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蜜轉了個圈,她腳邊,還有四周圍,拼着Iloveyou縮寫的燈光都暗了下去,幾乎同一時間,教學樓的另外一側,也就是操場的內側,燈光亮了起來。
一羣小孩,他們穿着天使衣,之所以是天使衣,是因爲他們每個人衣服的後面,都有一對天使的翅膀,他們雙手捧着罩着燈罩的蠟燭,臉上的笑容,純真美好,那雙眼睛也是,沒有絲毫的雜念,在這樣的夜晚,就像天使一般,他們從兩側分開,唐弈琛從裡面,款款的走了出來。
他還是早上的那身衣裳,銀灰色的西裝,手上抱着一束玫瑰花,頭髮也很整齊,就和早上剛出門的時候差不多,乾淨整齊,他俊彥的臉,清俊高雅,氣質尊貴,比他懷中嬌豔欲滴的玫瑰花還要醒人奪目,甄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抱着玫瑰花的唐弈琛,臉微微的泛着紅暈。
甄蜜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的唐弈琛,她清晰的看到,她未來的幸福,在向她招手,甄蜜紅紅的眼眶,一下變的溼潤起來。
唐弈琛在距離甄蜜就只有咫尺之遙的位置站着,兩人四目相對,唐弈琛脣邊含笑,甄蜜的視線卻變的模糊起來。
唐弈琛暗沉的雙眸,載着濃郁的化不開的深情,甄蜜根本就不敢看他,她根本就不敢看他,移開了視線,但又覺得不好,直接垂下了腦袋,看着自己因爲無措勾在一起的手指。
原本,她從院長辦公室出來,有很多話想對唐弈琛說的,尤其是這一路過來,她心裡想到唐弈琛的時候,更覺得心裡有千言萬語,但是現在,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忘記了這件事情。
“蜜蜜,擡頭,看着我。”
唐弈琛的聲音,就和他看着甄蜜的眸光一般,滿是溫柔的深情,而且還帶着誘哄,甄蜜臉頰酡紅,耳根也紅了,但是她知道並不知道,緩緩的擡頭,她佈滿了水霧的雙眸,依舊清澈透亮,水光濛濛,含着嬌羞,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但是這一回,甄蜜卻沒有退縮,而是迎着唐弈琛,和他的目光相對,直直的認真的盯着他。
“在遇上你之前,我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認爲,老天不公,而我是被世界遺棄的,我的心堅硬如磐石,滿是怨恨,蜜蜜,你是照進我滿是陰霾的人生,第一縷陽光,因爲你,我的人生,充滿了希望,變的美好起來,你是我這輩子最最最最美好的遇見,我的幸福在你的手上,我想要給你一生的幸福。”
唐弈琛一臉的深情,說着,向前兩步,在甄蜜的面前,緩緩的單膝跪下,將手上的玫瑰花,送到了她跟前,唐弈琛清俊的臉,滿是誠摯,看着甄蜜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在看着自己信奉的神。
“嫁給我好嗎?”
在唐弈琛說話的時候,音樂聲基本已經沒有了,他這會開口求婚,音樂聲再次響了起來,但是比起剛纔來說,聲音小了很多。
甄蜜越過那一束玫瑰,看着跪在地上的唐弈琛,抿着嘴脣,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她緊咬着嘴脣,但還是有低低的哭聲,甄蜜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淚就像被打開的水龍頭,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她轉過身去,連着深吸了好幾口氣,呼吸都是急促的,隨即又轉過身來。
唐弈琛依舊維持着最開始的動作,他一隻手將捧着的玫瑰花送到甄蜜的跟前,另外一隻手牽起了她的手,“今後,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想陪着,不論你想做什麼,我也會無條件的支持你,我希望,你每一天的生活,你生活中,每一份驚喜,每一個重要的時刻,都有我的參與。”
唐弈琛說這些話的時候,始終保持仰頭的動作,暗沉的眸,載滿了深情,就那樣眨也不眨的盯着甄蜜。
“你所憧憬的,我想要給你,你的每一個願望,我都會替你實現,那些你想要做的卻又覺得不可能的,我都會讓他們變成可能,我只想成爲你專屬的魔法師。”
甄蜜捂住嘴巴,鼻子一下的地方,幾乎都被她用手擋住了,她潸然而下的眼淚,就像雨水似的,打在唐弈琛舉着的玫瑰花上,但是她那雙眼睛卻閃閃發亮,滿是幸福和喜悅。
“我現在,已經有能力照顧你了,我已經可以保護你了,我會一直一直都對你好的,我發誓,我會一直一直都對你好的,不欺騙,不利用,不背叛,也不會讓其他任何人,欺負傷害你,我會傾盡一生,保你幸福,所以,嫁給我好嗎?”
甄蜜看着跪在地上的唐弈琛,腦子完全就是一片空白的,她張大嘴巴,極爲用力的,大口大口的喘氣,平復着自己紊亂的思緒和激動的難以言喻的情緒,她現在整個人完全就是一團漿糊,根本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看着一臉專注又深情的唐弈琛,那張俊彥的臉,他周身流露出的氣質,是讓人根本就無法抗拒的魅力,讓人着迷,更讓女人着迷,甄蜜混沌的腦子,浮出一個念頭來,她想,這樣的男人,就算是腦子生鏽的眼瞎女人,也是拒絕不了的。
第一次,她覺得幸福和自己那樣的接近,就只有咫尺的距離,她觸手可及,她咬着嘴脣,努力控制着自己氾濫成災的眼淚,身旁,所有在場的孩子,高呼在一起在一起,掩蓋住了音樂的聲音,唐弈琛盯着甄蜜,一臉的期盼,那樣子看起來,竟有怎麼都掩飾不住的緊張。
甄蜜伸手,擦了擦眼淚,她這一伸手,才驚覺,剛剛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了,一把眼淚還有一把鼻涕,甄蜜看着收拾得整整齊齊,就算出席高級場合也可以隨時的唐弈琛,相形見絀,她感覺自己就像個醜小鴨。
就連這樣的窘境,唐弈琛也好像事先就料到了一般,極爲優雅從容的從襯衫領口的袖子上取了塊帕子,遞給甄蜜。
甄蜜瞬間,更加尷尬的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