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聶將軍,名叫聶赤羽。
在軍中威望雖不及聶秀,但卻也是軍功等身,此人現在現在在與和番相交的邊關玉門城駐守,多年下來,在那方地域已經成了不小的氣候。
大皇子有着這樣一個未來岳父,而這個未來岳父又有着這樣的一個親戚,大皇子何愁三軍的支持,子絮的擔心不無道理。雖然大皇子現在還沒有與三軍搭上太多的關係,但若是皇上要抉擇太子人選,想必定然會考慮到這一點。
皇上這一病,大皇子與二皇子之間的爭鬥,必然會隨之加劇。
“二哥,你還在猶豫什麼?”
見雲明軒遲遲不肯表態,子絮有些氣急。
“三殿下,您不能進去啊!”
雲明軒沒有回答,五屋外卻是響起了管家的勸阻聲。
“二哥你考慮考慮。”一邊說着子絮一邊走到了屋門前打開了屋門。
在屋外的小道上,三皇子云岱空正在與管家呵斥着。
“進來吧。”對於眼前這個行事完全只依着自己性子的三皇子,子絮倒是有些羨慕,她與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徒增煩惱,這位身在皇家的三皇子,卻是很會化解這種煩惱。
“皇姐皇姐,就知道你也會來。”見到子絮,雲岱空笑着繞開了管家走到了屋門前。
“你去與外面那些人說唐斌不在,讓他們改日再來吧,你二哥需要靜養。”
雲岱空一腳邁進了屋子說道:“老二自己都搞不定,我怎能讓這些聞着了香味的公子哥趕走。”
牀榻之上,雲明軒冷冷看了一眼這個比之自己只小了一個月卻與自己性情全然不同的老三說道:“那我告訴你,唐斌去了你老三的府上。”
“老二,你這話就更不可信了,我剛剛出的門,唐斌他怎會去我的府上?我這個手下敗將,想來他是沒興趣的,老二啊!你就說一句實話,唐斌他到底在哪?”
雲岱空小了雲明軒一個月,平時行事性情大不相同,但因爲從一開始雲岱空就挑明瞭自己無心皇位,所以雲明軒與他到也算是處得來。
“不信,你大可去搜,若是搜着了唐斌,我送你十車珍奇異寶。”雲明軒見沒能唬住雲岱空,也就懶得與他在繞圈子。
“十車,老二,你還真是地主老財,一開口就是十車。”
雲岱空也不算是年少,但這老成的語氣卻是有模有樣,站在一旁看着的子絮聽完看着雲明軒那一臉的無奈轉頭與雲岱空說道:“唐斌不在,若是你想見他,改日再來就是。”
“改日,他要與聶大將軍一同去查安州的刺殺案子,聽說明日就要啓程了安州了,皇姐,你最是知道我了,性子急躁起來,是一刻也等不了啊!”
雲岱空一臉委屈憋着嘴。
這等不見唐斌打死不走人的作風,與外面那些人,也倒是差不多。
雲明軒聽着很是頭疼,雖然他是兄長,但云岱空若是鬧了起來誰也招架不住,今天他打定主意要見到唐斌,要是沒見到,還不得將自己的這府邸
翻了個天。
“我也不知他去了何處,不若你與霏瑾都留下了吃晚飯,到時唐斌也該是要回來了。”
雲岱空大叫了一聲好,子絮心想雲明軒現在也沒給自己答案,想了想便也就答應了。
“管家。”
聽得雲明軒一聲吩咐,站在屋外守着的管家趕忙推開了屋門走了進來。
“今日讓廚子將晚飯做得豐盛些,老三與霏瑾留下來吃飯。”
管家應了一句是帶上了屋門領命而去。
“二哥對下人就是親厚,這點你可要好好學學。你府上人雖然不多,天天鬧騰你也不管管。”子絮說的是雲岱空,雖然雲岱空與誰人都是笑嘻嘻沒有架子,但他對他府上的下人,卻是有些強橫,這大多也與他脾氣有關,他是易喜易怒的性子,下人有時做事不合心意,雲岱空便就會長脾氣,這常年積累,便也就出了一些事端,就說上次金碩公主去和親的那陣子,三皇子的府上就沒少鬧出下人的糾紛。
“知道知道。”雲岱空面有不喜,隨即他便就轉移了話題:“你們說說,唐斌是去了何處?”
“我怎生知道。”子絮給了他一個白眼坐了下來。
“他雖是大靖人,但卻是心屬草原,現在這般隱秘在京城裡走動,可不是一件好事,老二,這事你可報告給父皇了?”
雲明軒一聽,臉色冷了半分,就是笑意也漸漸冷了起來:“此等大事,自然要報與父皇知曉。”
子絮一看雲明軒的臉色,也明白了他在意的是什麼,雲岱空雖素來不理會朝政,但終歸是一個皇子,也正是這些年他的不理朝政,所以一直也沒有犯下過錯,他在京城裡人緣頗好,雖這些年一意孤行要從商而且總是失敗,但朋友卻是交到了不少,雲岱空這,也算得是在積累人脈,雲明軒相信,只要雲岱空有了參與這場太子之位的爭鬥,必然也會頭疼得很。
所以這時候雲岱空突然對唐斌對雲明軒手上的人蒐集到的消息是否報告與皇上知曉關係,讓雲明軒有了戒備。
子絮自然也知道皇家的人個個都不是簡單的角色,別看雲岱空有些敗家子,但在有些事情上卻是精明得很。
“今日天氣不錯。”她用一個很拙劣的話題轉移了話題。
“風和日麗秋高氣爽,着實是個狩獵的好天氣。”雲岱空接着下了臺階。
雲明軒也收起了自己的冷臉笑着說道:“若不是我有傷在身,一定陪着霏瑾去狩獵場耍耍。”
“二哥,你就好好養傷,我現在忙着都察院的事,也沒有這個心思。”子絮旁敲側擊觀察着雲明軒的神態。
雲明軒很是淡然,彷彿方纔並未與子絮有過那麼一場談話。
“多木烈等人未時就要離京,你們不去看看?”他同樣風過不留痕的轉移了話題。
“你們猜,多木烈急着離開,是因爲什麼?”雲岱空一臉神秘兮兮的繼續說道:“昨日裡,麗妃在宮中大發雷霆搜查的張美人,可是草原來的。”
雲岱空的意思很明顯,
他認爲,多木烈的離開,必然與之有關係。
“張美人可找到了沒?”雲明軒一手撐着身子倚着牀頭坐了起來。
“沒有,麗妃這次可是吃了癟了,現在還呆在景寧宮不肯出來。”
皇家裡的這幾位皇子公主對麗妃都沒有好感,好不容易纔看到了作威作福囂張跋扈的麗妃吃癟,雲岱空當然要好好的調侃一下。
“父皇的病情,可有好轉?”說道宮裡,子絮自然而然的問到了皇上的病情。
“父皇也是,對着別人保密到也不說什麼,就是我也不願見,院長倒是知道父皇的病,可他卻是怎麼也不肯說,倒是可惜了我拿一罈子好酒啊!”說起此事,雲岱空更是不停在抱怨,雲明軒一直沉默着。
“二哥,院長與你平時關係最是好,他可與你說了什麼?”
“沒有,這是父皇額命令,院長他也不能違背聖意。”雲明軒迅速回答。
雲岱空討了個沒趣,就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在屋子裡轉了一轉,他就看到了雲明軒牀頭的不倒翁。
上前,他伸出了手撥了兩下,不倒翁搖搖晃晃,他不由的一笑:“倒是個有趣的玩意兒,皇姐送的?”
雲明軒點了點頭。
“我也給老二你帶了禮物。”說着,雲岱空在衣袖裡掏出了一物。
打開外面的小盒子,裡面是一個精美的小壺。
雲明軒看了一眼,便就讓雲岱空放到而來他的牀頭:“也是一個精緻的小東西。”
“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的,別看這東西只是個白玉做的小壺,但卻是暖玉生香,隨身掛着,最是可表我對老二的心意了。”
子絮拿起來看了看,白玉剔透,對着從花窗外照射進來的光線看這白玉小壺的壺壁,卻是晶瑩透光,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
這壺是通體的,並不是兩塊白玉打磨之後品制而成,這壺的價值,大抵也就是因着這鬼斧神工。
“這麼精緻的東西,也不給你皇姐梢一個。”
“皇姐也是喜歡?”雲岱空心花怒放的坐到了子絮身旁。
“這麼精緻的香壺,哪個女子不喜歡。”
雲岱空目光神采大放:“不瞞皇姐,其實我啊,想與我這朋友在京城開開一個玉器的店子。”
在雲岱空這些皇親中,也只有金碩公主平時肯聽他說這些生意的事情,所以雲岱空有了什麼主意一般也會與金碩公主說起。
“玉器店子?”子絮疑惑的問道。
“嗯,我這個朋友,是做玉石生意的,他想到京城開兩間鋪子,我也有這個意向,所以我們便就打算合夥。”
雲明軒一直沉默,不過這時也插了一句:“開玉器店子,我倒是可以給你找到一間好門面。”
雲明軒與雲岱空雖一直也算合得來,但云明軒對雲岱空癡迷從商卻是一直都是不置一詞的,出於他的追求,雲岱空喜歡從商對他來說是好事,出於他的身份,雲岱空從商而又置之不理不妥,所以一般他都懶得搭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