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吉祥。”
趙楚兒聽到王爺聲音壓住心中慌張的情緒,極力剋制着自己的表情,硬生生的將之前的笑容壓平。生怕自己異常的表情被王爺給發現了什麼古怪。這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緊張,她不想讓他看到。
“本來興致很好,現在沒有心情了。王爺有什麼要說的嗎?我想回屋了。”
傾青瞟了眼王爺,其實她心情也不是很壞,只是習慣了和王爺擡槓,一張嘴話就這麼出來了。或許就是因爲自己那麼多次對他無禮,他都沒有在意,所以自己有點有恃無恐的感覺。在話說完後,傾青看到趙楚兒之後想着。
“本王有些事想對師姐說。”
我笑着拉關係,對於趙楚兒今天的表現,我有些驚訝,她似乎比平時更冷。我有惹到她嗎?難到因爲昨天晚上把她當枕頭抱了一晚?呵呵,我看是她發現自己把我當被子抱了一晚而故意裝嚴肅吧。想到這裡,我嘴角微翹,斜眼看了她一眼,便正視傾青。
“誰是你師姐,別拉關係。有話快說,你們今天不是還要去參加國宴嗎?”
傾青聽到王爺喊她師姐,目光便在趙楚兒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打量,生怕趙楚兒難受,於是怒氣洶洶的瞪了幾眼王爺。只是王爺並沒有理解這意思,還認爲只是喊她師姐,對方不高興。
畢竟,沒有人告訴王爺,王妃被她師父逐出師門。現在,知道這事的人的外人,恐怕只有藍宇聽到了。誰讓當時藍宇躲在一旁當暗衛呢?
“傾青姑娘火氣還是這麼大,這到夏天可是很容易上火的。本王要說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希望傾青姑娘今天與我們一起去國宴,除此之外,本王請傾青姑娘陪公主在楚雲國遊玩幾日。當然,你們女眷如果嫌本王礙眼,本王會選擇自動消失。絕對不打擾二位的雅興。傾青姑娘對本王的邀請有沒有想補充的。”
我手指敲着桌面,一下兩下三下的算時間,餘光掃向趙楚兒時,偶然發現她略帶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過。而傾青則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對着我來回的打量。
“你吃錯藥了?”
傾青憋了半天,說出的話,讓我大聲笑起。哎呦喂,果然,她被我忽悠過一次,就開始時刻警惕我說話的真實性,這樣草木皆兵的傾青真是好有意思。
“楚兒,他是那個王爺嗎?不會是誰假扮的吧。”
傾青看着坐在椅子上笑得快岔氣的人,一臉狐疑的看着表情異常嚴肅的趙楚兒。只怪這人今天說的話太正經,讓她沒有真實感,還是假王爺的可能性比較大?或者就是此人又是在耍她。
“王爺,您別笑了。人當然不是假的。”
趙楚兒感覺自己的一顆心早晚要被眼前這兩個人給搗騰碎,一驚一乍的再正常的心臟也要吃不消。說實話,要死她也不想被這麼地折磨死。更何況,她覺得活着挺好,或許去年的危機熬過後,現在的她今後的她會越活越快樂。這樣的念頭,突然冒出,讓趙楚兒一時心驚。
“呵呵,傾青姑娘,是不是本王說話太正經你就不認識了。哎呦,笑得本王肚子都餓了。綠春去給本王拿盤糕點來,快去,跑的去啊。”
我笑着摸了摸肚子,一起來洗個澡換了身衣服,滴米未進便聽到傾青的聲音。想她來了些時辰,每次總躲着我,現在被我逮着了,我可不能放過。怎麼說的我好像大灰狼一樣,哎。
再看綠春聽到我的命令,一溜煙的就跑沒了影。那速度,真讓我刮目相看,果然人類的潛力是很強大的。敢情我隨手一抓,說不定回王府後都能抓出個武林高手來。
“王爺您沒有吃飯?”
趙楚兒不是特意關心,只是想轉移話題,她實在不能再讓眼前這兩人鬧下去。她知道,傾青是絕對不可能在王爺手中佔到絲毫便宜。而看王爺的樣子,很明顯就是故意的。難道,之前的對話,他有聽到了?這人怎麼總是神出鬼沒,就算自己已經很在意周圍情況,可還是被他突然的出現給嚇的不輕。
“纔起來洗了個澡,你們吃了嗎?要不讓綠春再拿幾盤!”
我笑着看着氣喘吁吁跑來的綠春,伸手從她帶來的糕點盤上拿走一塊桂花糕,小口小口的吃。
“你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候,都可以去吃晚膳了,假惺惺的。”
傾青的話打斷了趙楚兒原本想對王爺說的話,結果只好無視傾青和王爺,對着綠春示意她可以下去休息。同時,看着王爺手中的那塊桂花糕在一點點的縮小。
“傾青姑娘還沒有回答本王剛剛的提議。今天晚上和我們夫妻二人一起去國宴如何?聽說今年國宴有不少王孫公子。”
我一半認真一半調侃,讓傾青去國宴是想增加娛樂效果,畢竟,她比趙楚兒更容易引誘。
“不去。”
傾青聽到後面那句氣就不打一處來,怎麼?要給她安排相親?果真今天這個傢伙吃錯了藥。
“呵呵,莫非師姐有心上人了?有沒有需要本王幫忙的地方?如果說男人,本王手上可有大批的資源,就看師姐有沒有興趣。提意見,本王也是個不錯的人選”
當聽到她說不去,我並沒有失落,只是有些意猶未盡。她的年紀看起來也不小了,怎麼還沒有結婚呢?雖然她的年紀對我來說並不是很大,但是在這裡,女子十六、七八時,大部分都會有婚配。
“你管好你自己吧王爺大人,本姑娘的事情不用你費心。哎,誰是你師姐了!”
傾青看着王爺那痞痞的樣子,心中雖然知道對方在故意逗自己,可是還是穩定不住情緒。她的樣子有那麼老嗎?難道她一定要嫁人?怒,繼續瞪着吃桂花糕的王爺,吃吃,噎不死你。
“呵呵,別這樣瞪本王。如果吃個桂花糕都會被噎到,本王就真的連三歲孩子都不如了。你不去國宴,那麼和公主一起郊遊你不會拒絕吧。”
我小口小口的嚥着桂花糕,這東西好吃可就是太乾,吃快了容易噎到。雖然肚子餓,但是我還不至於狼吞虎嚥。最擔心當然就是被這甜點給噎到。
“哼。”
“不反對就是答應了。本王在此先謝謝傾青姑娘賞臉。”
看到她不滿的扭頭,我知道她心動了,只是不明白她爲何不去國宴?難道因爲身份的問題?也對,她要是真的去了,估計也只能與藍宇城戰坐在一起。不過,應該不是主要理由。算了,不去就不去吧。
就在我起身向傾青作揖行禮時,侍衛前來稟報,宮裡的公公前來迎接公主和王爺進宮參加國宴。於是,和傾青的交談算是提前結束了。我與趙楚兒在傾青的詫異的目光下離開涼亭,去更換國宴的盛裝。
等重複準備一切就緒,已到酉時。這天色也漸漸的暗淡,不過比起冬季,現在的日照時間還算長。當我與趙楚兒着盛裝坐八人大轎被擡往皇宮,就在我飢腸轆轆昏昏欲睡之時,我們總算是停轎了。
“雲瑞公主、駙馬王爺到。”
隨着太監的吆呼聲,我與趙楚兒攜手進入大殿。此時我身着黑金色外套,裡三層外三的包裹着就像是個金燦燦的禮品盒,相比之下趙楚兒她那身色彩鮮豔的套裙和繁重的頭飾,我的衣着工序要簡單許多,身上頭上也輕鬆許多。畢竟我腦袋上不用頂着那麼多純金的簪子。
不過,我不得不承認,如此裝扮下的趙楚兒優雅高貴的像是女王,讓人膜拜。也讓我非常的有面子。想像一下,如果帶着這麼一位女伴出席舞會,她定將是全場的焦點,舞會上聚光燈的目標。
“親愛的,你今天真漂亮。”
出門前雖然她的妝扮讓我驚豔到想說些什麼,可因爲宮裡的公公等着我們趕路,而導致我只看了幾眼便各自坐進轎中,趕往皇宮。此時,這近距離的打量之後,我耗不吝嗇的對她的美麗進行讚揚,雖然她不一定喜歡,但是出於禮貌,她不會展露不滿。看來我也算是摸透她的小心思。
“多謝王爺謬讚。”
趙楚兒被王爺攙扶着一路走來,她很滿意王爺看到自己裝扮後的效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趙楚兒本來就是個美人胚子。就算是她再不怎麼喜歡王爺,處於多年的禮教,對於被人讚揚,她還是會非常禮貌迴應、答謝。
“怎麼會是謬讚?是最最最真的實話,比我是王爺還真。你瞧本王今天裝扮如何?是不是很像一個禮品盒?還金燦燦的。”
我與她來到屬於我們的位置就坐後,我便擺弄着身上的衣服,讓她瞧讓她打分。同時我開始對在座的面孔開始掃描、過濾和大致的篩選。
“禮品盒?呵,王爺今天打扮的玉樹臨風、瀟灑俊逸,怎麼會像禮品盒?”
趙楚兒忍住笑出聲的衝動,誇讚了幾句王爺今日的盛裝。說實話,她初見王爺這番裝扮,氣宇軒昂,桀驁不遜的氣質和這黑金色簡直就是絕配,再加上王爺那菱角分明的臉上那對炯炯有神的雙瞳,讓人不敢久看,生怕一不小心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而她對於王爺自稱自己是禮品盒的戲言感到從未有過的愉悅和輕鬆。看着他露出孩童般天真的表情,(趙楚兒此時也不明白爲何會認爲如此嚴肅的王爺像孩童。)她沒有想太多就將心中的話說了出去。只是當她說完,才意識到,她好像並不像以前那般的抗拒他。
“打扮的玉樹臨風?難道本王還需要靠衣服來裝扮?不過,親愛的,你這恐怕是第一次誇讚我吧。呵呵,我很歡喜,也很開心。不管你是敷衍還是有所目的,總之,你剛剛的話讓本王很愉快。”
我對她突然冒出的讚揚打了個措手不及,於是假裝不滿來遮蓋快要溢出的喜悅。只是,看到她有些緊張的表情之後,我覺得,今天就不逗她了,難得彼此間的氣氛如此之好。更何況,我今天的主要目標並不在她身上。
當我說完話,便開始一邊喝酒一邊再次仔細的打量着在場的人物。苗王和紫萱已經來了,他們坐在我的正對面的左側方,我的正對面是我不認識的一個男人,應該是其他國的來賓,只是他能坐到那個位置甚至比苗王更加靠近皇上趙仁的位置,他的來頭不小。
而我的左側還照舊是太子與太子妃,大致的觀察了一下,這次的位置很混亂,但是還是有規矩可循,左右兩邊前十排的基本都是重臣、皇子再就是其他小國的來使們。十排之後的就是按照官職來定,那些就不是我能看清楚的。畢竟,十排之後的飯桌已經擺放到大殿之外的露天廣場上。
對於如此的安排,我有些失望,想那蕭景成只是個鑑天監,怕是二十排之後都有可能吧。如果大家都在戶外,那還好看一些,哎,想看美男真的就這麼難嗎?雖然我有其他目的。我用餘光瞟了眼此時正和太子妃聊的火熱的趙楚兒。
不知道她心中有沒有在期待什麼?應該會有吧,怎麼說,也算是初戀情人而且一年多不見。我端起酒杯靠近嘴脣抿了一小口,這酒初入口時有些澀辣,但是入口之後,確慢慢的變得甘甜,讓人回味無窮,好酒啊。比起拿啤酒來豪飲,這酒要美味的多,有點洋酒的味道,只是希望後勁不會太猛。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亦妃娘娘駕到。”
太監的吆呼聲,就數喊這三人最爲賣力,不過,如此此時還不大聲,等待何時?皇上岳父岳母他們是在我與趙楚兒坐下不久之後,踩着秒鐘進殿。對於他們今日的服飾,我除了說華麗之外就是繁瑣,相比而言,我還是更加喜歡趙楚兒身上的顏色,華麗不失端莊,繁瑣不失優雅。
“皇上萬福萬萬福,皇后娘娘千福千千福,亦妃娘娘千福千福。”
衆人集體向主席臺上的皇上趙仁行禮,雖然人多聲雜,但出乎意料的整齊。而我當然是典型的南郭先生,濫竽充數是必然的。
“衆親免禮,各位使節請入座。”
皇上趙仁說完,身邊的太監便靠近其耳邊細語,只見他連連點頭,再看那太監立刻轉身離去。
“開席!”
隨着戌時的更聲響起,大殿外禮炮聲陣陣,整齊響亮的開席聲響起。伴隨着還在繼續不斷的禮炮聲,宮女們一個接着一個的將食物送上我們的桌前。
國宴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