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熾焰灼心

火焰是什麼顏色的?或紅或藍,都只是尋常火焰。那麼什麼樣的火焰才能夠真正灼燒心靈呢?

珀修眼前,就是答案。

“珀修先生,這將是您這次行動的上司,四大劍聖之熾焰灼心劍!”金給珀修引薦道。

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熾焰灼心劍嗎?珀修心頭泛起了疑惑,彷彿知道珀修的疑惑一樣,熾焰灼心劍釋放了自己的氣息。

果然,金沒有信口胡言。

又是四大劍聖,珀修第二次見到四大劍聖了。虛影疾風劍卡萊爾雖然平時隨和,但是如果動怒或者認真起來,他的劍能夠用血繪成一朵傲雪寒梅,而這個熾焰灼心劍灼熱氣息外放,讓人無法靠近。雖然看上去年齡僅僅比自己大上幾歲的樣子,但是實力毫無疑問比自己強很多。

卡萊爾是寒梅,這個熾焰灼心劍就是紅蓮!

熾焰灼心劍紅色長髮輕輕搖擺,周身肆意飄蕩的業火時隱時現,她開口了:“你,叫什麼名字?”

“珀修,珀修?葉連。”珀修答道,“前輩姓名……?”

“叫我前輩就可以了,姓名沒必要知道。”熾焰灼心劍答道。

這時候金笑了笑,說道:“安吉拉……”迴應他的卻是熾焰灼心劍一個冷冷的凝視,仿若美杜莎之眸,這一瞪視,金立即就閉上了嘴。

安吉拉……嗎?珀修記住了名字。

(如果珀修記不住安吉拉的名字而是後續全部用熾焰灼心劍湊字數……好吧我自重……)

“珀修,你隨我來。”安吉拉說道,隨後扭頭就走,絲毫不給金面子,珀修向金簡略地告別之後也是隨着安吉拉離開了。

“真是有脾氣啊,”金玩弄着他的因脖子上掛飾太多而掛不下的金質吊墜,望着安吉拉和珀修遠去的背影說道,“無論如何,商人都不能質疑僱主是不是?您說對嗎,盟主閣下?”

跟着安吉拉上了二樓,安吉拉找到一個會議室帶着珀修進去,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並說道:“你也坐吧。”

“坐?合適嗎?”

“我的部下有必要顧及其他的東西嗎?”安吉拉說道。

珀修明白了安吉拉的意思,依言坐下,說道:“前輩,我還不知道咱們這次任務的內容,請告訴我。”

安吉拉淡淡地說道:“我叫你來就是爲了告訴你這件事的,你可聽說過‘遺蹟’?”

“聽說過。”在教會的日子裡沒少接觸遺蹟這種東西,遺蹟大多都是昔日的教堂或者寺廟之類的地方,充斥着神性和魔力,而有價值的遺蹟會保留古代的文化乃至研究成果,如果獲得了……

古代是神靈操縱的時代,那個時代的文明是璀璨而輝煌的,無論如何,現在的文明都無法與古代相比!

“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名爲‘齊薩遺蹟’的地方,尋找被神靈掩埋的偉大!”安吉拉說道,“那是一股力量,我們的任務就是去找尋那失落的力量。”

“失落的力量?”珀修重複了一遍,心頭卻是駭然。

被神靈掩埋?那只是說得好聽!照珀修的理解,那些東西完全就是被神靈壓制的、背棄神靈的惡魔!就如同安吉拉所說,遺蹟並非全部都是供奉神靈的,偶爾有些遺蹟也會用來壓制惡魔,總之能在時光的鞭笞下長存的遺蹟,無一不是具有神性的。

“你似乎有些想說的?”劍聖不愧是劍聖,珀修稍微變了變表情,安吉拉就察覺到了。

“這不就是惡魔嗎……被封印的惡魔,將它解放出來……”珀修斷斷續續說出了自己心裡的話。

“力量是純粹的,用在神手裡就是神能,用在魔手裡就是魔能。”安吉拉說道,“力量要掌握在合適的人手中,消息已經散播開了,到時候我們如果不‘回收’這種力量,被別人拿到了將會是難以預料的災禍。”

“是誰散播出去消息的?”

“當然是斯普維塞人。”安吉拉冷笑着說道,“斯普維塞的蝮蛇臨死前的最後反撲,要將世界樹拉下去陪葬!”

珀修聞言一驚,雖然他當時將自己隱藏在城牆的角落,但是他還是親眼見到卡萊爾一劍怒斬約凡爾賽,約凡爾賽死前對卡萊爾說過一些話,卡萊爾後來都和他們提到過一小部分。

珀修記得卡萊爾曾經問過約凡爾賽“什麼叫‘悖逆的事’?”

而約凡爾賽的答案是——“就是被諸神所不容許的事情……就是被女神抹殺的事情!”

悖逆!惡魔!被女神抹殺!一系列的名詞襲入珀修的腦海,珀修膽寒地想到了九葵和零薔。

零薔的聲音也同時響起了:“去看看吧,我想知道是不是我的姐妹被封印在了那裡。”目前出世的芳華劍有零薔、初櫻、二菊、三蘭、七玫、八蓮和九葵,照維吉說過的星辰聯盟手上還有一把,那樣就是八把了,還有兩把不知道被封印在什麼地方。

“如果我所料不錯,四季、五梨和六合都很有可能在那裡。”零薔繼續說道,“‘齊薩遺蹟’我也聽說過,那是亞艾爾大陸的著名景點,而月季、梨花還有百合分別是亞艾爾大陸上科維斯克迦爾王國、維西亞帝國、普洛修洛亞聯合國的國花,她們仍在亞艾爾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我聽說其餘的‘芳華劍’都死了啊?”珀修用精神和零薔交流,零薔不屑地說道:“他們還曾斷言我已經‘死了’呢,芳華劍如果屏蔽周遭的感知,就會像普通的劍一樣沒有靈魂,如果沒有主人供給魔力,就會像死了一樣,比如說七玫,她不願意跟從卡萊爾,就將自己封閉起來,讓卡萊爾無法感召她。”

“她爲什麼不願意跟從卡萊爾?”

“廢話,卡萊爾是‘風’的主人,像我們這種等級的劍還能委身和其他的劍共用一個主人不成?”

“那你和九葵?”

“你以爲我願意跟你啊!我是怕九葵被你拐到邪路上!”零薔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焦急。

珀修“嗯”了一聲,更換話題說道:“那我們答應她?”

“嗯,順便向她討教一下劍術,你最近雖然掌握了不少戰鬥魔法,自己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但是劍技還是不能看!”沒辦法,沒有專業的指導,劍技這種東西畢竟不是自己閉門造車想出來的,雖然他曾經摸到過一絲卡萊爾的影子,但是那畢竟只是一絲影子,一絲經過憐自己體會後再施加在珀修身上的,已經淡漠到微弱的影子。

雖然神妙,雖然精巧,但是經過一層層的弱化,已經沒有什麼力量了。

“我明白了!”珀修心中已有了決定。

“那麼,前輩,合作愉快。”珀修伸出了手,安吉拉也伸出手,眼神仍舊是不帶一絲神采地說道:“合作愉快。”

“我告退。”珀修正準備走,卻被安吉拉叫住“等一下。”

珀修回頭看向安吉拉,安吉拉說道:“還不知道你的實力如何,你跟我去旁邊的演武廳走一趟。”珀修點了點頭,跟着安吉拉來到了演武廳後,珀修被要求站在演武廳的左側。

左側是晚輩站的地方,前輩指教晚輩的時候會站在右側,並不是單純因爲男左女右這個原因。

“請賜教。”珀修拿出劍,筆直地刺了出去。

“轟!”一道烈焰閃爍,安吉拉召喚出了她的寶劍——“炎”。四大劍聖的佩劍都是用地水火風命名的,譬如說卡萊爾的風,和如今面前的炎。風和炎是兩種風格的劍,風細長而筆直,銳利卻又輕盈,像是薄紗一般,炎則不一樣,炎厚重,炎巨大,炎傲立在安吉拉的面前,甚至能將安吉拉那嬌小的身軀擋住。

安吉拉在戰鬥的時候不喜歡說話,她踮起腳尖,一手抓在炎的劍柄上,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隨後她的表現就讓人笑不出來了。她生生將炎拔了出來,珀修還在被反震之力擊退的時候,她就已經衝了過來了。

開玩笑的吧!拿着那麼重的劍還能這麼快?珀修雖然早就打起一百二十分的注意來和安吉拉對戰,但是仍舊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嬌小的女劍聖竟然強大到這種地步。

“用魔力給自己腳加速,她這一劍一定是斜劈,不會正劈的。”雖然九葵精通武技,但是無奈她對實戰一點都不瞭解,按零薔的說法,她只好勉爲其難地出面了。珀修不無惡意地想着如果自己真湊齊了十把芳華劍,自己一打架十個聲音在自己背後吵……自己的戰鬥力起碼要降低百分之四十……

珀修忽然想到卡萊爾和安吉拉,他們召喚自己的劍彷彿是從虛空中取出來的一樣,有什麼辦法讓劍藏起來呢?

戰鬥中不容分神,珀修這一個閃失,躲避不及被劍風掃到,將一縷頭髮硬生生掃了下來,雖然面對的是灼熱的“炎”,珀修卻是一陣膽寒。

“拉遠距離,用九葵真芒斬!”零薔如是指點道。

“不用零薔的劍技?”

“零薔目前你就掌握了一個‘零薔碎擊’,近身戰你打不過她,零薔碎擊根本打不出來,聽我的,騙她用一次劈斬或者跳斬之類的難以收招的技能,然後跳到她背後用一次九葵真芒斬,如果打不動就算了。”以珀修的實力,九葵真芒斬使用不了許多次,短時間內如果要使用三次都很勉強了,如果一次九葵真芒斬打不動安吉拉的話,也不用打了。

“嗯!”珀修暗暗點頭。安吉拉一擊不中,藉着斜劈的反震之力彈了起來,巨劍橫掃過去,珀修看得心裡發毛,腳下卻絲毫不亂,給自己加持一個風系加速魔法“風躍”之後,珀修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珀修的風躍雖然只有初窺門徑,但是靈金刻印可不是蓋的,單論刻印級別,靈金刻印本來就已經是燙金之上了。畢竟靈金刻印的效果是進一步增強刻印的能力,耀金和烏金都只有其他方面的增幅,屬於另一個領域的增幅。

因此這一次橫掃,又是以失敗告終。

“咦?”稍微有一些疑慮的安吉拉擡起大劍,再一次鎖定了珀修。

幾番纏鬥下來,珀修漸漸摸清楚安吉拉的出劍規律了,如果距離不是很遠,她就不會用跳斬或者斜劈之類的招式。

珀修迅速拉遠距離,裝成要加魔法的樣子賣了個破綻,安吉拉一皺眉,但還是一個跳斬過去了。

“就是現在!”零薔連忙喊道。

“轟!”炎斬擊地板,發出了轟鳴聲,安吉拉向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珀修。

“跑得挺快。”安吉拉輕聲說道,“古代戰鬥魔法也很強。”

說得正在蓄力的珀修一愣,但是隨後狠狠地甩下了一道光斬。

“你合格了。”安吉拉揮舞着炎,將光斬劈碎。

珀修呆住了,他之前沒有被安吉拉命中過,不知道安吉拉的攻擊力有多強,但是這一劍劈碎九葵真芒斬的威勢……

九葵這時不高興地說道:“珀修,全魔力一起用,我看她還劈得碎劈不碎!”珀修沒有答應,而是說道:“九葵,零薔,還有沒有比較強的戰鬥魔法,光屬性魔法的破壞力都太低了。”

“有,但是你練不了。”零薔說道,“你劍術太差,身體太弱,承受不住……”

“我要練!”珀修打斷了她的話,“身體弱可以練,劍術差可以學,我要練!”

原以爲起碼能夠打到安吉拉,甚至還期待着能夠對安吉拉造成一點小傷害的珀修希望落空了。他剛剛爲了閃避安吉拉,什麼魔法一股腦全用了,攻擊魔法被他用來助推,防禦魔法只能略微改變安吉拉劍的軌道。而安吉拉什麼都沒有用,只是單純憑藉身體力量和巨劍揮砍,毫無疑問,她如果用了加速魔法,用了戰鬥魔法,珀修一招可能都接不下來!

她和卡萊爾是一個水平的,那麼卡萊爾要多強?

卡萊爾本來就是速度的象徵,他不用任何加速魔法速度就已經遠遠快過珀修了,力量自然毫無疑問要比珀修強,那麼他和卡萊爾對決,有勝算嗎?

答案是否。

“前輩請教我劍術。”珀修低頭了,他知道必須奮起直追,卡萊爾能在二十一歲有這樣的成就,面前的安吉拉能在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成就,雖然和劍聖的傳承是分不開的,但是能夠掌握這樣的力量他們也一定付出了相應的代價,珀修沒有劍聖的傳承,但是他有零薔和九葵,有古代武術。

“看我心情吧,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出發,目的地是亞艾爾大陸,齊薩遺蹟就在那個地方。”

“嗯!”珀修答應得心悅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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