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
沈不言雖然心中窩火，但也沒有對着林季撒。
他強壓着怒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把搭在了茶几上。
沈不言有些煩躁得摸索着口袋，愣了兩秒後才摸了摸鼻頭。
他氣得都忘記自己早就戒了煙這事兒了。
“一字一句，給我說明白。”
“你又發什麼癲，砍別人幹什麼？”
說着，沈不言還轉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刀。
林季正琢磨着要怎麼解釋的時候，系統又一次發出了動靜。
【您現在有以下三項選擇：1，去樓上查看情況；2，去一樓與江凌匯合；3，殺了沈不言】
還是同樣的選項，這就讓林季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爲什麼系統一定要安排殺了沈不言的選項呢？
這不是系統讓他選定的隊友嗎？
林季有些不理解。
他瞥了一眼旁邊陰沉着臉的沈不言。
總不能是因爲這個傢伙的身份特殊，太聰明的緣故吧？
逼我殺了比我厲害的，給我獨自釋放光彩（花樣死亡）的機會？
“想什麼呢！”
隨着沈不言的一聲呵斥，林季立即做出選擇。
選【1】吧，去樓上查看情況。
林季想了又想，選擇了【1】。
“我想去樓上看看。”
沈不言一愣，“什麼？”
林季又一次重複，“我想去樓上看看。”
沈不言見林季表情堅定，雖然心生疑惑，但似乎又沒別的辦法。
沈不言知道，對他們二人來說，這個林季現在就是一本生存指南。
離離原上譜的就是這個林季，他這腦回路有點毛病。
這本生存指南，必須得是那個自己讀自己。
關鍵是他還讀不明白。
沈不言想到這，又氣惱得抓了兩把頭髮。
在同一天反覆循環多次的頭髮倒是沒有油，就是被沈不言揉的像是雞窩。
林季扯着嘴角，“那不然我自己去？”
沈不言當即就站起了身。
“你少來。”
“您歇着成嗎？”
“老子因爲你自己都捅了自己好多次了，真的乏了。”
沈不言搓了搓臉，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句話：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林季趁着沈不言思索時，一溜煙兒竄門而出。
沈不言反應過來，趕忙快步跟了上去。
沈不言低聲罵了一句。
他大爺的！
林季這小屁娃娃怎麼這麼事兒呢！
林季衝到樓上，看到頂樓上的場景後當場就吐了。
他一邊乾嘔，一邊又下了樓。
林季坐在樓梯間時，沈不言抱着胳膊瞧着他，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跑啊？”
“怎不跑了？”
沈不言挑眉瞧着林季，一臉戲謔得看着林季，免不了帶了幾分幸災樂禍。
想也是，這小子長這麼大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林季擦着嘴，一臉懷疑得回頭撇一眼背後的樓梯。
“這上面什麼情況啊？！”
“屠宰場也不至於是這樣子啊！”
沈不言聳聳肩，“你以爲我爲什麼不讓你上去？”
“你以爲我把你當苞米哄呢？”
林季癟癟嘴，不再說話。
系統讓他去樓頂查看，是要看什麼？
是爲了看這麼血腥又噁心的場面？
什麼嗜好啊這！
林季在心底抱怨着，一邊的沈不言卻笑了。
“覺得噁心是吧？其實我也覺得。”
“唯一不覺得噁心的，可能只有你老爹。”
林季渾身一顫，震驚萬分得看着沈不言。
“你說我老爹？！”
“我那個特別有錢的爹？！”
沈不言輕笑，“是啊，就是你那個特別有錢的爹。”
說着，沈不言也微微擡起頭，眼神逐漸放空。
“對你爹的印象，最後是停留在他的‘傑作’上。”
“拿屍體砌成牆。”
“特殊案件處理小組到地方時，你爹轉過身來，背後就是那一面牆。”
沈不言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神色。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當時我見到他的時候還覺得你老爹非一般的帥。”
“金絲邊眼鏡，白色襯衫黑色的休閒褲。一手拖着他的西裝外套，一手拿着的是砌牆抹膩子用的膩子刀。”
“他身上一塵不染，轉身看我們的時候甚至還露出了笑容。”
沈不言回憶着，那個神奇的男人。
“然後……然後呢？”
林季聽着沈不言的描述，怎麼也沒辦法把他空中的那個人跟自己的老爹聯繫起來。
至少，在他的印象裡，自己的老爹並不喜歡穿黑白兩個顏色。
林季感覺自己的記憶出現了混亂，不禁甩了甩腦袋。
緊接着，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他跟爸媽來到這個城鎮時的記憶片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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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帶着他進入城鎮後，直徑進入了這棟樓的三樓。
說，那是他們的家。
那時的林季還小，並不明白爸媽的意思。
只是覺得這是爸媽在郊外買的房子，僅此而已。
可是隻是住了一晚，隔天就傳出了有人死了的消息……
等下！
林季的瞳孔驟然緊縮着，身體猛然一震。
他回頭看向沈不言，一字一句得緩慢說道：
“我真的來過這裡，這個樓頂有個地方，能看到整個鎮子，甚至能看到更遠的位置。”
林季的話讓沈不言立即來了精神。
他沒有對林季做出質疑，而是直接拎起了林季後脖頸的衣服。
林季被連拖帶拽着上樓，心中很是不爽。
“你能不能讓我自己走啊！”
“喂！沈不言你當個人吧！求求了！”
“你真的不怕我哪天獲得什麼超能力幹掉你嗎？”
……
這恐怕是林季出來之後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用語言炮轟了。
到了樓頂，林季的臉幾乎都要擰巴到了一起。
上面的場面，實在不適合做過多描述。
好在，這上面的屍體似乎是被做過什麼特殊處理的。
味道倒也沒有那麼沖鼻子。
除了視覺上看起來噁心點，也不是不能接受。
沈不言鬆開了林季，抱着胳膊對着林季擡了擡下巴。
“找吧，在哪兒？”
林季悻悻整理了一下衣服。
虎落平陽被犬欺，說的也就是這待遇了。
踏進樓頂，林季一步步朝着沈不言之前上來時沒有看過的角落走去。
沈不言跟在林季後面，走到樓頂的角落時，這才發現樓頂邊緣有着一個木板，貫穿了兩棟樓。
林季朝着那個木板走去，沈不言急忙跟在後面。
直到林季停在樓邊，沈不言擡頭看去，才發現樓對面的，竟然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望遠鏡。
除了多了一個支架外，就連款式都是二十年前的模樣。
沈不言的眉毛不禁跳動了幾下，緩緩說出一個字：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