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娟咬着牙豁子“嘎嘣嘎嘣”作響的解答:“院方通知我的時候,我從家裡往過趕,就是天娛集團的郭江給我的的電話,讓我抓緊時間想想怎麼跟天娛集團簽訂轉讓協議,還威脅我,如果我不照做的話,我們全家都得死光光。”
我不可思議的問:“郭江給你的打的電話?”
秀娟重重點點腦袋:“對,他自報家門的,當時我太着急,沒有來得及錄音,當時我記得很清楚,他的名字就叫郭江,他既然知道我家老陳出事了,說明他肯定和這件事情逃不過干係,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
我眯縫起眼睛輕呢:“成,我知道啦。”
之前我對天娛集團還高看幾眼,如果這事兒真是郭江親手操辦的,可想而知這個勞什子集體也就特麼這點段位了。
他們禍害死陳凱我能理解,畢竟是商業運作,商場如戰場,本就是你死我亡的局面,但無端恐嚇孤兒寡母,這個雞毛集團屬實有點下乘。
秀娟低頭沉默良久後,突然望向我出聲:“王朗,我家老大還在部隊上服役,短時間裡可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我家老二目前仍舊重度昏迷,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將來究竟能不能醒,我希望你能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發生意外,你會好好的照顧他,哪怕是看在我把工廠賣給你的份上,可以嗎?”
我將汗津津的雙手在褲腿上抹擦一把後,滿臉嚴肅的保證:“嫂子,您放心吧,我不會讓您發生任何意外的,今天開始我會安排幾個兄弟過來陪護您。”
“意外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的。”秀娟咬着嘴皮道:“如果你能答應,就現場給我寫一份保證書,同理明天的合同,我不會有任何的拖泥帶水,當然你不願意承擔這個責任,我也不會食言,合同仍舊會跟你們籤。”
我望着她那張因爲哭的太多,已經完全泛紅的眼睛,遲疑幾秒鐘後,點點腦袋道:“嫂子,你等等,我現在就去找醫生要紙和筆..”
說老實話,秀娟此時的眼神和表情真的特別讓人心疼,雖說我口口聲聲稱呼她“嫂子”,實際上她的年齡跟我爸媽相差無幾,此時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隻被悶在玻璃罩子裡的鼴鼠,逃不出去又無計可施,能做的只是不停懇求和祈禱。
不多會兒,我將保證書寫完,因爲沒有印泥,我直接拿卡簧從指頭上抹了條小口子,用鮮血按的手印。
而她仔仔細細的看了半天后,小心翼翼對疊起來,揣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
感覺到屋裡的氣氛太過壓抑,我抽了口氣,禮貌的朝她道別:“嫂子,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凱哥的身後事,我們會負責到底,這兩天您調養一下身體,人死不能復生,希望您多保重。”
她突兀擡頭,看向我莫名其妙的出聲:“王朗,你如果中途不夭折,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將來一定可以成大事。”
“呃..”我愣了一下,摸了摸鼻樑乾笑:“那就借您吉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