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嶽在古曰曰之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他一言難盡地看了看溫初旭,他難道就看不出自己眼裡明明白白的不歡迎嗎?竟然又厚着臉皮自言自語:
“那就這麼說定了。”
他看着傻傻的古曰曰,站在那裡一點反應都沒有,心裡暗罵豬隊友!自己一路上跟她說的計劃白瞎了!然後深情款款道:
“曰曰,過兩天初旭哥哥就去找你。你要乖乖地聽霍總的話,好嗎?”
古曰曰被他溫柔的聲線迷惑得魂都丟了,“曰曰一定會好好聽話的!”
完全被三個人無視的夏合:“……”
看着霍深嶽攜着古曰曰的身影離開了視線,夏合看着身邊不輸深嶽哥哥的男子,他溫柔的表情隨着古曰曰的遠去也漸漸消弭了,氣質也褪去了剛纔的寵溺,迴歸清冷,與之前判若兩人。
彷彿這纔是真正的他。
夏合一眼看去,男子從上至下無不是頂級定製,又是一個非富即貴的大人物。
古曰曰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呵護着她,難道還不知足?
她眼裡劃過一絲暗芒,“你好,我是夏合。”
男人看也不看她,對她的示好無動於衷,竟是連自報家門都不願意,徑直往外面走了。
夏合小跑着追上幾步,始終不敢大聲:“溫先生?溫先生!”
玄蓮坐到方向盤面前時,她正好趕到他車旁,趴在副駕駛的窗口:“難道你就這麼放心你的曰曰和霍深嶽一起出去?你不怕她喜歡上他?”
他還真不怕。
玄蓮揚起了一絲冷笑,把副駕駛那面的窗戶給搖上去了,腳下一用力,車便直直地開了出去。
霍深嶽帶着古曰曰上了飛機。
昨天是古曰曰第一次爲霍深嶽訂票,當霍深嶽看到自己的座位竟然是普通艙之後,忍不住斜了古曰曰一眼:
“我難道沒有跟你交待要訂頭等艙?”
聰明的秘書在此時一般會把錯誤包攬下來,以讓老闆有面子;而古曰曰則是實誠地搖了搖頭:“霍總你昨天太忙了,沒有交待我這件事。”
可真行。
霍深嶽知道古曰曰實誠,只是沒想到實誠至此,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家庭能養出這麼個奇葩。
他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看着一臉興奮的古曰曰:“奇葩一隻。”
古曰曰今日興致高漲,沒聽懂他語氣中的鄙夷:“謝謝總裁誇獎、謝謝總裁賞識!小的一定爲霍氏集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罵她奇葩難道還是恩賜不成?
霍深嶽疑惑地看了看一臉白癡的古曰曰:“你是分不出好歹?我在罵你!”
在罵自己?
古曰曰迷迷糊糊,聽說霍總還是某知名大學的經管碩士,怎麼文化水平這麼差:“總裁你怕是沒讀書吧!奇葩可是一個夸人的詞語!《紅樓夢》裡有句話說‘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
霍深嶽看着古曰曰臉上的驕傲,就只差沒蹦過來求表揚了。他再一次被氣得怪笑連連,“古秘書這麼有才,
要不要去後勤部高就?嗯?”
古曰曰一聽霍深嶽拿這事威脅自己,原本在盪漾的小情緒驟然間就消逝得無影無蹤:“不不不,小的就是一個有那麼一點點窮酸才氣的小小秘書,如果不是總裁英明神武,慧眼識人提攜小的,小的絕不可能有今日出頭之日。”
這馬屁拍的,既擡高了他,又小小的誇獎了自己,還真是……
霍深嶽原本的一點戾氣都漸漸消弭了。他把頭別到一邊去,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臉上明顯的笑意。
古曰曰看到總裁大人把頭扭到一邊去了,以爲他暫時不想看到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霍深嶽一直沒有把頭轉過來的半個小時裡,有道委屈幽怨的視線一直盯着他,他雖然渾不自在,卻也尚能忍住。直到——
一隻肉呼呼的小爪子膽大包天扒拉上了他的手臂處,輕輕搖了搖:“霍總?總裁?總裁大大?主人?”
聽到那個主人,他實在忍不住了,眼中帶着明晰的笑意看過來:“有事?”
古曰曰嚥了咽口水,丹鳳眼含情帶笑的時候最勾魂奪魄了,哇哇哇她好想不管不顧地撲倒他!
古曰曰身下突然傳來一陣涌動,顯些被他迷惑忘了正事,她立馬嚴肅道:“能讓我出去一下嗎?我要方便一下。”
“……”
霍深嶽覺得自己的面部神經在跳動,他不禁單手按住自己的臉,竭力忍住打人的衝動,給古曰曰讓出了地方。
古曰曰回到座位上後,倦意上涌,很快便昏昏欲睡。
霍深嶽在她睡着時已經用手提電腦處理了一批事務,身邊傳來輕微的呼吸聲。他只要微微一轉頭就可以看到她平靜的睡容。
她雙手微微縮在胸前抱着,還真像是個小孩子。
他擡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樑處,也小憩了一會兒。
不多時,他便如同有自我意識一般地醒了過來,正巧有空姐過來提醒快到目的地了,他叫醒古曰曰:
“古曰曰、古曰曰!”
古曰曰睡得正香,有人像蒼蠅一般在耳邊嗡嗡嗡的,她一巴掌就呼過去了。
打到一個又硬又熱的東西……還沒收回來的手斜舉着在上面捏了捏。咦?怎麼凹凸不平的?
古曰曰好奇地睜開了一咪咪眼睛,該不會是自己想象那樣的吧?
果然!
霍深嶽的臉色像吃了大便一樣的可怕!
古曰曰嚇得重新把眼睛合上了,裝作自己沒醒的樣子,全身都僵硬着……天哪她竟然打了霍深嶽!雖然自己腦補過很多次要讓霍深嶽跪着唱征服!可現在這這這這……!
佛祖保佑耶和華保佑霍深嶽沒發現……
“古秘書膽兒可真肥。”
霍深嶽顧不上鄰座人驚奇看笑話的眼神了,他慢條斯理地把古曰曰仍然留在自己臉上的手挪開,臉上一點都看不出怒氣,只有古曰曰才能聽出他語氣裡的威脅。
古曰曰還是死死地閉着眼睛,她說什麼也不能睜眼睛!睜了纔是全完了!到時候自己就死咬着不知道看他能怎麼辦!他總不可能打回來吧
?哼!
霍深嶽盯着古曰曰的小臉,在他說出那句話之後,他明顯看到古曰曰動搖過幾次,長長的睫毛要睜不睜地打着架,最後還是堅定地緊緊閉着。
“喂?李助理,訂一張回去的機票,把古曰曰送回去辦離職手續。”
他話音剛落,古曰曰就把眼睛睜開了,她抓住霍深嶽的手不讓他繼續打電話,盈盈大眼裡滿是控訴和委屈:“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是睡相不好……你來叫我我一下子就……”
她費了好大勁兒終於把霍深嶽的手拉了下來,卻發現他手中空空如也……那他拿什麼打的電話?
“啊!你嚇唬人——”
古曰曰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她一面埋怨自己的粗心,一面瞪着霍深嶽:“看我犯蠢很好笑嗎?”
霍深嶽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連臉頰都鼓了起來,真像一隻……鼓着腮的兔子。
他又想起了自己養過的兔子,一時竟是伸出手捏了上去,手感軟軟的,真好。
古曰曰被他掐住臉,眼睛瞪得更大了:“你在幹啥呢你!”
霍深嶽不動聲色地收回手,一本正經地訓她,好像剛剛捏她臉的不是他一樣:“跟誰借了豹子膽?”這麼對他說話,是手癢了吧?
古曰曰經他提醒纔想起自己當下的處境,她立馬收回臉上張牙舞爪的表情:
“對不起……”
霍深嶽的惡趣味又上來了:“古秘書你在說什麼?”
古曰曰看了看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因爲他們剛剛的“互動”注意到這邊了:“老大,這是在飛機上呢……”
“你說什麼?”
霍深嶽拋來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那裡面分明就是滿滿的得意和捉弄。
古曰曰咬了咬牙,你不要臉那我就比你更不要臉,她今天就要讓他看看什麼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霍深嶽、霍總——是小的錯了——小的不該在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打了您一巴掌——”
古曰曰可真是股足了勁兒喊出來的,她嗓門兒本來就大,這下可好,全艙的人都齊刷刷地看着這邊。
霍深嶽被氣得七竅生煙,他看了一眼向他眨眨眼睛滿臉無辜的古曰曰,這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可是按霍總的吩咐來的——”
很快就有空姐過來了,霍深嶽招來其中一個:“用約束繩把這位女乘客綁起來吧,最好是用什麼堵上她的嘴。”
空姐也是聽到聲音纔到這邊來的,她是認識霍深嶽的,不知爲何這次霍深嶽稱作的竟然是普通艙。
她看着一臉驚恐的古曰曰,雖然這種情況還不至於動用約束繩,但霍深嶽發話了,她也只能聽從。
他是誰?他可是霍氏企業的掌舵人,多少女性的夢中情人——
她拿出約束繩將古曰曰綁在座位上,順便給她的嘴裡塞上了一團乾淨的口罩,爲了美觀,還給她戴上了一個口罩。
古曰曰的手被捆綁住了,嘴裡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她掙扎了半天一點鬆動都沒有,最後覺得有些脫力了,才消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