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千詩云自己找死,那麼她就成全她好了,順帶着也將千濤也給拉下了水。
這番話雖說是南宮月有意要將千詩云與千濤也給拖下水,但是話中卻是讓人聽了也找不出一丁點兒的漏洞,因爲這也的確是蝶月自己方纔所說。
方纔蝶月爲了要替千詩云擔這個罪過,所以這才隨意扯了一個謊,殊不知,竟然會因此而害了千濤。
“那依你之言,你要打算如何處置她們?”聽出了南宮月話裡的意思,於太后左右想了一下,也並無覺得不妥。
謠言的事情橫豎也是從右丞相府傳出來的,不管到底是不是蝶月與千濤纔是始作俑者,不過,既然這件事情的確是牽連到了右丞相府,那麼就應當一同治罪,也好爲自己的女兒討回一個公道。
聞言,南宮月微微一笑:“啓稟母后,這件事情關乎到右丞相與其子千濤,他們畢竟還是前朝中人,我們也不應當插手,所以兒臣覺得,右丞相與千濤還是交由皇上處置比較妥當。”
於太后贊同地點點頭,南宮亦辰亦向南宮月展顏一笑,而南宮月也自是明白南宮亦辰的意思,所以也放手,將千威與千濤的事情全都交給南宮亦辰處置。
“至於雲妃嘛!”南宮月轉身,看向被侍衛抓住手臂的千詩云,脣角扯出一笑,“好歹也是皇上嬪妃,雖然有縱然奴婢的嫌疑,不過母后纔是一宮之主,所以兒臣以爲,還是交由母后處置比較妥當。”
南宮月也是一個知進退之人,她提議用蠆盆之刑如此殘忍的刑法對付犯錯的蝶月,想必天下之人對她一定有了不少議論。不過她再怎麼說也是大公主,又是皇上的長姐,處罰一個犯錯的奴婢自然是理所應當的,只是這千詩云就不一樣了。
她雖然討厭千詩云,也曾想過利用這次的謠言風波事件讓於太后重罰千詩云,不過既然蝶月都已經將全部所有的罪過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再咬着千詩云不放,似乎就有點意味不明瞭。
不過也算了,蠆盆之刑相當殘酷,賜死一個蝶月不足爲奇,雖然享受這懲罰的人並不是千詩云,不過讓她從此長長記性也好,就算是一個小小的教訓了。
原本對此事已有自己想法的於太后,竟然對南宮月的這番提議連連答應,這不禁讓在場所有人都有所吃驚,就是南宮月自己也不例外。
她雖然高興於太后可以採用自己的提議,可是她也不傻,想必於太后這次肯採用她的提議,也只是因爲此次
被謠言中傷之人是她的親生女兒,所以她纔會採用她的提議。爲的,也只不過是爲自己的女兒出一口氣罷了。
她在想,於太后也並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有人這麼詆譭她的女兒,在下命令賜死之前,想必於太后心中也一定是想過不少種殘忍的手法去對付幕後散播謠言之人。
只不過,她身爲太后,若是用這麼殘忍的手法去對付旁人,雖然那人也是自己咎由自取,不過也難免不會讓天下人因此而生起諸多議論。
方纔所提議的蠆盆之刑,雖然殘忍狠毒,但也解恨,也正好做到了殺一儆百,於太后自然是不會反對的。況且,這個提議是她南宮月提出來的,天下人就算是要議論,也不過是議論她這個大公主,絕對不會說於太后什麼。
這樣一個既解了恨,又保住了自己名聲的好法子,於太后又怎麼可能會不批准呢?
於太后能想到這些,南宮月自然也能。
不過也算了,只要是能爲自己出一口氣,被人認爲是心狠手辣又如何?至少這次不但爲自己出了一口氣,也爲於太后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還順帶着爲南宮亦辰搭上了一個千丞相,至少她以後的日子有太后和皇上撐腰,也肯定會比之前好過不少。
心中有了一個底,南宮月做起事來也只會更加的殺伐果斷,不會帶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在心中思慮了幾番,於太后終還是點了點頭,“大公主說得不錯,有獎必賞,有過當罰,只有遵守了這個規定,後宮纔會平定安穩。所以現在哀家下旨,蝶月散播謠言,惡語中傷九公主,處以蠆盆之刑,立即拖出去執行。”
“不,太后饒命啊,太后娘娘饒命啊,奴婢不敢了,奴婢真的不敢了,太后娘娘饒命啊!”話音一落,便可聽到蝶月嘶聲揭底的哭喊聲響徹大殿,不過於太后已經下了命令,侍衛們也不顧蝶月的掙扎哭喊,硬是將蝶月拖着出了鳳藻宮大殿,而蝶月哭喊饒命的聲音也逐漸變小,最後直至消失在風中。
於太后最終還是將蝶月處以蠆盆之刑,千詩云已經說不出話了,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而其餘人看着這一幕,心中有着萬千感慨,可是卻也沒有一個人願意出來求情。而且,求情也定是無用,因爲於太后已經下了旨意,聖旨如山。
“至於雲妃,謠言雖然不是你所散播出去的,不過蝶月是你的貼身侍女,你也有個管教不當的罪名。所以哀家現在就罰你,在你自己的明月宮裡閉門思過一月,沒有哀
家的旨意,不許踏出明月宮裡半步。”於太后厲聲下旨,到底誰纔是散播謠言的幕後之人,她自己心中清楚,所以也不會輕易放過千詩云。閉門思過,已經算是最輕的刑法了。
而千詩云,已經在蝶月被拉下去的那一剎那便已經失了神,想想蝶月會被毒蟲蛇蠍撕咬的場景,她的心就好痛好痛,也顧不得於太后對自己會有什麼樣的懲罰了。
蝶月會有這個下場,都是她害的,都是她。
“至於千丞相與千濤的事情,就交給皇上你去辦了。哀家累了,你們都退下吧,月兒隨哀家過來。”說罷,李嬤嬤便扶着於太后朝着內殿走去。
“是。”南宮月應道,在滿意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千詩云後,也快步跟了上去。
“恭送母后。”衆人行禮。
於太后一走,衆人都相繼散去,而千詩云也被侍衛帶回了明月宮,即日起便開始受罰,一個月內不許出明月宮裡半步。
處理了千詩云同蝶月,千威與千濤自然也是跑不掉的,所以南宮亦辰也並不打算急在於一時。知道傾城肯定心情不好,便隨着她一同走回仙樂宮,也好可以陪陪她,讓她寬心一些。
南宮亦辰與傾城並肩走在回仙樂宮中的石子路上,浣竹與汪公公緊隨其後,而其他的宮女公公們,便遠遠地跟在後面。
一路上,傾城未發一言,即使承受蠆盆之刑的人並不是她,也不是浣竹,可是她卻也還是無法接受。
蠆盆之刑,那是多麼殘忍狠毒的一個刑法啊!縱然蝶月有錯,就這樣直接被賜死了還好,一了百了,沒有任何痛苦可言。可是蠆盆裡面全是毒蟲蛇蠍,活人被推下去,不但要承受毒蟲撕咬自己肉體的痛感,而且即便是死了,也定然不會留有全屍,到時候面目全非,也難以再投胎做人。
不得不說,蝶月,真是可憐!
在方纔傾城開口要爲蝶月求情的時候,南宮亦辰便知道,這用蠆盆之刑處死蝶月,定然是傾城所承受不了的,所以他這纔打算陪着她一同回仙樂宮。
可是一路走來,傾城不發一言,整個人也悶悶不樂的,南宮亦辰看得久了,也微微有些心疼。
握着傾城的雙肩,將她轉過來直視自己,南宮亦辰原本想要重下來的語氣,可是卻在看到傾城面色憔悴的模樣的時候,終還是軟了下來,“城兒,蝶月她是罪有應得,母后懲治她也是情理之中,你也不要這般難受了,還是得注意自己的身體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