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酒歌合上電腦,既然金大川的boss說,昨晚整個警局鬧得很兇,那就說明秋嫺的魂魄還不能直接離開警局。
因爲警局的陽氣太重,總是壓制着她,以至於她雖然在那麼濃重的陽氣下存活了下來,卻依舊沒有辦法直接離開警局活着傷害警局裡的人。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警局裡的人長期和秋嫺這樣慘死的怨鬼生活在一起,身上的陽氣肯定會減弱不少。一旦他們身上的陽氣壓制不住她,那她就很有可能從警局裡跑出去害人。
所以當務之急是先把秋嫺困在警局裡再說。
喬酒歌咬破手指,直接畫了兩張符,像貼對聯似的在第一時間貼到了警局的大門上。
boss戰戰兢兢地站在審訊室外等消息,“就貼點這玩意兒就行了?”
“當然不是,我只是把她困在這裡而已。”
“困在這裡?”boss一下子就炸毛了,“怎麼能困在這裡呢?你……你不是應該超度掉她什麼的麼?”
喬酒歌漫不經心地一揮手,“別開玩笑了,她怨氣這麼大,超度個屁!我得想想其它辦法。”
“那……那今天晚上怎麼辦?”boss一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整個人都是奔潰的,簡直後怕。
“今晚我留在這裡,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喬酒歌已經把之後要做的事情規劃好了,可是這些規劃裡並沒有鹿野的存在。
這會兒她有了空,當然要第一時間趕他走。
“你就不用留在這裡了。”喬酒歌看也不看他,似乎還在計較之前的事情。
“我可以幫你。”鹿野像拍拍她的肩膀,可手懸在半空中,又怯生生地縮了回去,簡直慎重到了極點,完全沒有之前半分霸氣的模樣。
“你要是真想幫忙的話,就回去把那份協議書籤了,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喬酒歌已經開始放狠話了。
鹿野一想到那份離婚協議書,心底一抽疼,老老實實地告訴她:“我不會籤的,因爲我知道一旦我恢復如初的時候,絕對會後悔!另外,關於我和樓安琪的事情全都是誤會……”
“別鬧了!”喬酒歌站起身來,背對着他:“我纔不在乎你和她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
“那你爲什麼要查這件事?”鹿野底氣十足地質問着她,“你應該能猜到,秋嫺的事情和樓安琪脫不了干係,只要把當初那件事翻出來,她絕對會身敗名裂。”
喬酒歌不可否認,自己打算徹查這件事的確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私心,但是礙於面子她又不好意思當着鹿野的面承認。
乾脆繼續嘴硬,“不管這件事和她有沒有關係,我都會一視同仁,不會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她頭上!
“哦……怪不得你要跟來,你就是擔心我會背地裡對她不利,你就是來監督我的是不是!”
喬酒歌越想越生氣,搞什麼鬼,好端端的說搬走就搬走,她腆着臉去見他,他卻又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可他對樓安琪可不這樣!
那些娛樂新聞她看得時候心態良好,看完了難免要瞎想一番,她就是吃醋,她就是生氣,她就是在故意挑刺!
“小酒,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樣的!”鹿野極力解釋着,她對他來說是不同的,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控制不住地要和她疏遠,他嘴上趕她走,心裡卻是很像把她留下來。
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學會了口是心非。
鹿野剛想再解釋些什麼,站在一旁的金大川的boss突兀地點評了起來,“小夫妻兩個,牀頭打架牀尾合,這些都正常。來,聽我口令,抱一個不就沒事了?”
boss一開始調侃,底下那些埋頭作認真工作狀的小警察也紛紛不再偷聽,光明正大地吹起了口哨。
整個警察局倒像個茶館一樣熱鬧。
喬酒歌覺得場面尷尬,況且她和鹿野之間的事情並不是一個擁抱就能夠解決的,於是她選擇走開,boss牽紅線失敗,頓時板下臉來,肚子和那些吹口哨嗑瓜子的小警察咆哮了一聲:“鬧什麼鬧,都給我回去工作!”
那些警察立馬就閉了嘴,boss就像是當年在班級裡巡查的班主任,底下是一羣畏畏縮縮的小學生,一個個頭也不敢擡起來。
隨後,boss又換了一副臉湊到鹿野身邊,“鹿總,你看,天也快黑了,你們要吃什麼外賣?我讓金大川送來!嘿嘿……”
“我要吃炒飯!”
“我要炒麪!”
一聽今兒個晚上吃外賣,那些小警察又開始吵了起來。
boss一個白眼丟過去,底下又靜默一片,等到他再扭頭看鹿野的時候,發現鹿野已經離開了。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黑,到了時間,大家該下班的下班,不敢有一點磨蹭。
最可憐的當屬今晚值班的警察,只能苦巴巴地看着同事一個又一個離開,全然想不到今晚又會經歷怎樣的悽風苦雨。
“保重!”當最後一個不值班的同事離開後,剩下的人都是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boss站在一旁整理了一下衣衫,戴上帽子,也離開了警局。
“boss!怎麼你也走啊!”幾個面容慘淡的警察用極其哀切的語氣叫住了他們的頂頭上司,說好的同甘苦,共患難呢!
boss一甩頭,腳底生風,走地飛快。“有什麼事找喬小姐!她會搞定的!”
“畜生!”不知道是誰在罵過上司後又嘆了一口氣,端着自己的杯子站了起來,準備去茶水間喝杯咖啡提提神。
“唉,幫我也帶一杯!”
“我也要!”
經過了昨天的事情後,很多同事根本不敢往茶水間的方向去,那警察看上去做這行也有些年頭了,別的沒什麼,就是膽大。
乾脆一一接過了同事的茶杯,罵了一聲,“你們一個個都是慫貨!”
他獨自一人拐過走廊,直接走進了茶水間,一杯接着一杯幫他們倒好,熱水太燙,不可能一次性都端出去,他乾脆分了兩趟。
第一趟送完後,又回到茶水間去端自己的咖啡。
剛一轉身,就不安地嘟囔了一句:“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