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越練越興奮,每每筋疲力盡之時,便有一股暖流遊遍全身,瞬間便精力充沛;直到第二天天明,方停止了異動;霍天恩三人挨個送入清水,乾糧;五人狼吞虎嚥,似是餓死鬼投胎,風捲殘雲,須臾便吃得乾乾淨淨;大口嚥下,鼓搗着石門,震聲喊道:“餓,還要!”
霍天恩三人驚疑對視,眸中震驚萬分,此大份食物餵飽一個彪形大漢,都綽綽有餘,不要說是五個普通身材之人,更何況其中二人只是普通漁民;三人再次將清水、食物送入,直到吃完第三份食物,五人方纔酣暢滿足,稍事休息,便又生龍活虎。
如是三天過去,霍天恩三人每日按時送餐,五人食量卻是越來越大,須得耗盡五份食物方能管飽;個頭無一例外變得高大、魁梧、粗壯,力大無窮;舉手投足,虎虎生風,直激得石室隆隆作響,石屑四濺;強絕的力量讓五人沉醉、樂此不疲。
倏忽第四日,黎明來臨,霍天恩三人照例來到石室根前,注目內視,五人盡皆死氣沉沉,橫臥室內;三人大吃一驚,急忙打開第一座石室,魚貫而入,霍天恩伸手輕探,那名修真士卻是雙目緊閉、鼻息粗重、喉嚨口呼嚕作響;聞得動靜,睜天雙眼,詭異的猩紅眼珠,直直地看着三人,顫巍巍伸出手,卻見手指指甲盈長一寸,鋒利無比;口中嘶啞嚅嚅道:“餓、餓!”
霍天恩急忙蹲下身形,將手中食物遞到他手中,那人急不可耐,一把抓住食物就往口中送去,剛一咀嚼,便哇哇大吐,劇烈咳嗽;霍天恩急忙輕拍其後背,那人吐盡口中食物,回身低微說道:“餓、餓!”
“嗯,你二人在此好生照看!我去見魅皇!” 霍天恩急忙對沐青陽二人說道,不待二人應答,匆匆向外走去,穿過石室,進入大堂。
大堂之上空無一人,霍天恩略一遲疑,便徑直向後方靜室行去,走到一間靜室門前,他輕叩石門,室內傳出魅皇低沉的聲音:“天恩,進來吧!是不是五人有異狀?”
霍天恩推開石門,進入室內,躬身抱拳,恭聲說道:“魅皇明鑑,弟子正是前來回稟此事!”說完將那人猩紅眼珠、鋒利寸爪、食之傾吐,娓娓道來,說完便垂首靜立。
“嗯,時間差不多,變異已經開始!” 魅皇沉吟片刻,沉聲說道:“這是正常現象,休得自擾!現在是人獸合一的關鍵時刻,會有獸性畢露,你們找些活物投喂,靜觀其變!”
“是!弟子明白,這就去重新安排!”霍天恩匆忙離開靜室,回到外間。
“怎麼樣,師尊有何說教?”沐青陽、殷瑜王急忙迎將上前,同聲問道。
“師尊說是異變的正常現象,要我等找些活物投喂,細心觀察!”霍天恩答道:“現在,我們先去外面捉些飛禽走獸過來,看看情況發展再說!”
師兄弟三人商議完畢,關上石門,匆匆離開;邪潭之內,野味衆多,一盞茶功夫,三人便提着野雞、野兔、灰雕等聚集到石門外,霍天恩略一打量,三隻野雞、二隻野兔、一隻灰雕甚至還有一條未成年的青毛狼,他略一沉吟,頭一偏:“打開,把野雞野兔先放進去。”
沐青陽打開禁制,二人迅速將三隻野雞、二隻野兔,投擲進室內;旋即停在室外,靜靜地觀察。
野雞一得自由,便撲棱棱在室內亂飛、野兔三步一躥,二步一停,團團亂轉;地上橫臥之人原本瞑目蟄伏,聞得活物的氣息,須臾,睜開猩紅的雙眼,瞬間便毫光大放,飢腸轆轆、面露飢渴之情;他一個軲轆爬起身形,矯健向上急竄,探手之際,已將一隻野雞抓在手中,一手抓住雞身,一手抓住雞頭,俯首之際,一口咬在雞脖之上,咕嘟咕嘟,溫熱的雞血順着他的喉嚨,滑進腹內。
僅只十息,雞血吸吮殆盡,那人順手一丟,似在頃刻間恢復了幾分精力;接連吸吮了三隻野雞的鮮血,那人身形如風,將二隻野兔一一吸乾;接着便盤地而坐,張口咬住兔身,用力一撕,噙住精赤兮兮的血肉,大口咀嚼,血跡順着此人嘴邊滴落,卻渾如未覺,只是大口撕咬、吞嚥。
室外霍天恩三人親眼目睹,此人茹毛飲血,均覺心口一陣煩惡,幾欲作嘔,不忍直視;強忍內心不適,三人繼續觀察動靜。
那人將三隻野雞、二隻野兔吃完,只留下頭顱和一地羽毛、兔毛,那人幽幽轉過身形,面向室外,如飢似渴的表情一覽無遺。
“放!”一聲令下,沐青陽、殷瑜王迅速將灰雕和青毛幼狼,放進室內;二者一復自由,便兇猛地盯着那人,青毛幼狼弓背呲牙,嗚嚎聲大作,目露兇光、獠牙森寒,伺機待動;灰雕展翅圍着那人滑翔,鷹隼般的雙眼,死死地緊咬不放,雕喙開合,雙爪前置,時刻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那人猩紅的目光死死盯着青毛幼狼,面目猙獰,滿面血跡,嘴角邊毛髮粘連,如同野人;雙方僵持片刻,嗚嚎,青毛幼狼飛身向他疾撲,帶起一陣腥風,鋒利的獠牙直向那人脖頸咬去;那人雙腳一動,身形如同閃電,頃刻之間出現在幼狼側面,撲哧,五指如同尖錐,瞬間插入幼狼脖頸,入肉三寸;幼狼吃痛,口中嗚咽悲嘶,四爪拼命掙扎,卻無法掙脫;那人五指緊扣,拎住幼狼,隨手向後猛掄,啪,幼狼與正從後方襲來的灰雕撞在一處,筋骨斷折、血肉飛濺、羽毛飄零,一聲慘厲的雕鳴響徹石室,身形如遭重錘,向下摔落。
那人一丟狼屍,閃電般出現在灰雕身前,不待其反應,指甲如同利刃,切過它的咽喉,鮮血四濺之際,那人一把抓住灰雕脖子,嘴巴咬住傷口處,咕嘟咕嘟,拼命吸吮着,頃刻之間將它吸噬一空,隨手一丟,拖過幼狼,再次吸乾鮮血之後,又是一通茹毛飲血,直到幼狼和灰雕吃得乾乾淨淨,那人小腹微微隆起,面上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悍然睡倒在地。
室外三人輕噓一口氣,面面相覷,霍天恩一偏頭:“走吧!尚須四份血食,動手吧!”三人再次回到外界,捉拿野味,五個石室如出一轍,吃飽喝足、倒頭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