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衆人的嘶吼哭嚎,輝煌公司裡面馬上躥出來幾條跟大狼狗似的保安,揮舞着橡膠棍驅趕人羣。
杵在最前面位置的聶浩然“咣噹”一下扔掉腦袋上的安全帽,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嚎叫起來:“保安打人啦..”
我的嘴角瞬間上揚,坐在我對面的孔姓中年也立時間擰着眉頭站了起來,我看到他攥着拳頭,聲音很小的呢喃:“太欺負人了!”
我火燒澆油的佯裝勸阻他:“孔哥,這事兒您還是看看就好了,輝煌公司畢竟家大業大,您又沒穿制服,千萬別去阻攔,不然容易傷着自己。”
原本他只是臭罵一句,根本沒打算出去勸架,結果被我這麼一“勸”,臉上立時間有點掛不住,乾咳兩聲,虎着臉就走了出去。
看着他氣呼呼的往門外走,我像只偷着魚的小貓一般,頓時間笑的更開心了,同時瞟了眼輝煌公司門口,正抱着一個保安腿哭嚎的聶浩然小聲嘀咕:“表演還是略顯浮誇,看來有必要找個專業老師好好教一下。”
點上一支菸後,我單手揣着口袋也跟出了咖啡館,看了眼時間馬上就快十二點了,正兒八經的大戲也差不多該上映了。
輝煌公司門口,孔姓中年滿臉義正言辭的擠進人堆裡,單手握住正不停推搡聶浩然的那名保安,瞪着大眼睛厲喝:“你幹什麼?誰給你權利打人的?”
“我沒..沒有。”保安有些口吃的辯解,另外一邊兩個同樣套着保安服的青年橫衝直撞的擠了進來,其中一個攥着橡膠棍“咣”的一下砸在孔姓中年的腦袋上,梗着脖頸就喊:“你算他媽幹什麼吃的,連我們輝煌公司的閒事都敢管!”
“媽的,他肯定是帶頭起鬨的,揍他!”另外一個保安,擡腿直接蹬在孔姓中年的腰上,將他給踹倒在地,兩個保安連打帶罵的圍住孔姓中年一頓暴踹,本來就鬧哄哄的場面,剎那間變得更加混亂。
坐在地上的聶浩然一激靈躥起來,擡起胳膊就是一拳懟在旁邊保安的臉色,扯着嗓門喊:“保安打人,跟他們拼了!”
隨着他這身咆哮,男男女女們頓時和幾個保安廝打在一起,原本並沒打算還手的保安,也被迫舉起來手裡的橡膠棍。
我距離混亂地五六米遠,瞅着那兩個率先動手的保安,心滿意足的笑了。
這倆傢伙不是旁人,正是聶浩然手底下的阿文和阿武,此刻他們穿的和輝煌公司保安一模一樣的灰色制服正怒打孔姓中年,我突然想起來中學課本里一段話: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咆哮聲、打罵聲,哭嚎聲連成一片,原本挺上檔次的輝煌公司門口頃刻間變成了菜市場。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黑點突然從高空墜落,隨即一個男人重重砸在輝煌公司門前的一片空地上,就像是高空拋灑下來個西瓜似的血肉模糊,剎那間鮮血橫流,瞅着讓人後脊樑上的汗毛都跟着一塊倒豎起來。
混亂的人羣一下子安靜,所有人全都怔怔的望向那具早已經沒人氣的屍體。
“有人跳樓了!”
“輝煌公司的把人給逼死了!”
“殺人啦,快報警!”