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永夜

珀修一言不發地跟着憐走,他當初就是這麼承諾的,憐一回來,他就會跟着憐走。雖然在安吉拉身邊可以學到很多武技,但是在憐身邊卻會很安心。憐走着走着,忽然回頭說道:“不替她擔心嗎?”

她自然指的是安吉拉了。

珀修想了想,說道:“劍聖應該沒有那麼脆弱吧。”這個“想了想”的動作讓憐很高興,這表明珀修之前都沒有想過安吉拉。憐說道:“但她除去‘劍聖’這個名號以外,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沒有卡萊爾那樣灑脫,不像庫巴那樣沉穩,她是劍聖之中最弱小的,無論是實力上還是心理承受能力上。連續兩次自尊遭受打擊,再加上你這個下屬的舍她而去,你就不擔心嗎?”

“我倒是不擔心她,她很強勢的。”珀修否認了憐的說法,“難過總會過去的,她無依無靠長大,我在不在她身邊都無所謂……不過說起來兩次自尊遭受打擊倒是沒有必要的,我也被靈魂支配過,我也被凍結時光過,擺正心態也無所謂。給我時間,我會變強的。”

憐嘉許珀修漸漸增加的自信,但是同時也糾正了他的錯誤:“她遭受的是靈魂禁錮,比靈魂支配效果低一個級別,但是比靈魂支配好用。”很明顯靈魂禁錮的成功率要比靈魂支配要高,而且靈魂禁錮不用分心去操縱對方的靈魂,說它比靈魂支配好用也不爲過。

“唔,不說這個了,剛剛就一直想問……庫巴是誰?”珀修提出了問題。

“四大劍聖之峰壑峭巖劍,就是地劍聖。他的實力強於卡萊爾。”憐說道。

珀修繼續問道:“那還有一個劍聖是誰?也就是……水劍聖?”

“不知道,索爾稱他已經是上一任水劍聖了,我也不知道下一任水劍聖是誰。”憐說道,“可能就在星辰聯盟,因爲我估計別的地方如果私藏水劍聖都會被發現。”

珀修“哦”了一聲,便不再繼續問下去了。

他開始思考自己的問題了。他現在的思緒很亂,他面前的每一個勢力都很強大,他就像一個小舟在狂風巨浪之中迷失,不知道航行路線,也沒有終點。來來回回再數個組織之間穿梭,卻沒有根,沒有家。

我是來幹什麼的?我要破壞什麼?我要守護什麼?

就像是憑空誕生,而又毫無由來的人一樣,珀修感覺自己沒有任何意義。曾經的理想已經化作煙塵消散了,已經變成不可能了,他的實力說弱不弱說強也不強,可是他的內心卻軟弱不堪。

“聯盟需要你。”憐在珀修最彷徨最無助的時候開口了,她一開口,珀修心中就是驚濤駭浪。

“需……要?”這是一個美妙的詞,不是“收留”、不是“可憐”而是“需要”。

珀修結結巴巴地問道“爲什麼……會需要……我?”

“不知道,盟主親口說的。”憐說道,“你會同意的對吧?”

沉默了片刻之後,彷彿下定決心,珀修凝視着憐說道:“我同意!”

“那麼,永夜星,歡迎加入星辰聯盟。”憐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盟主爲什麼要給你這樣尊貴的稱號,但是我清楚你現在的力量還不能勝任,盟主要我帶你回去。”

“去哪?”珀修問道。

憐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擡起自己的手,只見她手指上的戒指召喚出了一個圓環,圓環擴散,將兩個人繞起。複雜繁瑣的花紋似乎在說自己是一個空間魔法陣。隨着空間魔法陣張開,只聽見憐說:“星辰聯盟,總部。”

稍稍震驚片刻,珀修的視線在一片光與影中迷失了。

隨後珀修看到了傳說中星辰聯盟總部的樣子。那是一片浩瀚無際的星海,雖然四周都是漆黑的一片,但是閃耀的星辰卻讓珀修有了方向感。只是不知道星辰的遠近,沒有距離的概念。

就像是當初在時間老人的“星空”之中一樣,周圍閃爍的羣星讓珀修有了這樣的感覺,但是與之不同的是這片星空他什麼都看不見,除了星空他什麼都看不見

“我在這裡。”珀修旁邊的一堆星辰發出了憐的聲音。珀修詫異(和諧)地看着身邊的一片星辰。

“這裡是?”他問道。他知道這是星辰聯盟總部,但是他還是問出了這一句。他實在難以想象這個地方會是一個大組織的“總部”,看樣子這個總部也不比墮武會的總部好到哪裡去……頂多就是不容易被發現不容易被拆……相互之間看不見還談什麼會議?

憐回答道:“這裡是一個異空間,這是盟主用魔力製造的一個‘新的世界’!”憐說道,“你可以認爲是空間戒指一樣‘虛擬空間’,在這個世界裡一切都是虛幻而又不存在的。對了,你歷練了這麼久應該知道空間戒指是什麼吧?”珀修和金的對話憐並不再旁側,也就不知道珀修是否見過空間戒指。

“嗯……”正說着,珀修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隻小手拉住了,憐拉過來珀修的手,然後在他手上放了一個東西,珀修摸了摸那個東西,是一個金屬環狀物,結合憐剛剛說的……自己手裡好像攥着八萬金幣!珀修仔細摸了摸,好像真的是八萬金幣!環上刻着魔法陣,中間有一個空間水晶……

“就是這個東西了,你可以通過從左往右激活魔法陣,然後魔法水晶觸碰到的東西都會被裝進去。不過你不能往裡頭裝活的東西,否則空間戒指會坍塌的。這是一個比較低級的虛擬空間,還不具備盛放空間戒指”憐解釋道。

珀修還在震驚中,這剛一進組織就有八萬金幣可以拿……這麼好的事上哪找去?不對不對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一定要冷靜不能被利益衝昏了頭腦供人驅使!

“我們現在相互之間都看不見,這是謹遵了當初聯盟組成的規矩——‘如果不願意公開自己的身份任何人都無權獲知’,不過我的身份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隨便一個人都知道我是誰。”憐說道,“這裡雖然是一個完整的聯盟,但是難保有別的組織的人混進來。”

“……因爲星辰聯盟畢竟只是一個聯盟?”珀修問道。聯盟只是一個聯盟,願意加入,聯盟就承認你,不願意加入,就井水不犯河水,涇渭分明。這就是星辰聯盟的宗旨,不強迫任何一個成員做事,外圍成員甚至分配不到任務。星辰聯盟的盟約很鬆散,即使是十二星座也有權利拒絕自己不願意做的任務。

“因爲盟主需要的是星辰,散發光芒的星辰,和不發光的星辰。盟主需要顆顆星辰構成一片星空。這就是盟主的‘星之道’!”憐說道。聽憐的口氣,她似乎十分佩服她口中的那個“盟主”。

“唔,接下來應該幹什麼?”珀修問道。

“接下來就是你變強的時候了,你將會獲得……十二星座的教導!”憐說道,“但是前提是你能夠讓所有人都滿意,每個星座都會對你設下考驗。在那一年裡,我設置的考驗你已經通過了,每天的下午一點到兩點來找我,我會教你人偶和精神方面的魔法。”精神是一種奇特的屬性,不屬於任何屬性之內,沒有相生相剋關係,但是如果恰當運用精神魔法,可以對那些對精神力不瞭解的人造成海量傷害。

“我現在應該去哪?我現在什麼都看不見。除了星星點點……”

“戴上剛剛的戒指,你能隱約地看清楚路和人。另外,除了開闢儲存物品的空間,你運用魔力逆向運行魔法陣,可以開啓通向這個‘星海’的傳送門。這是聯盟的基本常識。”憐說道。照這麼說這個奇特的戒指比八萬塊還要有用?同時刻上傳送魔法陣、亞空間魔法陣和珀修臆測是照明魔法陣的三個魔法陣,而且亞空間魔法陣和傳送魔法陣還是互逆的結構……

“這東西好像很厲害!”珀修感嘆道。

“這是盟主的傑作。”憐的語調中充滿了對盟主的敬仰。珀修可以深刻地感受到盟主的人格魅力。比起那個依賴力量維繫絕對權力的教會,星辰聯盟會不會更像一個宗教組織?珀修沒有多想,戴上戒指,稍微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剛剛那一片星辰實際上就是憐的面具上刻畫的星點,因爲憐是天秤座,她的面具上有很多星點。憐現在穿着一身大袍子,把全身都裹在裡面,看不出原來的體形。珀修再看了看自己,自己又何嘗不是穿着同樣的大袍子呢?他疑惑道:“我們的着裝?”

“這是盟主製造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的人都穿同樣的衣服,分辨人都看面具上的星星。你現在臉上也戴着面具。當然如果你願意是可以用真面目示人的,這需要向盟主請示。”

“那倒不必……”珀修說道,“我接下來要去哪裡?”

“白羊座,就是那裡,他在那個房間。後面就是依次排列的房間,第七個房間是我的,不用去。”憐說道,“小心點,他們每個人都不是吃素的。他們畢竟都是星座。”

“嗯!”珀修將憐的指點記住,然後抽出九葵和零薔,向白羊座的房間走了過去。

-我是胡說八道和一本正經的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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