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宇怒了,徹底的憤怒了,他掌管雜物處至今,還從未有人敢如此戲耍他!
“王部長,別忘了你自己發下的血誓!”勞通目光一閃,沉重的說道:“血誓溝通天地鬼神,你這樣做是在褻瀆自己的靈魂,你若殺了我,就是在自取滅亡!”
“自取滅亡。哈哈哈....”王平宇怒極反笑,聲音冰冷如墜黃泉:“放心,血蔘丹少不了你,同樣我也會將你放在密室,你死不了,就是你現在想死,我也不允許!”
“是嗎!這樣我就不怕了!”
勞通聞言一喜,他剛纔還真怕王平宇在怒火下殺了自己,沉沉的鬆了口氣,只要還活着就好,活着纔有希望。在勞通解開雜念束縛後,信念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就如現在,面對即將到來的酷刑,他沒有絲毫懼怕,這一點,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宗門的傳言究竟是怎麼回事?傳聞中,道泉就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爲什麼,一個即將築基的修士會效忠一個毫無元氣的廢物?爲什麼?宗門派遣道泉來雜物處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掌教真的企圖讓道泉掌管雜物處?”
“不可能,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雜物處的人都沉默了,勞通的血誓就是一顆**,打破了他們對道泉的所有認知,他們得到的信息和現在完全對不上,道泉的傳聞若是真的,眼前的一切就不可能發生,除非傳聞都是假的!
假的?這可能嗎?
各部派遣的雜物處使者,紛紛取出傳信玉符,將眼前無法理解的一幕傳回本部,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掌教傳遞的法旨:命道泉整頓雜物處!
這一刻,他們看向道泉的目光更加不善,冰冷的殺氣,透過雙瞳肆無忌憚地投射在道泉身上,聯想之前道泉強悍的肌體,衆人愈發感覺道泉是一個威脅。
相比於衆人的疑惑和忌憚,道泉本人更是迷糊,勞通效忠自己?這樣的事情道泉從未想過,他可是切身體會到勞通等人對自己是多麼的仇視,多麼的憎惡,在被自己種下烙印後,更是恨不能殺掉自己,這些情緒,道泉都可以從烙印中感受到。
但就在剛纔,勞通的烙印傳出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情緒,那種情緒道泉第一次接受到,就像是一種膜拜!勞通在膜拜自己?道泉的眼神格外怪異,由憎惡仇視到膜拜?這樣的跨度未免也太大了!
不過,這樣的轉變只有勞通一人,商洛陽等人,對自己依舊是仇視!
道泉沉思中,一條條帶着血漬的鐵鏈將勞通提了起來,橫吊在鏽跡斑斑的刑架,粗糙的鐵鏈發出陣陣刺耳的撞擊聲,聞者面色煞白。
刑手面色猙獰,冷眼看着勞通慢慢走到刑臺,刑臺上一個個赤色骨刺整齊的排列着,從左到右依次增大,這些骨刺都是有死者的骨骼打磨而成,因常年受陰風戾氣侵襲,冷如寒冰。
勞通冷眼看着骨刺,心頭不以爲然,因爲他知道,他會活下去,他死不了。
王平宇坐在主座,凌厲的目光轉向道泉:“道泉,不用我說,你也明白自己的處境,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乖乖交出勞通的血誓立言,我可以讓你在雜物處好好的活下去,否則,你的下場比擬想象的還要慘烈百倍!”
“交出血誓立言?”道泉淡淡的看着王平宇,嘲弄着他近乎白癡的話語:“我的生命是我自己的,不撈王部長費心!”
“道泉,你別不識擡舉,別以爲你有掌教的法旨就性命無憂了,實話告訴你,掌教的法旨在這裡不好使!”王平宇陰沉的說道:“你若想在這裡苟延殘喘下去,最好乖乖合作,你和微末的煉體術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你以爲自己很耐打,不怕酷刑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原本我是不想走這一步的,不過你如此不識好歹,也怪不得我了!”
王平宇說着取出腰間的玉牌,傳信道:“忠青,把人給我帶上!”
“方忠青?”道泉看向刑堂臺階後面色頓時一變,在方忠青的身後竟然是五花大綁的賓蓉和諾領。
不僅是道泉,勞通等人也是一臉震驚,他們沒有想到王平宇竟然抓住了賓蓉,雖然他們不清楚道泉和賓蓉是什麼關係,但從白天的情形看,關係匪淺。
看着道泉難看的臉色,王平宇終於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這是他今天的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心中暗自給方忠青記下一功。
之前,在他剛進入刑堂不久,方忠青突然傳信給他,說白天道泉剛進入太玄城便解救了一個叫賓蓉的女孩,似乎跟道泉有很深的關係,並提出了依次逼迫道泉就範,原本他並未在意,但在發覺道泉是體修後,立即答應方忠青的提議,抓住賓蓉。
這突如其來的的舉動,取得的效果超出了王平宇的預想,甚至對方忠青也愈發順眼。
進入刑堂的賓蓉,面色慘白,嬌軀顫抖,尤其是刑堂的陰風,更是讓她有種被凍結的錯覺,她呆呆的跟在方忠青身後,機械的移動,大腦早已處在短路狀態!
“怎麼樣?道泉,現在是不是願意合作了?”王平宇春光滿面,他終於掌握了雜物處的節奏:“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命運如何,就看你的決定了,雜物處這些刑手,不知道多久沒碰過女人了,哎呀呀,這樣一個女子若是交給這羣餓狼自己處理,你能想象後果嗎?我是想象不出來的,而且,我的籌碼可不是這一點,你身後的那個孩子聽說是你的弟子?來人,將這個孩子和這個女子全都給我吊起來!”
“王平宇,你究竟想怎樣?”道泉努力壓制心頭的憤怒,除了黃文白竊取自己的道泉後,道泉還從未像現在這樣憤怒。
若是隻有呂絕陽和勞通,道泉相信他們兩人都可以扛過去,無論他們有多重的傷,在自己進一步瞭解祖氣後,都可以治癒他們,但賓蓉不同,他只是一個弱女子,這裡的酷刑她抗不住,自己也無法眼睜睜的看着賓蓉承受酷刑。
“我想怎樣?我不想怎樣啊?現在我只需要你給我乖乖的跪下,交出勞通的血誓立言,然後告訴我,你來雜物處的目的是什麼?若是你乖乖合作,我心情好了後,或許會考慮放她一條生路!”
王平宇得意的笑了。
“部長,我希望你將道泉這奴隸分配給我,這個奴隸今天讓我受了不少罪,我要讓他生不如死,我要讓他知道,奴隸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方忠青恨恨的看着道泉。
“恩,準了,對這個廢物,我沒什麼興趣,既然你想要就劃給你了!”王平宇爽快的答應。
“你找死!”
道泉爆喝一聲,目光冰冷如霜:“方忠青,看來你是沒命活到明天了!”
道泉爲了在雜物處有容身之處,不被注意,不能再刑堂公然動手殺人,但方忠青不同,他早已在此人身上佈下念力禁制,只需要自己一個念頭,便可殺掉此人,外人根本無法看到是他動的手!
“我沒命活到明天?笑話,你....”方忠青猖狂的一笑,他想說的話還在舌尖打轉,身體突然炸開,破碎成無數血肉散落一地。
方忠青突然炸裂的身體,讓衆人的表情頓時僵硬在臉上,刑堂的氣氛也隨之冰封,一個個驚恐的看着道泉,像是在看着一個死神,那種更加濃烈的驚懼感迴盪在衆人心頭。
“道泉,你敢公然擊殺雜物處弟子!你這是自尋死路,是自殺行爲!”王平宇恐懼的看着道泉,呼吸急促,這容不得他不害怕,方忠青死的太過詭異,他甚至沒有看見道泉是怎麼動手的!
“殺害雜物處弟子?誰殺害?我殺害?你看到我動手了嗎?”道泉冷冷的看着王平宇:“笑話,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殺死方忠青的?明明是他良心發現,無顏面對自己,自爆死亡,依次洗脫自己的罪孽,王部長,你這樣信口胡說,就不怕方忠青死不瞑目嗎?”
“你?”王平宇臉色鐵青,轉身看向一旁的雲杉,小聲問道:“雲杉公子,請您告訴我道泉是怎麼出手的,這樣一來,道泉就無法無法逃脫罪責,這樣即使有掌教法旨的保護,我們便可以殺死道泉!”
宗門新來的弟子,雜物處原本可以任意屠殺,但這次掌教卻突然傳下法旨,除非他們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責,否則誰也不能取他們的性命,尤其是道泉,掌教親自提名,雖然衆人暗地裡都不買掌教的帳,但正玄門依舊是他們的宗門,沒有人敢正面違抗掌教法旨!
雲杉淡淡的看了王平宇一眼,後者頓時遍體生寒,雲杉原本就在疑惑方忠青是怎麼突然爆體而亡,他只隱約感受到方忠青體內有一種力量波動,但這股波動一閃即使,他還未來得及反應,方忠青已經死了。
王平宇竟然在這時候問他,叫他如何不鬱悶,他恨不能一掌拍死這老貨,隨即冷冷的說道:“方忠青是怎麼死的,我怎麼知道?”
“啊?”王平宇不知所措的看着雲杉,而後咬咬牙,暗道:“難道暗中有人相助道泉?究竟如何再試一試便知?”
“刑手,你們都死了嗎?還不執行我剛纔的命令,將那兩人給吊起來!”
“王平宇,你找死!”道泉怒不可遏,一手向王平宇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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