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後問:“你的預想價是多少?別說八千昂,八千肯定不現實。”
張帥輕咬紅脣出聲:“最後一萬五,再多的話,就是加大咱們自己後面的改造難度,界石鎮還有三條街和幾棟老樓需要改造。”
她說這話我絕對相信,人都有個從衆心理,但凡有一戶能從她手中拿到五萬的賠償款,別的人肯定會紛紛效仿,成本一夜之間加大是小事,關鍵是得到好處的人肯定不會滿足,仍舊會變本加厲的提價。
盯着那幫在店鋪門口燒烤喝酒的小青年看了幾分鐘後,我搓了搓後腦勺道:“一萬五是麼?我先過去跟對方談談。”
張帥頷首嬌聲道:“注意點,那羣人全是下三濫的流氓,前幾天剛把我們公司幾個高層給打傷了。”
沒等我應聲,盧波波這個狗腿子已經拍着胸脯保證:“放心吧帥帥,幹這種事情我朗哥可是老手,你就等好消息吧,記住你答應我的,如果我們能把這個麻煩解決掉,你請我吃西餐。”
“嘻嘻,好呀。”張帥掩嘴嬌媚的笑出聲。
我強忍着罵孃的衝動,揪住盧波波的胳膊,就朝那幾間店鋪的方向走去,蛋蛋跟在我身後,低聲問:“朗哥,需要讓佳文他們都下來不?”
“不用,先聊聊,看看啥情況再說。”我擺擺手,擠出一抹笑容,樂呵呵的走到燒烤架的前面,很客氣的喊了一聲:“請問誰是老闆吶?我是改造公司的,想跟你們談談共同發財的好事。”
一個翹着二郎腿坐在啤酒箱上的短髮青年,邊喝啤酒邊甩撲克牌:“一對Q,老闆不在,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跟我說一樣。”
我繞到他跟前,仍舊很友好的詢問:“哥們貴姓啊?”
“一對A。”他斜眼瞟了瞟我,又甩出去兩張撲克牌撇嘴:“有事說事,你管我姓啥幹嘛?查戶口的還是派出所的?”
我愣了一下,稍微有些尷尬的輕笑:“哥們,你們佔地不就是爲了多圈點賠償款嘛,我是帶着誠意來的,你看你這態度咱還咋往下說。”
“哦。”他應付差事的縮了縮脖頸,隨即一把將手中的撲克牌甩到桌上,齜着一口煙燻的大黃牙哈哈大笑:“45678,老子跑啦,拿錢拿錢。”
邊繼續洗牌,他邊昂頭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輕哼:“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深呼吸一口氣,強忍着心底的不舒坦繼續微笑道:“哥們,我是來跟你談店鋪的事兒,政府給的賠償款是八千一平,我感覺哥幾個忙活一場也怪不容易的,剛剛跟老闆商量,給你們漲到一萬,大家都賺點縫子錢,你說好不好?”
他翻了翻白眼,抓起放在腳邊的啤酒瓶,揚脖“咕咚咕咚”灌了兩大口後冷笑:“肯定不好唄,我們買下這幾家店鋪的時候,就花了三萬一平,你現在一萬一平要收走,我們的損失誰補齊?想買地沒問題,一平十萬,你當場甩錢,我們當場滾蛋。”
盧波波鼓着腮幫子,面無表情的出聲:“哥們,要的屬實有點黑,就這小破地方你照着京城二環內的房價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