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啊！”
林季艱難得，一手抓着頭頂上江凌的腳，一手緊抓着欄杆。
“救人？”
以沈不言的角度看過去，根本看不到那個要被救的人，甚至以爲林季有說的救人是指救他。
不等沈不言走到，掛着江凌的那根繩子突然就鬆開了。
江凌刷的一下就掉了下去。
林季本能得抓住了江凌的繩子，江凌也擡起手抓住了林季。
好涼！！
林季雖然心裡震驚，但是抓着江凌的手勁兒是一點都沒有少使。
“抓緊……”
林季艱難得開口，江凌的手另一隻手也抓住了林季。
忽然，一根繩已經從樓頂上甩了下來，套在了林季的脖子上。
繩子一套，一拽，林季整個人都被拽了出去。
林季快速抓住了脖子上的麻繩。
壞了！
林季一邊抓着脖子上的繩子，一邊低頭看了一眼腳下。
本該掉下去的江凌，不見了！！
哪裡還有什麼江凌！
林季懸掛在半空中，除了這一根套在他脖子上的繩子，什麼都沒有！
這該死的窒息感！
林季被繩子向上拖拽，開始呼吸困難，臉憋得通紅。
儘管他雙手緊抓着繩子，可耐不住這繩子越收越緊！
沈不言黑着臉，三兩步上前，一手抓着林季的腳腕，一邊猛地向下扯。
林季有苦難言，艱難得吐出一句話：
“別、別拽了！”
後半句他沒能說出來。
再這麼拽下去，跟國外的絞刑有什麼區別啊！
沈不言意識到了這一點，可眼下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利器能夠割斷繩子。
“傻（星號）。”
沈不言低聲罵了一句。
抓着林季的一隻手換成了兩隻手。
可他並沒有打算把林季放下來，而是藉着整個人的體重，把林季的脖子活活拉扯斷了！
見林季不掙扎了，沈不言也就鬆了手。
砰！
悶聲一響，沈不言從陽臺摔下，血和腦漿濺了一地。
……
又一次復活，沈不言三步上前把剛下牀的林季又扔了回去。
“你特麼的能不能有點用啊！”
“老子的不能再死了！”
這會兒沈不言是真的而有些生氣了。
林季摸索着脖子，悻悻得低下頭，小聲唸叨了一句：
“我也不想啊……”
“可是她跟我求救誒……”
沈不言又氣又惱，捏起拳頭就朝着林季的肩頭一錘。
力道雖然不是很重，但是林季這身板有些吃痛，也是有些疼的。
他齜牙咧嘴得捂着自己的肩膀，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又咽了回去。
講道理，他剛纔是沒打算跟江凌對話的。
但是人都掉下去了，出於本能，他還是說了一句。
沈不言氣惱得坐在牀尾，背對着林季，一言不發。
林季知道是自己這一輪拖後腿了，也不好厚着臉皮說什麼了。
二人沉默着，房間內唯一的聲音，是天花板朝着牀上滴血的動靜。
要不是這一輪兩個人都在臥室待着，還真不知道樓頂的血滴下來還能在牀單上形成個“小水坑”。
沈不言冷靜下來後也想明白了。
其實真不能怪林季做出了這種舉動。
畢竟他這十幾年來誰也未曾接觸過，還是白紙一張。
人之初，性本善。
更何況他對社會的認知，恐怕還停留在七歲時難分善惡的階段。
罷了。
沈不言有些懊惱得揉了揉腦袋的頭髮。
“這一輪我也不出去了，老子就在這等。”
林季吞嚥着口水。
緩緩吐出兩個字：“抱歉。”
他也不想拖後腿，可他實在是做不到見死不救。
沈不言擺擺手，“罷了，不跟你計較。”
“你做的沒錯，見死不救的才真的是混蛋。”
說着，沈不言又停頓了一下。
“我們兩個人不分開的話，看看是什麼情況。”
林季點點頭。
這時候他算是真的心中沒譜了。
要說他剛離開醫院的時候，的確死了挺多次，可以說是身邊兒幾乎沒有好人。
可是漸漸地，他發現只要自己不暴露覆明的事情，似乎也安然無恙。
到底是人有問題還是這個設定有問題……又或者是他有問題……
他想不明白。
所以只能聽沈不言的，抱住大腿，保住小命。
有聲書那話怎麼說來着？
當大哥身邊的第一紅人沒什麼不好的。
可以狐假虎威不說，遇見危險還能賣了大哥保住小命，必要時候還能頂替大哥……
等下，好像哪裡不太對……
“來了！”
沈不言的話打斷了林季的胡思亂想。
咚咚——
這次是敲門聲！
沈不言和林季匆忙從臥室出去，站在客廳裡看着門口。
“開門啊！是我！”
是白冰的聲音！
林季不敢吭聲，事關沈不言，他只能看沈不言怎麼做。
沈不言眉頭緊鎖，目視前方，眼神帶了幾分陰戾。
林季看得出來，那是殺氣！
他要幹掉外面的人？！
這麼狠！？
雖然同父異母，但也算是親妹妹吧！
林季吞嚥着口水，猶豫了幾秒後，立馬就衝進了廚房。
沈不言沒有在意林季去幹什麼了，只是緊盯着那扇被敲響的門。
幾秒後，林季端着兩把菜刀出來了，一臉嚴肅得遞給了沈不言大一點的那一把菜刀。
沈不言瞥了一眼林季，“幹什麼？”
林季悻悻一笑，露出了十分狗腿子的表情。
“給大佬遞刀……”
沈不言的嘴角不自然抽搐了幾下，但還是接過了刀。
“開門啊！沈不言！”
白冰的聲音依舊出現在門外，而且越喊越大聲。
沈不言深呼吸着，悄聲走到門口，按下了門把手。
門打開，林季即刻緊閉嘴巴，生怕自己又出了聲。
沈不言看清門外的真的是白冰後，手起刀落就砍在了她的脖子上。
“白冰”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脖子上的血已經噴如泉涌。
可是噴濺出來的血，卻又好像不像是正常的血。
它沒有停留在周圍的物體上，而是順着牆壁和門框滑了下去。
落在地上的時候，消失了。
“白冰”直直得栽倒在了地上，沈不言悶頭一聲不吭把她拉扯進了房間，然後哐當一下關上了門。
關門的這一下，非常的使勁，就好像在告訴其它未知生物他沈不言不好惹一般。
林季小心翼翼得上前，卻又遲疑着不敢靠近地上的“白冰”。
“刀給我。”
沈不言開口說着，擡頭看向林季。
林季渾身一顫。
沈不言的眼神，溫度降到了極點，殺氣不是一般的重。
林季意識到了一件事。
沈不言，似乎是在賭地上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白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