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開快一點，我不是許十七那麼脾氣好的人，我沒什麼耐心。”
沈不言陰沉着臉，語氣都跟着低沉了許多。
這突然的轉變，不僅僅是柯寶晶，就連林季都有些出乎意料。
沈不言擡起手搓了搓自己的耳朵，十分不耐煩得看着窗戶外面。
“林季。”
林季一臉問號：“怎麼了？”
沈不言抿了抿嘴：“我不知道怎麼了，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林季：“什麼啊？”
沈不言表情複雜，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柯寶晶，突欲言又止起來。
“算了，等下了車再跟你細說吧。”
……
4號病房。
牀上的江凌臉色越發沒有血色，她緊閉着眼，雙手緊緊抓着牀單。
白冰看着臉色逐漸憔悴的江凌，心裡面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吳憂愁萬分得看着白冰，滿眼的擔心。
“白隊，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剛纔小組給我打電話，說是又有人暈倒了。”
“這次的數量是50個。”
白冰眉頭緊皺着：“他們的身體狀況如何？”
面對現在這種不知道爲什麼 這些人就會莫名暈倒的情況，她查不到任何的線索，也只能指望着這新一批暈倒的人能夠扛到最後。
別死就是最好的了。
小吳面露難色：“這一批人是在街上發現的……他們都在地下街暈倒的，在場的人很多，知情者的數量也超出了我們能夠控制的範圍。”
白冰沉默了。
到底是爲什麼？
這些暈倒的人到底是因爲什麼暈倒的？
從醫學的角度都查不出來他們暈倒的原因，所以到底是因爲什麼他們就這麼暈倒了呢？
而且還在一批又一批的腦死亡。
如果不快點查出來原因，恐怕會有更多的人遭難吧。
白冰想着，捏緊了拳頭，滿眼擔憂得看着江凌。
“把那個儀器，再對沈不言和林季二人試試。”
小吳瞪大了眼睛，“白隊！你是認真的嗎？”
“那個儀器用多了會對身體造成無法逆轉的損害！”
“林季是個通緝犯就算了，可是沈隊他……”
白冰轉眼看着小吳，眼眶通紅。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們沒得選。”
“其他暈倒的市民，他們的家裡人都在盼着他們快點醒過來，根本不會同意讓我們用特殊的儀器在昏迷的人身上做實驗！”
“只有他們兩個……”
小吳咬咬牙，“那就給那個林季用好了！”
“反正他也是個罪大惡極的人，用一下也沒事，就當他幫自己贖罪了。”
白冰沒有接話，而是直徑朝着病房門走去。
來到3號病房，看着牀上躺着的林季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他才20歲。
白冰的眉頭緊皺着。
雖然說罪犯不分年齡性別，有些人可能天神下來就是邪惡的。
人之初性本善這種話茬，也只是放在書面上說的好聽而已。
她也不想相信一個7歲的男孩能自制炸彈炸了學校，可是證據擺在眼前。
等一下！
白冰眼底閃過一道銳利的光。
黃教授說的那些事情，組織上面隱瞞事情，是不是就是林季這件事？
白冰細細回想着，自從她接手小組後，沒有哪一樁哪一件案子是能拖到一年以上的。
如果非要提起來，那就是林季這一家子的案件，一直都是未解之謎。
黃教授在她暈倒之前跟她說的話，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一些記憶模糊了。
如果非要回憶，她依稀能夠想起來有人往她手裡面塞了東西纔是。
再加上被動了手腳的監控。
所以小組裡面真的有內鬼？
而且隱瞞了很多事情真相……
小吳見白冰發愣，擡起手在白冰的面前晃了晃：
“白隊，現在要給他使用嗎？”
白冰點點頭，“用吧，至少讓我們知道這些昏倒的人都在經歷什麼，又爲什麼會腦死亡。”
小吳深呼吸一口氣，拿着儀器朝着林季的牀邊走了過去。
……
柯寶晶帶着林季和沈不言到了她口中的那個養老院。
林季閉着眼，環視着周圍，很快就發現了這個養老院的異樣。
我一定是着魔了。
這周圍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
沒錯，林季閉着眼能看到的“人影”，都不是真的人。
他雖然不能理解自己的眼睛爲什麼會出現這種能力，但是他的的確確看到了很多的“人”在這個養老院的周圍晃悠。
他們還沒有察覺到林季能夠看到他們，像是還活着一樣，三兩個人聚集在一起談天說地。
同時，林季眼裡的世界，跟沈不言眼裡的是完全不一樣的。
沈不言眼中的這個療養院，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地方。
裝潢老舊，周圍環境也算不上好。
他不太能理解，這樣一個地方，怎麼能夠被柯寶晶說的那麼天花亂墜。
“江凌在這裡？”
沈不言打量着柯寶晶，“這個地方就是一個養老院而已，你爲什麼非要說它是個療養院。”
“在這樣的環境裡面，不被逼瘋就不錯了，你居然還把江凌帶到這裡。”
柯寶晶雖然不滿，但也不敢用太過分的語氣回話。
畢竟沈不言這個男人，現在在她的眼裡就是一個陰晴不定的傢伙。
“因爲別的療養院和精神病醫院都不收留她，只有這個地方。”
“我一開始不跟你們說實話，是因爲我怕你們覺得我故意虐待她。”
“江凌在三樓最裡面的房間。”
柯寶晶說着，指着其中一棟樓。
樓是很老舊的老樓房，水泥牆上只是刷了一層黃色的塗漆，看起來並不能挽救這個地方的形象。
另外，她指着的那一間病房，從外面幾乎都快要看不到那間病房的窗戶了。
密密麻麻的爬山虎從地面無規律延伸到了房頂，一共五層樓，靠着最外圍的兩間病房幾乎要被爬山虎罩住。
沈不言給這個房間的結論是，一點都看不到陽光。
柯寶晶悻悻瞥了沈不言一眼，眼神飄忽不定得尋找着沈不言身上的槍。
她現在要是告訴療養院的人，這個傢伙帶了武器，其實不太現實。
如果真的那麼做了，不但會引起惶恐騷亂，搞不好還會被沈不言給直接咔嚓了。
柯寶晶冒了冷汗，小心翼翼得低着頭沒有繼續說話。
沈不言微微垂下眼眸，淡淡得看了一眼柯寶晶。
“你別想一些有的沒的，我們只是要去查證一些事情，並不是什麼殺人狂魔。”
“只要你別亂來，不會對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