽木隊長一樣亂來啊。”
“這是以我自己的意志。”卯之花烈看到躺在擔架上的女子那嘴角微笑清淺而鮮明。
“櫻田六席,……真是沒有規矩。……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定當……按規定而處。”低沉凝緩含着少有虛弱的聲音在櫻田步的身邊傳來。
隊長在自己的身邊嗎?啊……大意了呢。
終究是因爲他的話而呆愣了,在聽到卯之花烈的低笑聲後回過了神,櫻田步握握無力的拳堅定的應了一聲:“是,隊長。”
“卯之花隊長,米倉二十席沒事吧?”在卯之花烈爲朽木白哉治療的時候櫻田步輕聲問。
“沒事,已經被醫療班送回了四番隊治療,她受的傷不重,但比較多。”
“嗯,謝謝。”
——櫻田步有些奇怪,爲什麼自己還留在這邊。
“……卯之花隊長,請找一下露琪亞。”現在櫻田步完全看不到朽木白哉的表情或是樣子,只能從聽到聲音裡感覺到隱含的決意。
接着朽木白哉說出了關於爲何收養朽木露琪亞的原因,原來朽木露琪亞和緋真夫人相像原因是因爲姐妹關係嗎?而朽木白哉也因爲亡妻的最後請求而揹負着其他貴族的譴責領養了朽木露琪亞作爲義妹。
朽木白哉對於朽木緋真到底有如何情感呢?當初櫻田步進入六番隊的時候朽木緋真已經逝世了,那女子的遺照櫻田步看到過,比之明朗的露琪亞更像是夜間徐徐吹拂的溫柔晚風,那是讓人沉醉的感覺,蒼白的面容上帶着顯而易見的溫柔。
怪不得隊長在她身邊會顯現缺失的溫柔……即使沒有看到過,但在番隊隊員的有時談論時候帶着驚歎的話語,雖讓人難以置信,但卻又真實可信。
“在迎接你後,我在父母的墳前立了誓。這是最後一次破壞準則了,就算往後有任何情況發生,我也一定會堅守原則到底。”
“當你的殛刑被決定時……我變得不明白了……向父母立下要守護定則的誓約……與答應緋真要守護妹妹的約定,到底該堅持哪邊呢?……黑崎一護……”朽木白哉的頭側向橘發少年的那邊,低緩的聲音在空氣中劃開,“我要向你道謝……”
朽木白哉伸出手,露琪亞將其握住,黑色的眼眸中映着黑髮少女,“露琪亞,對不起……”那聲音濺落在朽木露琪亞的心中,劃開陣陣漣漪。
朽木白哉無疑是個驕傲的人,站在貴族的世界中明明是俯看着整個是屍魂界如今卻放下身價般說着如此的話。這是他此時真實的情緒,他覺得他有必要對於妹妹的事感謝於那個橘發少年。
“櫻田六席,……之後還是麻煩你照顧露琪亞了。”耳邊突如其來的沉凝聲打斷了櫻田步的思緒,櫻田步忙不迭的嗯了聲。
“步……”
櫻田步看到朽木露琪亞穿着白色囚衣的瘦弱模樣,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露琪亞,……隊長拜託是其次,當然是我更加想照顧你了,除非你不想?”躍然而上挑的音調顯示出櫻田步的戲謔。
“當然不是!”黑髮少女迴應的快速而堅決,“……我想要步在我身邊……步,謝謝你。……還有,大哥,真的很感謝!”那雙漆黑的眼瞳中在低垂着頭的時候有水珠滑落至地上。
朽木白哉之所以讓櫻田步知道事情原委,或許只是單純的覺得那個女子需要知道,又或是……自己想要告訴她。她是真心實意照顧露琪亞的,這次也是因爲露琪亞的原因而受了重傷,連他都因此產生了愧疚的此類情感,所以……她有權利知道一切。
至少當時朽木白哉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
一個星期後。
“步桑,這次我們算是立功了嗎?”躺在櫻田步旁邊病牀的是米倉幸,目前六番隊整體上看也就櫻田步和米倉幸受了比較嚴重的傷,或許是因爲他們兩人對於露琪亞的事做出了一定的舉動,於是被朽木白哉安排在了六番隊頂樓房間裡靜養傷勢。
“立功?小幸,我們可是連一個人都沒有攔住呢,不過也算是工傷不是嗎?”櫻田步笑着開起了玩笑。
“盲人東仙還算有點心,沒傷在臉上。步桑,等身體好了我們叫上由夕她們一起去shopping吧!”跳轉性思維的米倉幸。
“好啊。”
“步桑要買啥?”
“衣服吧,還有其他的生活用品。”
“那個,隊長就在隔壁的房間吧,我們說話他們聽得見不?”米倉幸忽然放低了聲音,櫻田步在聽到她的話後還沒回答便聽到從隔壁傳來阿散井戀次的豪邁的聲音:“米倉二十席,關於你們剛纔的對話,我和隊長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的!”
“呃,步桑,我們低調點,低調點。”
櫻田步看着米倉幸小臉糾結在一起的模樣,悠悠的笑聲從舌尖溢出。
接着旁邊傳來橘發少年極大的喊聲,以及和阿散井戀次的爭吵,不過從客觀上認爲這是感情好的一方面吧。
米倉幸的傷比之櫻田步要輕不少,大多數是細小的傷痕,櫻田步看着無聊的抱着被子在牀上打滾的銀髮少女,“小幸,之前的事情真的很感謝。如果不是你拉着我走,我想我會後悔的。”
“沒事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嘛!步桑曾經也幫過我的。況且我並不覺得是什麼大事。”
米倉幸說的應該是之前櫻田步到流魂街和虛戰鬥的時候救了她的事吧,這也完全是櫻田步的分內事啊。“小幸,等好了之後我請你吃紅豆飯。”
“啊,好啊好啊!步桑真好~”紅豆飯是米倉幸最喜歡的食物。
“隔壁的兩位,隊長可是要靜養的,安靜!”阿散井戀次的聲音從隔壁爆發出來,米倉幸縮了縮脖子,朝着牆壁吐了吐舌頭。
不過之後倒是真的噤了聲,櫻田轉頭便可從窗外看到大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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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田六席,關於露琪亞的事,很感謝你。”米倉幸鬧騰了一陣後睡着了,而阿散井戀次在這之後走了進來。
“我不是說過嗎?這是以我自己的意志所做的事。再說……副隊長才是比較累的那個吧。一會兒和黑崎君戰鬥,一會兒又是和隊長挑戰,身體怎麼樣?”
“呃,櫻田六席,你不要開我玩笑啊。”阿散井戀次搔着頭,一張不良少年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叫我步就可以,不過我記得當初副隊長剛進六番隊的時候對我貌似不太待見啊。”當初看到的這個少年在櫻田步和顏悅色的接近後,直接一張擡高下顎的冷臉,完全不像如今的樣子。
“呃,……那個,那個啊……隊長說如果有不懂的事就問你,然後我就……”
“就覺得隊長對我很看重,……原來是少年的嫉妒心作祟嗎?”櫻田步憋悶着,最後還是笑出了聲。
“纔不是!”驟然提高的音貝在米倉幸嘟囔聲中消音,匆匆的便告辭了:“……櫻田六席,呃,步桑,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對了那個……其實隔壁只能聽清楚一點點聲音。”
“嗯,我知道。副隊長,再見。”不知道爲什麼阿散井戀次在櫻田步的面前總是一副對待長輩的樣子,貌似還透着點尊敬的意味,以前她有對他做過什麼嗎?
養病的時間總是比較快的,當櫻田步仍舊走在六番隊的番隊時,想起早上還和她打了招呼的露琪亞,有種恍然如夢之感。
黑夜中被瑩亮的月光暈染了迷離,櫻田步今天有些失眠,或許是因爲昨天做的關於現世的夢,走出宿舍原本只是想在番隊裡溜達一番,這算是比較詭異的行爲。結果意外的看到在夜色映照下穿着白色浴衣的黑髮青年,他的手中端着小酒盞,慢慢飲品着。
“隊長……”
“……櫻田六席……”堅毅的臉上或許是月色太過朦朧的過錯,一剎那櫻田步看到了那黑瞳中閃爍的柔光。
整了整心緒,坦然的走上前,站在了坐着的朽木白哉身邊,言語夾着笑意:“隊長也失眠了?”
“……啊。”
漸漸在空氣裡沉澱的沉默,在之後開口的低沉音色中劃開漣漪:“櫻田六席,……謝謝你。”
“我接受了。……隊長早點休息吧。身體剛剛康復就喝酒……”
“櫻田六席,來一杯嗎?”讓櫻田步意外的言語,不過在看到那雙投注過來的黑眸時,櫻田步勾起脣角,釋然的坐了下來。
“隊長,我可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和您一起喝酒聊天呢。”
“因爲我的位置……我有必要說清楚,每次我拜託你照顧露琪亞時,是以兄長的名義。……可是你並沒有必要……”
櫻田步打斷了朽木白哉的言語,“我是以露琪亞朋友的名義接受的。”輕輕的抿了抿酒盞中的清酒。
“哦,隊裡的事情我知道你也做了很多。”
“我分內事不是嗎?……那個,隊長,這個酒味道不錯,家裡帶過來的?”
“啊。”
“關於隊裡的情況,我有個問題想向你請教……”
“說吧……”
今夜是個不眠夜。
小劇場:
(一)
櫻田步:“藍染是叛徒,東仙要是盲人,那市丸銀是否就是狐狸?”
米倉幸:“對滴對滴。其實這些都是由夕取得外號。”
戀次小番外:
(二)
櫻田步和阿散井戀次的往日記事:
那天櫻田步和平常一樣在六番隊閒逛,然後就看到在一邊自個兒練習的六番隊新進隊員阿散井戀次。
“阿散井君。”其實一開始櫻田步只是單純的打招呼而已。
“呃,什麼事?!”阿散井戀次對於這個隊長看重的人一直心存羨慕,但是也不能明着表示,結果羨慕着羨慕着態度卻在這人面前變得奇怪了。
“沒事沒事,你繼續好了。”接着櫻田步便坐在廊上看着阿散井戀次很不自然接着一個人的練習。
你在旁邊看着很讓人難受啊!阿散井戀次想這麼吼出來,但在看到那張帶着微笑似乎很慈祥(?)的看着自己的秀麗臉蛋時,說不出口。
“步桑!”鶴田晴奈十八席出現在視野裡,拿出一張紙問起了問題。
“這個啊,是三席交給你的?晴奈並不適合這種工作啊,由夕比較適合這種嚴謹的工作。”
“我也這麼覺得啊,而且我比較習慣了活躍性的事情,可是如果對三席這麼說的話他一定又要說我工作沒耐心了,步桑,拜託了!”
“嗯,我去和三席說說。”
“那個,步桑。”
“由夕?怎麼了?”
“隊長說這次的人員安排交給你。”
“我知道了。”
“步桑,我們需要你。”
“你們又做什麼事了?”櫻田步無奈的看着六番隊裡專門惹事的雙胞胎二人組。
明明有些事情櫻田步完全沒有必要行事,可是每次答應下來的女子總是用一種包容和溫和的微笑對着衆人,可是也不是一味的應承了事,如果是關係重大或許她無法做到的話,櫻田步會斷然拒絕,臉上仍是淺笑,那些仍被事情困擾的人也彷彿真的可以做到一般。阿散井戀次看着一個個出現在櫻田步身邊最後都消失的人,短髮的女子就這麼坐在長廊上,眼神柔軟的看着前方。
心中升起一股敬佩的情感,之前的羨慕轉化成了佩服,關於隊長的信任是這個淡然笑着的女子應得的,再回想之前有次他感冒後還是她來照顧的,阿散井戀次對於自己之前的態度有些不好意思。
然後第一次的對着那個女人露出了慣然的爽快微笑:“櫻田桑,我練好了。去食堂嗎?”
“嗯,阿散井君,把你的汗擦一下。……走吧。”
之後和櫻田步相處深了,在戀次的心理除了知性和溫和外,有時候無傷大雅的玩笑也是這個女子樂於實踐的。
不過這樣的櫻田步更讓戀次覺得真實,喜歡嬉笑,有時甚至還會和番隊的女性隊員小小打鬧一番。
即使之後成爲了副隊長,他在她的面前仍會時不時的一副無措的狀態,如果說對於朽木隊長的是敬畏和仰慕的感情的話,那麼對於櫻田步便是之餘長輩時的尊敬,那是容擴在女子一舉一動中而產生的情感,不過這可不能告訴她。
要不然非得被她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