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薔的心神稍微穩定了一些,但是她腦子裡面依舊是一片亂糟糟的,她甚至都無暇和珀修開玩笑。她只是對珀修說道:“我的腦子很亂,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珀修點了點頭,說道:“你先去休息一下,哪怕我們不去打開封印了,我也不希望你變成一個對整個世界懷有仇恨的復仇女神。”
“嗯……我估計……到時候我也會憎惡我自己吧。”零薔說道,“不過如果是我自己,我估計也會不得不去這麼做……因爲我是復仇女神,我肯定會報復這個世界。但是我也會不開心,我會因爲這次報復而失落難受……”
“所以好好休息吧。”珀修說道,“我去面對那個希瓦西爾維亞,你回到劍裡,好好休息就好了。”
“……我……”零薔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化作一聲嘆息,鑽進了劍裡。
那麼接下來就是這個神像了。珀修擡頭看着那個雕塑,開口說道:“甦醒。”
說話方式,不是什麼祈禱,不是什麼祈求,是一種近乎命令的口氣!
女神像渾身散發出一股金光,像是將周身的石塊剝離開來一樣,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動了!她露出了她原本金色的長髮,和一襲金色的長袍。珀修稍稍安心了,零薔的衣服和髮色都是黑色的,看樣子二者似乎不是一個人,那麼就好說了,只要兩個人不是一個人,那麼就有了明確的關係劃分,敵我分明。
“我記得你,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你終於來了……”希瓦西爾維亞的聲音很好聽,雖然有一種虛無縹緲的空靈讓人有一種距離感,但是其清脆悅耳是無可置疑的。
“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嗎?”珀修問道。
“我知道,因爲我是神。”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說道,“我的雕塑,就是我一部分的意志,我是全知全能的神,自然知道你是來拿什麼的。不過你呢,你又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嗎?”
“我?我自己是來幹什麼的我會不知道嗎?”珀修覺得她問這個問題有點不過腦子。
或許石像本來就沒有腦子,或許石像的腦子就是一塊石頭疙瘩。
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竟然笑了笑。珀修一直以爲女神都是不苟言笑的,沒想到女神的一個雕塑都會笑。
“你以爲真的這麼簡單,來向我要一個神位,我就會給嗎?”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問道。
珀修登時取出了零薔和九葵,問道:“是要打一架?”
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再一次笑了,她說道:“哪怕我現在只是一個雕塑,你也是打不過我的。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同你之前來的人,與你之後來的人一樣,你們都有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用你們珍愛的東西,去換取神座!”希瓦西爾維亞說道,“當然,神是全能的,如果你真的成神了以後,這些東西都是可以換回來的。但是你必須忍受這些至寶在你眼前消失的痛苦。”
“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嗎?或者說……如果每個人都願以犧牲,那麼應該怎麼斷定到時候神座給誰呢?”珀修問道。
女神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搖了搖頭,說道:“你還說你知道,結果你什麼都不知道。這個逐神遊戲,付出的越多,獲得的也就越多。如果你願意用一切來換取神座……那麼你得到的也將比付出的多。”
“爲什麼要拿珍愛的東西去換取神座?”珀修問道,“這樣做弄得你像一個惡魔一樣,讓我們拿珍視的東西換取神座……”
“不,你理解錯了。”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說道,“神靈不需要很多感情,有些東西神完全可以捨棄。如果你不願意捨棄,那麼還是不要成爲神了。當然,這些犧牲完全都只是開局的籌碼,只要你運作得當,你是完全可以四兩撥千斤的。”
“我有什麼值得拿出去交換的,說說我應該拿什麼來換取神座。”珀修說道,“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可以犧牲?”
“你以爲你沒有嗎?”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笑了笑,說道,“你願意犧牲你的項鍊嗎?”
珀修一頭霧水,撓了撓頭說道:“項鍊?那是什麼東西?”
“隱語,如果你猜得到就可以權衡,猜不到就只好瞎蒙咯。”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說道,“我在問你一次,你願意犧牲你的項鍊嗎?”
“願意啊,怎麼會不願意。一個項鍊這麼磨磨蹭蹭。”珀修笑了笑,看樣子這個犧牲也沒什麼,估計也就是一些家常事物。
希瓦西爾維亞說道:“那麼,你願意犧牲你的鈴鐺嗎?”
又是一個亂七八糟的東西,鈴鐺?什麼鈴鐺?真是莫名其妙。珀修立馬回答道:“願意,那麼你的眼中我還有什麼東西值得犧牲?”
他感覺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這些東西都是什麼?
“那麼下一個,你願意犧牲你的劍嗎?”終於,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問出了一個比較難以抉擇的問題。珀修瞬間沉默了。
“我的劍……指的是什麼?”珀修問道,“是零薔嗎?或者是九葵?”
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搖了搖頭,珀修正準備點頭說願意,只聽她說道:“我不能回答你,一切都要你自己去猜去悟。如果你不願意捨棄,就放棄吧。”
“珀修,捨棄吧……”零薔說道,“她剛剛說了,如果你成爲神以後,就可以辦到任何事,暫時的犧牲我也是無所謂的。”
珀修搖了搖頭,說道:“她給我的只是開局的籌碼,如果我把周圍的人都犧牲光了……我成不了神!”
“那麼你選擇不捨棄?”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問道。
珀修當即答道:“不捨棄,說什麼也不捨棄!”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臉上掛着玩味的笑容問道:“你猜得可真有意思,你願意犧牲自己的王冠嗎?”
“我何來的王冠?”珀修一臉無奈地說道,“拜託這些問題是針對我自己的嗎?你是不是拿錯問卷了。”
“我是神,我不會犯錯的。”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莊嚴地說道,彷彿她不止是一尊可以動的雕塑,而是一個神。
“……好吧好吧,我願意我願意,我都成神了要什麼王冠。”
“你願意犧牲太陽嗎?”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問道。
什麼鬼問題……
“願意。”犧牲了再造一個就是了,無關痛癢的小問題這麼多。
“你願以犧牲你的死靈嗎?”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再次拋出了下一個問題。
珀修已經無語了,沒有什麼想問的,只是機械地回答道:“我願意。”
“很好,已經步入正軌了,那麼接下來,你願意犧牲你的心臟嗎?”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問道。
犧牲……心臟?看樣子又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一個人犧牲了自己的心臟還能活嗎?珀修不由得一陣疑惑,說道:“人離開心臟還可以活?”
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回答道:“沒有什麼生物離開心臟不能活,只要魔法修爲精深。不過我只能說,你那些東西都願意失去,順帶着失去一個心臟也沒什麼。當然完全有可能是你自己不清楚情況,但是你已經下注了,沒有更改的機會了。”
珀修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還是堅持說道:“那麼我願意失去,反正我成神之後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找回來對吧!因爲我是萬能的神!”
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你還是神,你就是萬能的。當你失去神位的時候,你就什麼都沒有了。這就是神的悲哀,當神決定不再當神的時候,他將一無所有。”
“你是自己決定不再當神的?”珀修問道。
“僅僅是你可以問我這麼多問題。看在你幾乎快要可以拿到最大籌碼的時候。”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說道,“是的,我不希望繼續當神了。如果你也不希望當神了,你可以再次像我這樣佈置一個局。”
“我怎麼會希望捨棄神位。”珀修說道,“還有什麼東西嗎?”
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嘆了口氣,說道:“接下來,就是你最重要的東西了。”
珀修屏息凝神,說道:“是不是我的愛人?”
這個時候零薔和九葵
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笑了笑,說道:“倒也不是,你願意爲了成神,而犧牲自己的信仰嗎?”
珀修一聽這話樂了,說道:“什麼信仰?我從來就沒有過信仰啊。”他的刻印和信仰無關,哪怕他在心裡作死去詆譭女神,他的刻印等級也沒有下降。
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說道:“不,你的信仰雖然不是我,但是你也是有信仰的。”
“願意。”珀修說道,“我倒要看看我的信仰是什麼,你拿走吧,我看看我自己還剩下什麼。順便,你也該給我籌碼了。”
“呵呵,我只不過是一個雕塑,怎麼有能力拿走你的東西或者給你籌碼呢?”希瓦西爾維亞的雕塑說道,“我已經死了,我也不是女神了!”
臥槽忽然就三十章了,我更新好快你們怕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