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絮捂着胸口長吐了一口氣,連城青這一箭,還真是驚險。
日後,三軍內,定會再有神話傳奇。
這是比試,是關乎大靖與草原未來的比試,所以儘管看上去沒有血腥不會出人命,但也不可能如一般比試那般結束之後還可握手言談。
在裁判宣佈比試結束之後,澤而野看了一眼高臺上的多木烈,然後出了場地。
與上一場被勇士們架走的情形不同,他是自己走到了草原勇士觀看比試的那個棚子。
敗者是不需要垂憐的,而勝着是需要讚揚的。
在澤而野走後,許多百姓撩開了圍着場地的那紅綾涌進了場地圍到連城青四周,其中不乏羞澀捂着口鼻的女子。
連城青走動一步,百姓們就挪動一步,他們也不近身,只是用着自己的歡呼與掌聲就近的觀看着方纔這個讓自己揪心不已的男子。
子絮見着人太多,也懶得去看,所以她與雲明軒尋了一個無人的地方站着。
再看高臺,之前站在上面的皇上已經下了階梯,韓將軍尾隨其後,麗妃隨在其旁,多木烈押後。
坐在一旁棚子裡的大皇子見到皇上下來,也站起了身,三皇子被知容公主推了兩推,也不悅的起了身出了棚子。
若不是聶將軍帶病在家,只怕這時候,一向性急的聶將軍定會要求連城青入軍。
子絮心想着看着緩緩走來的皇上等人。
侯在場地外的禁軍這時也緩了過來趕忙哄散了圍在連城青四周的百姓然後把守在連城青周圍。
這時的子絮,才得以接近到連城青的身邊。
“恭喜。”
子絮笑着說道。
“公主該是恭喜皇上纔是。”連城青看着身側矮着自己一個腦袋的金碩公主,不由笑着說道。
在人前露了一手,爲大靖爭了光,這風光無兩,哪個男子不會飄飄然。
但一直沉穩的連城青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舉止依然是儒雅彬彬有禮。
子絮對連城青的印象本就好,現在這麼一看,更是好了。
“連城公子,原先在茗雅薈看到你與聶公子比試,卻是沒看到你出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一箭。”
“聶兄是我兄長,兩人比試不過是點到即止,怎需要生死較量。”連城青握在衣袖裡的右手揉了揉,方纔那一箭,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不然他怎會在看到澤而野射出那一箭還安心的坐在椅子上,不過是他已經沒了力氣罷了。
“連城公子旗開得勝,想來父皇定會重賞於你了。”看着前頭已經走進的皇上等人,子絮不覺退後了一步。
麗妃那冷冷的笑容,看得連城青極是不舒服。
“連城青?”
走進,皇上打量了一眼,又點了點頭。
“草民連城青,見過皇上。”連城青拱手致意。
“連城,這姓京城裡倒是不多見。”皇上話意就是在表示,他連城家也不會京城裡的大家族。
“是的皇上。”
“好,明日一早,到皇宮裡來見朕。”
皇上一舉手,然後重重壓在了連城青的肩頭。
連城青拱手行禮。
“可汗,這可就是平手了,下一場,延後些時辰再開始如何?”
本來這三場比試上午便可比完,但皇上現在卻是突然起了意。
“但聽皇上吩咐。”多木烈低頭拱手。
“好,那等卯時再開始第三場如何?”
卯時?那今日這六場就比不完了。子絮心想,第三場,可是騎術。對草原人來說,可是萬無一失的比試。
以騎術爲生活的草原人,對騎術最是擅長,若是箭術與連城青差一分輸了也不反常,若是騎術輸了,那就真是破天荒了。
而這麼精湛的騎術,自然不畏懼時辰區別,卯時,正是黃昏,那時也較涼爽,對騎術來說還有好處。
所以多木烈斷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下午有意下午的時間休息,這讓在場的百姓無不是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們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但這時不時緊張提心吊膽的總是讓人受不了。
於是,在皇上哈哈大笑離去之後,操練場的百姓們漸漸散去,棚子裡的百官勇士們也漸漸離去。
倒是有幾人留了下來。
聶齊連,聶將軍肚子,大靖年輕一輩裡武藝最傑出的男子,而現在,他已經是了禁軍裡的一個統領。這當然要歸功與宋明堂與子絮的推薦。
聶將軍對此,也只能接受。
而接下來的騎術比試,聶齊連就是要出場比試的人。
聶齊連曾說過,想與子絮比試一場。
子絮在別的方面或許與別的女子無異,但在狩獵騎術上,卻是巾幗不讓鬚眉。
“公主,你看。”順着聶齊連所指看出,子絮只看到了一片馬廄。
太陽正烈,子絮眯着雙眼看着那些無精打采的馬匹,明白了聶齊連的意思。
“卯時便是你的比試,若是你真相與我比一場,也也要等比試完了之後。”
子絮淡淡的說着。
站在子絮身旁的雲明軒笑了笑說道:“聶兄,霏瑾雖騎術也是不錯,但比之你還是不及的,若真是要想比一比,還是等比試過後吧。”
在京城,在大靖,或許也就只有衛崇聶齊連這樣身份背景的人,纔敢要一個公主與他比試一回。
“也是,倒是我心急了些。”聶齊連撓着後腦勺笑了笑。
雲肅風雲明軒雲岱空笑了笑,知容公主也是笑着說道:“這點聶哥哥倒是像聶將軍。”
子絮附和在笑着,但心裡卻沒有一點笑意,聶齊連一直堅持要與她比試,那不比也會讓人起疑,這一次,是怎麼也逃不掉了,怎麼讓聶齊連與其他人不起疑,這實在是一個難題。
別人沒見過金碩公主的騎術,大皇子云肅風二皇子云明軒三皇子云岱空知容公主肯定是見過的,到時也就只能將他們支開了。
如何支開?她很頭疼。
連城青也是笑着說道:“到時一定是要看看。”
看你妹啊!子絮不由在心裡吶喊道,不行,她得想個辦法。
看着在場幾天的歡顏聽着幾天的笑語,子絮心亂如麻只得找了一個藉口離去。
回到公主府後,子絮就
在爲了這事煩惱着連着午飯也沒吃。
千曼見狀就在問:“公主可是煩惱比試?”
“嗯。”子絮點了點頭。
“公主,這事皇上早已有了人選,您煩惱也沒用的。”
子絮一聽,頭低得更低了。
這話,讓她要與誰說。
誰也不能知道她是子絮而不是金碩公主,她要如何說一是爲了讓人不知道她的身份而必須要支開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知容公主等人?
對啊!不能支開他們四人,爲什麼不能讓聶齊連與自己單獨比試?
想到這一點,子絮愁了半個時辰的心情頓時開朗起來,於是她說道:“千曼,讓膳房給我燉碗燕窩粥。”
千曼一聽,難道公主一聽自己這麼說就改變了想發?
看着千曼走出去之後,子絮就趕忙走到了書案提筆寫了一封信。
信是寫給常行的。
千曼再回來後,子絮就讓她給送了出去。
做了這些,她就去了午睡,睡了一個時辰後,她被一陣銅鑼聲吵醒了。
問起千曼,千曼說是趙家嫁女。
趙家,子絮猛然從渾渾噩噩中清醒了過來。趙家嫁女?“可是趙家的三小姐?”
趙家家主趙興有三個女兒,大女兒入了宮,就是現在的麗妃,二女兒嫁給了江州的一位富商,而三女兒卻是一隻待字閨中。
“不是趙家三小姐,而是趙家家主趙興弟弟的女兒,名叫趙金蓮。”千曼回道。
“趙金蓮?居然選在今天嫁女,趙家實在是……”子絮搖着頭一陣啞口無言,趙家一向囂張猖狂,這有不是第一回不懂事理了。
“公主,昨日這是我與您稟告過,不過您卻是忙着裝扮只叫我送去了禮,您看,請柬還在這裡。”千曼說着將一張鎏金請柬送了過去。
就是請柬也都是鎏金的,看這分量,還真是大手筆啊!子絮也想到了,昨日她正在忙着裝扮,也就是隨口讓千曼去庫裡選了一件禮品鬆了過去。
“倒是我疏忽了。”子絮笑着合上了請柬。
千曼笑着沒有回答。
“什麼時辰了?”
“寅時了公主。”
寅時?子絮伸了一個懶腰說道:“宮裡的人動身了沒?”
“還未曾。”千曼說道。
“那好,去叫常行來。”
千曼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一陣子之後,千曼連着常行來了。
揮手讓千曼退下,子絮與常行說道:“我吩咐的事你可打點好了?”
常行躬身道:“公主,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好,你再爲我去做一件事,你去一趟青峰山。”
“青峰山?可是江州地界的青峰山?”常行一鄂說道。
“正是。”子絮拿起了書案上自己方纔寫好的信說道:“你去那裡找一個名叫冉秀棋的人將這信送與他,然後再上一趟青峰山,那山上有一位高人,你打探打探他的來頭。”
“是。”常行接過書信,退了下去。
又吃了一碗冰鎮的酸梅湯,子絮也滿意的妝扮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