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聯幫議事大廳內,衆人正襟危坐、肅穆沉悶,鷹壇壇主黃振鵬匆匆進入殿內,鷹壇屬於青聯幫情報部門,專門負責刺探情報、傳遞消息之類事情。
黃振鵬一抱拳,說道:“啓稟幫主,傷亡人數已統計:雜役歿三十人,戰堂兄弟歿二百五十七人,護衛堂二個小分隊歿二十四人;共計三百一十一人身隕。受傷及中毒的兄弟共計一百一十五人,目前已救治包紮,各自休息。”
“嗯”邱隆興面色稍霽,問道:“苗人大舉來犯,兵臨城下,前方據點爲何無一消息來報。”
“正要報與幫主” 黃振鵬面露悲色:“苗地至此三十多個據點,全部失聯,只怕...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喔,看來苗人來侵已經過周密部署”邱隆興無喜無悲,沉聲說道:“黃壇主,先坐吧。”黃振鵬輕輕擦拭下額頭沁出的汗珠,回到末位就坐。
“諸位,此次苗人來勢洶涌,勢不可擋,卻是爲何。”邱隆興面露疑惑:“我教與苗人雖稍有摩擦,尚不至於兵戎相見了、大動干戈。”
“此事原委,少幫主日前想來已傳訊告知幫主了。”殷瑜王欠身說道。
“少嶺,嗯,幾天前他曾傳訊與我,說有要事上稟,只是我正與羽統領有要事在身,諸事不便,故令他等我回來再報。”邱隆興稍一思索,叫道:“速傳少嶺來此。”
少頃,邱少嶺來到大殿之上,把爲謀奪李家至寶,設計買通琳琅閣,誘雄鷹傭兵團去隕龍山脈,野狼兵團設伏,夜襲營地失手,到殷瑜王出手抓住李明忠和楚天凌,回幫分別關押,當天夜裡三人離奇失蹤的事情,包括殷瑜王對楚天凌身份的揣測,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邱隆興聽完好一陣陰晴不定,內心忐忑。隨後擺擺手,令邱少嶺退下。
一轉首,邱隆興朝向殷瑜王,問道:“此少年確實身份可疑,瑜王但講無妨。”
殷瑜王說道:“野狼兵團偷襲之時,雄鷹兵團早有防備,設下陷阱,其隊伍中最高境者僅金丹大圓滿,似有人提醒,此其一;二團爭鬥,此少年身法詭異莫測,凌利非凡,我暗察其體內似有薄霧繚繞,阻擋神識探查,要麼功法特殊要不就是有寶物隔阻了神識探查,試問一個散修怎麼可能擁有,此其二;我只能模糊感應到此人境界應在真元境圓滿或是金丹初期,卻在攻擊少幫主一瞬間,打碎了月玲瓏,此寶可擋元嬰期修士攻擊,此其三;我全力追擊其逃遁數百里,屢屢逃脫,迫不得已使用了加速符,才攔下此少年,我元嬰八層境,最終使出了七成功力纔將其成功拿下,此其四;其三人都已被下過禁制,關押了起來,卻神鬼不覺消失無蹤,估計有高手相救,此其五。”
邱隆興一臉凝重,說道:“照你所述,此子來自上界,至此歷練,大有可能。其身份應該不低,此人暫時先不要驚擾他。”
“只是這月無邪逃脫,後患無窮啊。”邱隆興正色道:“此次苗人想是因月無邪之事前來,諸位可有退敵良策。”
“幫主,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明日我戰堂願與苗人決一死戰。”鄭大酋扯着脖子第一個跳出來。
黃振鵬說道:“幫主此次苗人來犯,人數衆多,且士氣正盛,我方受挫,士氣低落,當今之計實不宜正面交鋒。”
“素聞苗風兇悍,與山野之人無異,此前可見一斑,我方據大陣之險,拒不出戰,日久苗人自必退兵。”一個紅臉老者說道。
“苗人善駕馭猛獸作戰,我等兄弟不適應此等戰況,恐怕局勢於我方不利啊。”
“一定要戰,而且要勝,定要挫挫苗人銳氣。”又一戰堂高層叫道。
一時之間,大殿內分成二派,主戰主守爭論不休,更有甚者,拍檯拍凳,似要跳起噬人。
就在衆人吵得臉紅脖子粗之時,邱隆興擺手說道:“大家,稍安勿噪。”
衆人嘈雜聲漸止,邱隆興正色道:“明日肯定得出戰,被苗人打到家門口做縮頭烏龜,豈不惹人笑話。只是這仗怎麼打,需得好好斟酌,諸位有何計策,速速獻來。”
“以其之道還施彼身,要不我們安排一批人馬連夜出陣偷襲其大營。”
“不妥,不妥,苗人怎麼可能沒有防備。”
“要我說,明日我戰堂全體出動,殺他個血流成河,把那月崑崙的人頭提來當球踢。”
“咳、咳”殷瑜王站起身形說道:“幫主,我倒有點想法。”
“肅靜”一擺手邱隆興制止了衆人,饒有興趣說道。雖然殷瑜王實力只有元嬰八層境,在其內部高層中只屬於中上之姿,但其能從正派人士手底屢次逃脫,心機、智謀、實力都不容小覷,所以深得邱隆興倚重,平時安排其保護邱少嶺,幫中如有大事,其必到場。
“幫主”殷瑜王一拱手道:“苗人勢盛,我方低落,正面交戰於我方實不利。且苗人作戰方式,我方兄弟會有諸多不適,我方雖有大陣可倚,但消耗資源着實不少,短期當不足爲慮,如持久且不可爲。唯今之計,我覺得約戰方爲上策。”
“如何約戰”邱隆興問道。
“雙方各出三人,金丹、元嬰、神魂代表,立生死狀,同階相爭,三局二勝,勝者提一條件,敗方無條件服從。如苗人勝,則我方只能退守大陣內,等待求援。如我方勝,令其即刻退兵,則無憂也。”
“好計策”邱隆興大爲贊同,說道:“如此便待確認上陣人選。”
衆人也一致認同,接下來便商討出戰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