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城話中有話,他們都聽出來了;軍官們各個面紅耳赤。趙文山嘆息了一聲,“司令大度,我等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我們不是軍閥,軍隊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國家的。我希望大家能明白,現在我宣佈洛**體防務。洛陽以東有第三十三旅負責,西面有第三十二旅負責;至於洛陽治安暫時有一零六團負責。我們兵力不足,只能防守洛陽城內。等新兵練成,我們再在洛陽城內構築新的要塞;以及堅固的工事“。易天城臉色凝重,指着眼前碩大的地圖。
訓練新兵,構築要塞工事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易天城除了巡察防務,就是察看新兵的訓練進度。新兵訓練也不是簡單的事,易天城在洛陽名聲不小。本想先招募五千人,沒想到來了一萬多人;王疾風等人叫苦不迭。新兵營也就成了易天城的常去之地。從新兵營回來,易天城有些疲憊了。在一家布店停了下來,黃昏時刻;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街道上的小販,也開始收攤回家。來來往往的行人,紛紛和易天城打招呼;易天城無不還禮。洛陽大街並不太長,一路上回禮;累得他可不輕。以至於見到人們,他以點頭微笑示意。
眼前這個布莊,外表很是普通。一塊寫着”李記布莊“字樣的木牌,掛在布莊房門上中間位置。易天城走了進去,布莊雖然簡樸;但是很是整齊。當門的位置,有幾個木架;木架上擺着各式各樣的布匹”。“想要什麼樣式的,就自己看看吧!我們布店可是全洛陽,樣式最齊全的”。一位約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正在埋頭整理着一些新進的布料。
易天城邊看邊說道:“蘇姨,聽說你們新近一些布料;我來看看”。中年婦女轉身,迎了過來;“原來是易司令,請這邊來”。“蘇姨,什麼司令不司令的;你可別寒磣我了。你還是叫我天城吧!聽着順耳”。易天城哭笑不得。中年婦女哈哈一笑,“隨你,這司令;我也叫的彆扭。你是爲誰做衣服,自己穿還是鳳霞”。易天城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鳳霞!這些年還沒送給她什麼東西,就給她買塊布;做個衣服吧”!說着中年婦女拿着眼前這塊布料,遞給易天城;“你看看這塊布料如何?粉紅顏色,上面還有花邊。如果做成旗袍,穿在鳳霞的身上。她雍容華貴的氣質,再加上這個旗袍;那簡直是仙女下凡“。
”蘇姨,你真會說話;就這塊布料了,多少錢“。易天城將布料攔在懷中,高興的問道。中年婦女一揮手說道:”什麼錢不錢的,你直接拿走就得了“。”這可不行,軍隊是有紀律的;我可不能違反紀律”。說着易天城從兜中掏出了,三四個銀元。中年婦女,攔阻道:“什麼紀律不紀律的,以前打仗我們可是吃了不少苦。如今洛陽有你掌管,我們很是放心。如果因爲一匹布料,我收取你的錢。街坊領居會怎麼看我們,我們哪還有臉面在這開店”。話都說到這份上,易天城也不好意思拒絕;沉聲說道:“蘇姨,既然你這麼說了;布料我就收下了。以後有什麼難處,你儘管來找我”。
憲兵團團部,一名軍官走了進來。周正轉身說道:“方營長,來此所謂何事”?這位方營長神色有些複雜,站在那裡久久不說話。周正不解的問道:“到底什麼事,別矗在哪裡一聲不吭”。方營長臉色難看的說道:“團長,據監察士兵稟報。司令從一個布店,拿了一匹布,沒有給錢”。”你再派人嚴查,務必覈實“。周正略微沉吟。方營長大驚道;”團長,你不要告訴我;真拿司令開刀。司令是說過,自他以下務必遵守軍法;我們可真不能拿他當金科玉律啊!他不過是拿了布店的一匹布,沒偷沒搶的“。
”我不管,軍法不容私情;誰也不能例外“。周正臉色陰寒了起來。其實現在他心中也沒譜,古往今來許多主將都說過;軍法如山一類的。可是大部分主將有時也會違抗的,比如軍營禁酒;主將自己卻偷偷喝酒。對於這種情況,執法官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是說主將的話,不能太當真。得罪了主將,他一個執法官未必會有什麼好果子吃。這次周正偏偏例外,他偏偏要拿主將開刀;以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不可。
開完會議,易天城像平常一樣,宣佈散會。正在這時,周正闖了進來;臉色頗有些不善。”周團長,來此有何貴幹“。易天城起身,極爲不解的問道。周正一字一句的問道:”司令,有人違抗軍令;該當如何“?”嚴懲不貸,絕不姑息“。易天城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周正拍掌,大聲叫好。在座軍官都坐不住了,他們趕忙檢討自己近日所作所爲;都感覺自己做的沒有什麼不妥的。
周正打開手上的書夾,沉聲問道:”司令,你是否五日前收下布店一匹布“。”是的“! ”沒有付錢“。 ”我給她她不要“, ”也沒上交到司令部; “這是我私人物品,上交司令部幹嘛”!周正合上書架,冷聲道:“司令,我的問話已經完了”。此是易天城,初始時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此時算明白了,周正想拿自己開刀。
周正繼續說道:”那批布不算交易物品,因爲你沒有付錢。也不算是勞軍物品,因爲你沒有上交到例如司令部;一類的管理部門。我的意思就是,你已經違抗了軍法第八十二條;私自拿取百姓的物品。責罰二十軍棍,以儆效尤“。王疾風氣急敗壞道:”周團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李記布莊與勵武堂相鄰;鄉里鄉親們送點東西怎麼了。以前的時候,李記布莊的蘇姨;曾經送給司令一套新衣服;並且沒有收錢;這也沒什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