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庭條件不錯,十幾二十歲的時候總喜歡跟我們縣城那幫花花公子混在一起,這些傢伙表面上看起來各個聲色犬馬,一天天除了正經事啥都不幹,但實際上全鬼着呢,咱們所謂的奮鬥是努力幹活,而他們的奮鬥更多在於擴大朋友圈。”三眼語重心長的解釋。
見我不吱聲,他又皺了皺鼻子道:“朋友這玩意兒是最水的一種關係,前一秒可能還和你稱兄道弟,後一秒或許就有可能跟你拔刀相向,南岸區廖家確實強大,但他們畢竟還是商人,從關係上說廖國明希望和你親近,但論利益交際,他肯定更側重蔣光宇,懂沒?”
聽完三眼的長篇大論,我腦海中就倆字“累挺”。
成年人的世界,簡直步步爲營,嘴上哥倆好,背地裡“草泥嫂”的例子比比皆是,臉頰掛着笑,袖管裡揣把刀的畫面更是數不勝數,歲數越大越覺得孤單,這年頭連想找個一塊沒心沒肺抽菸,一起扒馬路牙子上看小姑娘的鐵子都得慎之又慎。
我莫名想起來,剛跟張星宇玩到一塊時候,他跟我說過的一句話:心機越重,越覺得真心難尋。
看我完全聽到心裡了,三眼挎住我的脖頸調侃:“走吧,回家睡覺,就因爲你個癟犢子,老子今晚上再次淪爲單身漢。”
我倆像是兩個流氓似的,搖搖晃晃的走進公寓,上電梯的時候,我側頭問他:“哥,你說喜歡和愛到底有啥區別?”
“沒到過底兒,不太瞭解。”三眼昂着腦袋思索好半晌後,眨巴眨巴眼睛開口:“我是這麼理解的,喜歡就是想睡她,而愛是一直想睡她,喜歡可能砸兩炮就麻木了,但愛屬於啥時候看着啥時候能給旗杆舉的高高。”
我豁嘴壞笑:“我說我特麼最近咋學埋汰了,合着身邊有你這麼個污學大師。”
三眼推搡了我一下笑罵:“滾犢子昂,你壓根就是內種貨,老子頭一回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狗日得絕對壞的冒油。”
回到房內,盧波波已經睡了,蘇偉康跟打坐似的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咋地大外甥,你這是要鍊金丹吶?”三眼擡起胳膊扒拉了一下蘇偉康的後腦勺笑問。
蘇偉康翻了翻白眼苦笑:“沒有,剛剛又跟樑雨町吵吵了兩句,我都跟她說的可明白了,我倆是真的不合適,可她說啥都要跟我好,我特麼都不知道應該咋整了。”
我壞笑着坐到蘇偉康旁邊撇嘴:“誒臥槽,你這麼裝逼早晚讓十二道天劫給劈成渣信不?看看你波姐,手都磨出老繭子來了,愣是找不到個像樣的妹紙,你可倒好,上等的大白菜非要往別的豬嘴裡拱,你想想哈,如果有一天有個長得跟你舅似的男滴,甜言蜜語的爬上了町町的閨牀,完事什麼,前揹包,後背包,鬼子扛槍耍大刀,你還能笑得出來不?”
“啊?”蘇偉康的臉頰出現一抹愕然,隨即喉結鼓動兩下,套上鞋子就往出走:“媽的,我得趕緊找樑雨町聊聊去。”
“哈哈哈..”
看到這熊孩子的窘態,我和三眼頓時全都笑的前俯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