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後一家,古曰曰躲在暗處觀察着那個中年女人,她沒在屋子裡幹活,而是蹲在外面的場子裡曬小魚乾。
古曰曰一咬牙,自己可不能輸給那個長舌男,更不能讓霍深嶽瞧不起自己的能力!
她放輕腳步走到了女人旁邊,趁她來不及回頭時施了法術:“你丈夫進山幹嘛去了?”
女人身子被定住了,嘴也不受大腦控制一般,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我也不知道他幹啥去了……他這人一向就喜歡山裡亂溜達,有一天他回家回得很晚,村裡都睡了纔回來,然後從自己外套裡掏出了一把金子……”
金子?難道是有金礦?
“不可能!你是不是在騙人,霍氏準備開發這裡的時候,就做過地質勘探,這裡是不可能有金礦的!”
女人都快哭出來了,她這是中邪了嗎身體完全不聽使喚:“不是金礦,而是那種金錁子,打造成型的……”
見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了,遠處又似乎傳來了人聲,古曰曰趕緊離開,跑開老遠後才撤了她身上的法術。
這才撤下,朗朗晴日就閃過一道電光,電母那更年期婦女特有的聲音傳到了她耳邊:
“上次念你是初犯不懲罰於你,今日你竟又犯!”
古曰曰趕緊露出諂媚的笑:“不不不,您誤會啦,小的是在努力賺錢!這樣才能給您買H國新出的那一套水潤活力護膚套裝~”
如是兩個回合之後,電母才堪堪放過她。
等電母消失之後,她才猛然想起一個問題:“咦?雷公呢?他兩怎麼不在一塊兒!”
真真是又被坑了!
她一回酒店,就獻寶似的跑到霍深嶽跟前,“總裁總裁,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霍深嶽對着電腦處理事務,他把她派出去只是一個障眼法,心裡早就知道她不可能問出什麼來,主要是爲了給李助理打掩護。
眼下看她那副屁顛屁顛的樣子,看來是有重大收穫?
“說。”
古曰曰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發現全講了,她撲閃着大眼睛看向霍深嶽:“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霍深嶽雖有些懷疑是不是他們故意放出來混淆視聽的迷霧,卻也認真往這方面想了想,一切行動,還是看李助理能不能找到自己要的那個人。
晚上約摸九點左右的樣子,李助理打來了電話,他找到了一個曾經跟嚴慶國進過山的人,現在就可以進山。
霍深嶽換上了登山用的長衣長褲,讓古曰曰也趕緊去換衣服。
古曰曰出發前哪裡想過這一出,只好穿着牛仔褲,又在自己上衣外面套上了外套。
跟李助理匯合之後,李助理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一個揹包和一把鐮刀,進山草木多,少不得要開路。
帶路人走在前面,隨後是霍深嶽,古曰曰自然是緊跟着他,李助理斷後。
夜間的山林總是格外可怕,深綠的樹植,各種鳥類悽異尖細的叫聲,未知的路程,都令古曰曰趕到毛骨悚然。甚至有風拂過她的脖頸,她都會哆嗦幾下。
她強忍住害怕,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都沉默着,只有帶路人偶爾會提醒他們小心腳下。
找了好幾處嚴慶國曾經跟他去過的地方,都沒見到人。帶路人拿出煙抽了起來,眉眼間也是深深的疑惑不解:“這好傢伙,還能去哪裡?”
霍深嶽想起了古曰曰說的金錁子一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裡極有可能有一處埋寶地或者墓葬。
他問道:“有沒有什麼嚴慶國不讓你去的地方?”嚴慶國後來沒帶過這人進山,反而選了其他幾個,只能說明這人可能是無意間到過或者發現了什麼,讓嚴慶國放棄了跟他一起分贓。
那人仔細想了想,頓時眼前一亮:“我知道他們在哪裡了!”
帶路人折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他們也緊跟着他,衆人都不自覺地把心懸着,誰都不知道老嚴頭是不是就在哪個黑暗的角落裡看着他們。
古曰曰脖頸處一陣又一陣的涼意,她上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取暖:“怎麼這麼冷?”
霍深嶽聞言回頭看了看她單薄的外套,不由皺眉:“不是說了會上山?”
古曰曰小小地吐了吐舌頭,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沒想到山上會這麼冷。”
前面帶路的漢子也忍不住插話進來:“我們這小山,高倒是不高,氣溫倒是挺低的。村裡老人都說是龍王爺住這裡頭。”
小李一聽樂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人家龍王爺住海里,你們這地方與衆不同,竟然是住在山上的……嘿嘿嘿!”
霍深嶽趁着小李和帶路人聊天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遞給古曰曰。
古曰曰趕緊接過套在身上,還深深地領口嗅了嗅,露出着迷的表情:
“霍總的衣服好好聞~好有男子氣概~”
然後又撲閃撲閃着大眼睛看着他:
“霍總突然這麼關心我,是不是意識到自己有那麼一丟丟喜歡我了?”
霍深嶽把她往自己這邊揪了揪,古曰曰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略略紅了臉,眼睛往前面走到一塊兒的小李和帶路人那邊瞟去:
“霍總,別心急~前面有人呢……”
話音未落,身上的溫暖驟然消失了,她看着霍深嶽面無表情地把衣服收回去套在了自己身上:
“再多說話直接開除。”
小李回頭看了看一臉鬱悶的古曰曰,他跟在總裁身邊好幾年了,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像自己一樣被總裁這樣下令“威脅”,頗爲同情地安慰道:
“別傷心,我也經常……”
“還有你。”
霍深嶽冰冷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他看着李助理伸出去的手,眸中寒色愈發深重,聲音卻是放得更低:“他們現在就在某一個地方待着,也許是你們身後的草叢,也許是我們經過的某一個地方……如果一切真如我們所想,我們站在這裡是極爲危險的。”
更不用說是這麼大聲的說話了,簡直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面送。
古曰曰和小李都噤聲了,他們不約而同地看了看周圍,頗有些提心吊膽的感覺。
隊伍仍在向前行進着,不過這次衆人都顯得緊繃了許多,五戶打漁人家的男人在這山上,個個都是力氣都不賴;他們只有三個男的,一個女的,如果真的被發現了,不堪設想。
帶路人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都放輕腳步別發聲,看來是離那個地方很近了。
古曰曰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她覺得身上的汗毛都快要立起來了,一陣又興奮又害怕的感覺如電流般閃過心頭。
帶路人戴着手套,將面前的草叢輕輕拂開,被雜密草和樹枝擋住的視野,一下子便清明瞭——在月色映照下的山林,顯得無比的蒼茫,月光灑在上面,顯得格外聖潔。
那處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幽深和恐怖的洞穴就這麼大喇喇地呈現在衆人狹小的視野面前,與衆人想象中的一片黑暗不同,洞穴裡隱隱約約透着光亮,不十分明顯,有些似有若無的,如果不仔細駐足,是不會發現的。
霍深嶽暗自握緊了手中的彎刀,他遞給帶路人一個神色,大家都把自己手裡的彎刀握緊了,才輕聲緩步地開始行進。
來到洞穴外面的草叢裡,裡面傳來了有男有女的人聲,有不怎麼正宗的普通話,夾雜着幾句方言,十分難懂。
裡面的人情緒激動,甚至有幾分即將吵起來的趨勢。霍深嶽將頭小心地貼了過去,仔細辨別了一下,眼中不由得暗沉了下來:
裡面的人絕對不止五個人,少說也有十個。
方言說話的應該就是小漁村的五個村民,一口港臺腔普通話的,就應是另一撥。兩方好像就什麼問題開始爭辯不休,小漁村村民的氣勢凌熱、十分激動,而另一撥人則顯得淡定多了,語氣也是閒閒懶懶。
霍深嶽知道今天的情況不適合行動,正欲揮揮手帶着他們轉身折回去的時候,卻被古曰曰突然響起來的手機嚇了一跳,鈴聲在空曠安靜的山林裡顯得格外綿長大聲:“總裁今天你要嫁給我啦——”
這下卻是想轉身都來不及了,洞穴裡頭的人也十分警覺:“外面什麼人!”
古曰曰被其餘三個人用一種“你這個白癡”的眼神盯着,雖然的確心有愧疚,還是忍不住瞪了回去:“還在這幹嘛?跑啊!”
話音剛落,她就率先跑了出去,在銀色月光下顯得格外的醒目。
霍深嶽按住了其餘兩個想一起跑出去的智障,裹緊了身上的衣物,往地上一縮。
洞口兩邊除了有幾丈高的茅草,還有一條低於洞口的深溝,往裡面蹲下去,沒有人能從外面看出來有人躲在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