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錢龍的怒吼,我愣住了,對面的白老七同樣也傻眼了,包括不遠處的五花他們幾個紛紛豎直脖頸觀望。
白老七沉寂幾秒鐘後,從牀鋪上爬起來,一手薅住錢龍的領口,面無表情的冷笑:“小犢子,你特麼剛纔跟我說話呢?來,你再說一句我聽聽。”
“白哥…”我趕忙上去勸阻,抻手掰開他攥在錢龍衣領上的手指頭,同時表情認真的道歉:“哥,他不懂事,您別跟他一樣行不,有啥不對的地方,我替他給你賠不是了。”
“你起開!”白老七煩躁的推搡我一下,掐住錢龍的脖頸罵咧:“來,你要是有能耐,就再特麼跟我說一遍!”
“我再說十遍你能咋地!”錢龍屬毛驢的,只能順摸不能逆撫,越跟他玩硬的,他越不怕,沒等白老七說完話,錢龍也同樣一把反揪住白老七的領口厲喝:“給你臉了,你再碰我一下!”
“白哥,給我個面子行不?”我無奈的擋在兩人中間,一手推錢龍,一手搡着白老七,苦着臉道:“咱一人少說一句,過了今天晚上,有啥再從長計議哦不?”
“你別管,聽沒聽見!”白老七像個盲流子似的指着我腦門臭罵:“再特麼墨跡,我連你一塊收拾,今天我必須弄死錢龍!”
瞅着他的表情,我遲疑不到兩秒鐘後,直接一拳“嘭”的砸在白老七的面頰,同時拿自己身體擋住錢龍,指着他怒吼:“去尼瑪得,你跟誰倆嘰嘰歪歪,我兄弟我說沒問題,但旁人要是動他,那肯定不好使!”
“唔..”白老七順勢捂住直接的臉頰,半佝僂身子蹲在地上,幾滴鼻血順着他的指縫淌落出來,然後甕聲甕氣的破罵:“偷襲我是不王朗,你給我等着!”
“麻痹,等你能咋地!”錢龍推開我,擡腿就朝白老七的身上踹了一腳,同時朝着旁邊呆滯的大嘴吆喝:“大嘴,揍他!”
我慌忙推開錢龍,朝着大嘴擠眉弄眼的搖搖腦袋:“大嘴,你上一邊去,這是我們仨的事兒,旁人別摻和。”
“呃..”大嘴徹底迷茫了,站在原地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你倆給我記住嘍!”白老七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踉蹌的跑進廁所裡,我和錢龍嘴裡“呼呼”的喘着粗氣,錢龍仍舊不依不饒的謾罵:“你個老雞八燈兒,真拿自己當殺手了,我曹尼瑪..”
“行了,閉嘴吧!”我回頭使勁在錢龍的胸脯上搗了一拳頭,指着大嘴的牀鋪道:“滾回去睡覺。”
“朗哥,那個老雞八燈兒..”錢龍不放心的罵咧。
我面對着他,眼珠子瞪圓反問:“我就問你,我說話好使不?”
跟我對視幾秒鐘後,錢龍敗下陣來,撇撇嘴道:“你是我大哥,你說啥都好使。”
“那就麻溜滾回去,今晚上你和大嘴換牀鋪。”我吐了口唾沫催促。
幾分鐘後,錢龍躺在大嘴的牀上,大嘴躺到我的上鋪,我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瞄着廁所的方向感慨良多。
誠然,白老七使的方法並不高明,甚至特別低端,拿自己當媒介,轉移開我和錢龍之間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