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山?那不是神話傳說麼?”破軍皺眉道。比·奇·小·說·網·首·發
甲子旬點點頭道,“跟據佛家典籍來看,須彌,山名,一小世界之中心也。這一點上和對岡仁波齊的論述完全一致,而且,岡仁波齊曾經一度被稱爲九重萬字山。因爲由岡仁波齊的峰頂垂直而下的巨大冰槽與一橫向岩層構成的佛教萬字格。這是佛教中精神力量的標誌,意爲佛法永存,代表着吉祥與護佑。據某些學者推斷這座山就是佛經之中的須彌山。”
“有什麼特別?”龍大膽皺眉道。
“這不是人的居所,而是神的地方。”甲子旬緩緩道,“所以林鐘秀的風水術完全不能解釋這裡的一切。”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還神的地方。甲子,我看你現在也有些神神叨叨了。”龍大膽搖頭道。
甲子旬皺眉道,“我只是在說一些佛學專家對這座山的看法,並不是我自己這樣認爲。”
破軍知道甲子旬出身六甲旬,而六甲旬一向是以皇家術士的身份自居,比一般人更能夠接觸到各種術法典籍。所以,甲子旬的話未必沒有道理。他連忙道,“甲子,你的意見是什麼?”
甲子旬沉吟道,“既然這個地方和佛教、印度教的關聯極其密切。那麼我們從佛經入手,大概地判斷推測一下。溼婆在佛教中被稱爲大自在天,大自在天被視爲世界最高位的神,是宇宙世界的創造者。也就是說一切固有的規則對他而言並不適用。包括林鐘秀的風水術。”
“但是這怎麼可能?”趙公明也皺眉道。
甲子旬做着手勢道,“你先別急,聽我把這個設想說完。我們姑且認爲這是可能的。那麼也就是說這裡存在另一種術力的運行方式。和我們所熟知的術力運轉方式類似,但卻不一致,因爲這是屬於另一種體系的。簡單點說吧,對於岡仁波齊。我們就像是純粹的外鄉人,而這裡有着完全不同的風俗習慣。所以如果按照我們的固有邏輯去揣測,就很難找到溼婆神廟。”
“這是爲什麼?”龍大膽怔了怔道。
“因爲我們能看到的只是表象,我們不瞭解這裡的術力運轉規則。就像是你身處風俗習慣完全不同的外國,而你卻不會外語,甚至看不懂對方的手勢,所以完全無法交流。”甲子旬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滿臉震驚地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之所以有人認爲範劍南是解開天數之謎的關鍵。因爲他是術者之中的一個異類,凡事都喜歡別出心裁。但是他對術力的敏感程度,卻可以說是當今世上最好的。”
“你說範劍南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找他來才能判斷出溼婆神廟的位置?這還用你說!要是能找到他,我們還會麼無奈麼?”龍大膽泄氣道。
甲子旬點頭道,“你先聽我說,我對風水堪輿也略懂點。知道但凡判斷山川地脈的走勢,一是靠眼睛觀察其形觀其勢,二是靠感覺地氣的變化。林宗師,我說的對麼?”
林鐘秀點點頭道,“沒錯,這是風水術最基本的常識。”
甲子旬微微一笑道,“也許這就是你無法正常解讀此地風水的原因。”
“哦?怎麼說?我倒想聽聽甲子有何高論。”林鐘秀皺眉道。她這人不但倔強,也自負得很。聽到甲子旬和她這個地相宗師談論風水,似乎還在對她進行指點,頓時就覺得有些不滿。暗道:你六甲旬雖然是皇家術士,我這地相宗師難道是浪得虛名嗎?所以林鐘秀的臉色當時就有些不太好看。
甲子旬倒是沒考慮這麼多,解釋道,“各位應該聽說過須彌芥子的傳說吧?偌大的須彌山納於芥子之中,暗喻佛法之精妙,無處不在。但是反過來看,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從術法的角度,把這段著名經典解讀成另外一個版本。那就是,岡仁波齊的秘密隱藏在非常細微而不可察覺的東西背後。而你們想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比術力更加微小而不可察覺的存在呢?我們再來想想那個典故,須彌納芥子,芥子藏須彌。各位能夠聯想到什麼?”
“須彌芥子……須彌芥子……”破軍沉吟片刻道,“我似乎懂了。須彌就是代指岡仁波齊,也代指整個世界;而芥子,卻代指細微不可見的術力。須彌納芥子,芥子藏須彌的典故,就可以解釋爲岡仁波齊存在一種術力,而這種術力能夠遮掩整個岡仁波齊。”
甲子旬點頭道,“不錯。我就是這個看法。這個地方的術法規則被某種力量所歪曲改變了。所以林宗師的風水術是發揮不出作用的。這就是芥子藏須彌。一切都掩藏在這種神秘的術法規律之後。如果範劍南在,憑他超常的術力感知能力,就可以解讀把握這種規律,揭開溼婆神廟的的真正所在。”
“難怪第一理事一直認爲範劍南本身就是開啓天數的鑰匙。因爲範劍南那種超常的感知力,纔是尋找到溼婆神廟的關鍵。”破軍雙眉緊皺道。
“可是我們已經失去他了。”龍大膽垂下頭道。
破軍搖頭道,“不可能,因爲第一理事的卦術堪稱當世無雙。他認爲範劍南將會找到溼婆神廟,就一定會是這樣。所以範劍南絕不可能死,他一定還活着。”
“你說什麼?範劍南還活着?”馮瑗猛然擡頭驚喜地道。
破軍點點頭道,“他肯定還活着,否則第一理事當初根本不必追捕他。因爲如果他現在就死了,那麼他對天數事件就不會產生任何作用。第一理事也根本不必如此擔心。”
“我也希望他還活着。可是我親眼看到他遭受巨大的雪流衝擊,而且被埋在了雪下。這種情況之下,生還的機會根本就不足一成。”龍大膽苦澀地搖搖頭道。“我只想知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費盡心力趕到了這裡,甚至失去了範劍南。而林鐘秀的風水術卻無法使用,我不知道接我們應該怎麼做?”
破軍也沉默了,這確實是個問題。他們都沒有範劍南那種超強的感知力。即便知道這裡的術力變化存在某種特殊規律,但是靠他們根本無法察覺這種術力的細微變化。也就是說,他們雖然趕到了預定的地點,但是卻什麼都做不了。不但如此,長時間的缺氧,馮瑗和林鐘秀的身體還是個問題。而兩天之後,巫術聯合會的勘察隊卻要來了。
他們現在真正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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