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十個回合下來,水寂萍已經被展昭逼到巷子裡頭去了,展昭手臂一彎,手中的招式已經換成了殺招,他顯然已經對水寂萍失望欲絕,打算將水寂萍捉拿歸案。
水寂萍臉上露出了淒厲的笑容,對展昭說道:“師兄,你當真要將我趕盡殺絕嗎?”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氣喘吁吁,額頭已是香汗淋漓。
展昭很認真的回答她說道:“不錯,我的確是要將你捉拿歸案,師妹,你做了這麼多的錯事,你一定要迷途知返纔好。”他說話之間,手中的劍又凌厲了幾分。
水寂萍被他迫得到了牆角,狄小詞這才見識了什麼叫做武功,展昭的武功果然要比水寂萍強上何止十倍百倍,他上次的時候被水寂萍白白的逃脫了,顯然是因爲有心要放水寂萍一馬的緣故,而今兩個人混戰在一起,水寂萍遠遠的不是展昭的對手。
水寂萍沒有想到這一次展昭是對自己使了殺招,她也心知自己的招數伎倆幾乎都被展昭和狄小詞等人識破了,就算是自己這次再假裝被擒的話,到了牢房裡頭,要想使用縮骨術再逃出來,已然是不可能,所以她低下頭去沉思了片刻,便把手中的劍一扔,立時對展昭說道:“師兄,我本來也不是你的對手,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她此言一出,展昭倒是微微一驚,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妹倒是這般的肯認輸,他望着水寂萍,嘆口氣說道:“師妹,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是你真的已經做了太多的錯事了。”
“我知道,所以你要殺要剮就隨便吧。”說完她就把眼一閉,把脖頸湊了過來。
展昭見到她容顏異常的美麗,無論是一笑一顰,一噘嘴還是擡頭,都非常有風情,想起自己跟師妹相處的那些日子,又想起兩個人一起經歷的風風雨雨,不禁心中很是嘆息。
但是他仍舊是把劍架在水寂萍的脖子之上,對她說道:“師妹,事到如今,我也不姑息於你了,既如此,那麼這件事情我們也不能私自了斷,我要把你押往衙門裡去。”
“師兄,你當真要忍心把我送到衙門裡去,把我送上斷頭臺嗎?我恨你。”她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起來。
展昭無可奈何的苦笑着,他的心中也是異常的難過,然而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使命,如果是不把她送到衙門裡去的話,接下來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
是以,他把臉轉過去,聲音有些冷酷無情的說道:“師妹,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可想了,對不起。”
狄小詞在一旁嘆了一口氣,走上前來,她對水寂萍說道:“水姑娘,有句話叫做天作孽有可爲,人作孽不可活,種什麼樣的因就得什麼樣的果,其實你到了今天這種地步,跟你自己也有莫大的關係,難道你覺得不是嗎?如果你不是殺孽沉重,如果不是你的心靈被扭曲,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呢?如果啊,你到了二十一世紀,你就是連環殺手。”
“什麼叫連環殺手?”展昭詫異的問道。
狄小詞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說:“哎呀,總之,你是不會明白的了,只有像我這種具有高智慧的人才能夠明白。”
展昭心裡很難過,自然也不想同狄小詞開玩笑。
水寂萍望着狄小詞,她臉上露出了悲痛欲絕的表情,她低聲的對狄小詞說道:“狄姑娘,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上次不應該拿你做我的戴罪羔羊。”
“你也知道了啊?”狄小詞想起來就生氣,她跺着腳緊走兩步,到了水寂萍的面前,狠狠的對她說:“你還好意思說呢,上次啊,你差點把我害死了,水姑娘,你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真的對不起,狄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她邊說着邊有兩顆淚水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狄小詞擺了擺手,無可奈何的對她說道:“你也不用跟我道歉了,總之,你現在說什麼話我也不會相信的,做什麼事我也不會相信,你以前的時候啊,有這麼說,有一個人他娘說了,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我看啊,你就是很會騙人的人。”狄小詞嘟囔着,跟水寂萍抱怨了半天。
水寂萍只是在那裡緩緩的聽着,微風吹起,她長法隨風飄動,越發顯得美麗如同月中仙子。
然而,便是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心腸卻是如此的歹毒。
她面頰上掛着兩滴瑩瑩淚水,哀聲說道:“狄大小姐,我知道我對不起你,然而,我很快就要成爲刀下亡魂了,難道你也不能夠原諒我嗎?”
“我……”狄小詞看着她的樣子,的確是讓人又愛又憐。
然而,想一想,狄小詞又覺得心中凜然若冰,狄小詞重重的說道:“你什麼都不用跟我說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狄家滿門是誰殺的啊?還不是你?你滅了我狄家滿門,我要是能原諒你,我就枉爲姓狄的。”狄小詞越說越憤懣,走到她的面前去瞪着她狠狠的說道。
然而狄小詞錯了,她真的錯了,而且得很離譜,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水寂萍等的就是這一刻,水寂萍開始的時候,故意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騙她過來,而她沒有中計,接下來水寂萍便又換了一種手段,故意激得她生氣,果然狄小詞生氣了,她也中了計。
她走到水寂萍的前面後,水寂萍擡起手用她的右手猛然的扣住了狄小詞的手腕。那招式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快,狄小詞壓根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她的手腕就已經被人扣住了。
她惶恐的睜大眼睛望着水寂萍,水寂萍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她的笑看上去很安靜,很平和,也很淡定,然而她的雙頰之上卻還掛着兩顆瑩瑩的淚水,說起來讓人覺得異常的滑稽。
她剛纔動手實在是太快了,就連簡直是疾如電,快如風,連展昭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展昭反應過來的時候,展昭才望了她一眼,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師妹,你到底想做什麼?”
水寂萍緩緩的搖頭,她的眼中露出美麗的光芒,她輕聲的說道:“師兄,我也不想這麼做的,然而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請你一定要原諒我,好嗎?”
展昭聽她說話的時候,聲音異常的溫柔,面上的表情也顯得楚楚可憐,然而她的手卻緊緊的扣着狄小詞的手腕,狄小詞壓根動也不能夠動,若是狄小詞一動的話,她必定會喪命在水寂萍的手下。
展昭面色驚變,對她說:“你練成了九陰白骨爪?”
“不錯,師兄,你說得對,我的確是練成了九陰白骨爪,所以如果你想保全狄小詞的性命的話,你最好往後退兩步,否則的話,我可不敢擔保狄小詞是怎麼死的。”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嘴裡頭髮了一絲冷冷的笑意。
見到這種情形,展昭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師父生前的時候,曾經有一本武功秘籍,名字叫做《九陰白骨爪》,這九陰白骨爪是一門邪功,
他師父曾經說過,像這種邪功絕對不可以練習,他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師妹竟然把這邪功給練成了。
狄小詞異常的緊張,心想:這不是《射鵰英雄傳》上的橋段嗎?怎麼又跑到自己的書裡來了,這真是亂七八糟,不可理喻。可是假如說水寂萍一扣動手腕的話,那麼自己豈不是要倒黴了。
她非常緊張,看到水寂萍有些異常美麗的眼眸和臉龐,心裡一顆心就覺得“撲提撲提”跳個不停,就在他緊張不已的時候,水寂萍的手又加重了力度。
水寂萍對展昭凌厲的喝斥說道:“師兄,你到底要不要往後退?”
“我不會往後退的。”展昭搖了搖頭:“如果我往後退的話,你一定會對她下毒手的,而且我也沒有辦法捉住你,如果你真的想殺害小詞姑娘的話,你儘管動手吧。”說到這裡,展昭又望了狄小詞眼,他俊朗的臉上波瀾不驚,只是靜靜的說道:“小詞姑娘,如果她真的殺了你的話,我一定會爲你報仇,將她緝拿歸案的。”
狄小詞頓時氣得不行,忍不住破口大罵說道:“展昭,你怎麼這樣啊?你這不是見死不救嗎?你就算爲我報了仇,那我也已經死了,你留一個死人有什麼用啊?喂,我說展昭,你可不能這樣做啊。”她越說越激動。
展昭聽了她的話後,仍舊是很沉靜,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安安靜靜的望着他師妹。
水寂萍沒有想到,展昭竟然絲毫不肯退讓半步,她壓低了聲音,對展昭說道:“師兄,如果是你再不肯放開的話,我現在就要動手殺了狄大小姐了,你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喋血當場吧?”
“的確,我不想。”展昭很坦白的說:“然而我也不會放開你,我很清楚,我自己應該做什麼,我展昭的劍是出了名的快,如果你想跟我比到底你的九陰白骨爪快,還是我的劍快的話,儘管可以試試。”
“你下不了手。”水寂萍的目光幽幽的。
“不,我一定能夠下得了手。當我的師妹還是一個人的時候,我什麼都下不手,然而我師妹你現在已經變成了魔,你已經走火入魔了,師妹。”展昭有些痛心的對她說。
見到展昭如此的痛心疾首,狄小詞也只好咧着嘴,對水寂萍說道:“是啊,水姑娘,你本來應該是一個非常清純又非常能幹的姑娘,但是現在你看你的表現,真的是成魔了,你可不能夠讓你師兄傷心啊,要是上你師兄傷心的話,他會很難過很難過的。”狄小詞一個勁的跟水寂萍說,說了半天,水寂萍卻好象完全都沒有聽到她所說的話一樣。
她呆呆的盯着展昭,望了很久很久,就對她說道:“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展昭對她冷冷的說:“放了狄小詞,跟我回衙門投案自首。”
“跟你回衙門投案自首?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放了狄小詞嘛,卻可以商量,只要你放過我,我就放過狄小詞,怎麼樣?”
見到水寂萍終於退了一步了,狄小詞不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轉過臉去對着展昭嚷嚷說道:“展大俠,你可是行俠仗義的江湖俠士啊,可不能借着別人的手來濫殺無辜,你趕緊讓她放了我吧。”
展昭在那裡有些猶豫,這時候公孫策已經走上來,公孫策對展昭說道:“展昭,你看到此情此景了,若是你不放小詞的話,恐怕她真的會對小詞下毒手,你先放了她吧,我相信衙門一定能將她緝拿歸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